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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落音,剛剛纔轉悲爲喜的南宮淨提,也是臉色一白,驚叫道:“林洛,快走。 [師姐她們來了。”
林洛連忙回頭,望向山口。
一羣身着白紗,衣袂飄飄的靚麗女子,在一位銀髮老嫗的帶領下,正面帶濃濃殺意,火速趕來。
緊跟在白紗女子身後的,則是一羣穿着道袍、和陸鈞駟等人一般穿着的修道者。想必,正是陸鈞駟口中的師門羽化門。
“哼,來的真是時候。”林洛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轉過頭,看着一臉邪魅的陸鈞駟,冷哼道:“真以爲你師門的人來了,我就不敢殺你?”
陸鈞駟神色陡變。
但轉眼,他就恢復了鎮定,冷笑道:“你殺了我,就永遠也別想知道陸鈞瑤的下落了。”
林洛提起的劍,一下就僵住了。
是啊。
真殺了他,陸鈞瑤怎麼辦?
“你——”林洛勃然大怒道:“我先廢了你!”
林洛腳一擡,一腳朝陸鈞駟膻中穴位置踩了下去。
“休得傷我愛徒!”一聲長嘯從虛空傳來,緊接着,就見一道虛影,一連串的虛空挪步,呼吸間就到了林洛身前。
“嗤!”白髮老者一手掐住林洛的脖頸,生生把林洛從地上提了起來,神情大怒道:“敢動我羽化門陳洞之的弟子,不想活了?”
林洛面部因缺氧而變紅,但目光堅毅,卻並不爲白髮老者的聲威震懾。
“老……東西……”林洛雙目赤紅,破口大罵道:“你是非不辨……,算哪門子的掌門?此人綁架了朋友,你還要護着他嗎?”
老東西?
白髮老者一張老臉,瞬間被氣得鐵青。
“小畜生!”陳洞之怒吼一聲道:“本尊一巴掌拍死你!”
他另一隻手立即凝氣,朝林洛天靈蓋拍去。
以他超越了暗勁的境界,這一掌拍下去,必定是必死無疑。
“不可……”南宮淨提驚呼一聲,強忍傷痛,施展縮地成寸,瞬間出現在兩人身前。她一手抓住了陳洞之的手,連忙道:“尊者,不能殺他。”
“淨提?”陳洞之看着負傷的南宮淨提,驚詫道:“你的宏願破了?這小畜生破的?”
他的話剛一落音,遠處再一道虛影踏空而來。
“陳洞之!”淨心齋掌門人梵妙清忽然而至,一眼掃向被擰在空中的林洛,語氣冰冷道:“你的確不能殺他。要殺也是我淨心齋來!”
“梵掌門……”陳洞之看着面色鐵青,強忍殺意的梵妙清,神色訕訕,連忙放下了林洛,做出一副謙遜姿態道:“您請。”
這個梵妙清,修爲高深莫測,就算是陳洞之也不敢輕易招惹。
而且,顯然,此刻的梵妙清,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這對於修心養性,清心寡慾的淨心齋來說,實在是太罕見了。
他還真怕一不小心,惹禍上身。被這個怒火中燒的老女人,給惦記上了。那可就是無妄之災啊!
也是。
最有機會成爲淨心齋千年來第一位聖女的南宮淨提,居然被這小畜生破了宏願。
這麼算來,這小畜生倒是幫了羽化門一個大忙。
否則,淨心齋還真有可能威脅到羽化門在玄門中的地位。
可惜,陳洞之想躲禍,梵妙清卻不給他機會。
“陳洞之,你這是幸災樂禍嗎?”梵妙清雙目陰厲,盯着陳洞之道:“這下你高興了。不需要門內弟子動手,就能破了淨提的宏願。”
陳洞之不愧是修道數十載的老東西,臉皮比城牆還厚。
雖然被梵妙清說中了心思,卻臉不紅心不跳道:“梵掌門,您這是哪裡的話?淨提宏願被破,我也同樣惋惜不已。”
“哼,還惋惜不已!”梵妙清冷哼道:“真以爲我淨心齋的《過去經》是擺設嗎?要不要我和你那位叫文德的弟子對對質?看是不是他回去稟告了你,南宮淨提入世修行的事?”
此話一出,縱使臉比城牆還厚的陳洞之,臉色也有些掛不住。
“梵妙清!”他的稱呼一下就變了,冷冷道:“我高不高興,那是我的事。難不成南宮淨提宏願被破,還怪罪到我羽化門身上?”
“不怪罪到你羽化門,那還怪罪到誰身上?我說過,什麼事也瞞不過淨心齋《過去經》!”梵妙清目光一掃,望向不遠處滿身是血的陸鈞駟道:“先把陸鈞駟交給我。其它的恩怨,以後慢慢算!”
“什麼?”陳洞之譁然變色道:“這事和鈞駟有關?”
不遠處的陸鈞駟,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一白,面無血色。
“鈞駟,過來。”陳洞之對陸鈞駟招了招手。
“掌教……”陸鈞駟遠遠躲着梵妙清,繞了個圈,來到陳洞之身旁,神色驚恐道:“掌教,你要救救我。”
陳洞之道袍一震,一道結界把兩人包住。
“鈞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洞之皺着眉頭問道。
“掌教……”陸鈞駟瞥了眼不遠處神情震怒的梵妙清,不敢出聲。
“我已經下了結界,她聽不到。就算是《過去經》,也算不到我們說的話。說吧。”陳洞之聲音溫和慈祥道。
對於這位天賦極佳的內門弟子,他是極其喜歡的。
“是這樣的,”陸鈞駟瞟了眼站在梵妙清身旁的南宮淨提,沉聲道:“我喜歡上了南宮淨提。”
“哦!”陳洞之長眉一抖,不但沒有動怒,反而微微一笑道:“不錯,有出息。敢打淨心齋女弟子的主意,不愧是我羽化門的傑出弟子。接着說。”
“掌教……”看着微笑不怒的陳洞之,陸鈞駟連忙誠惶誠恐道:“弟子是因爲不想給宗門添麻煩,所以纔沒有告訴您,還請掌門不要怪責弟子。”
“怎麼會怪責呢,高興還來不及。”陳洞之輕笑一聲道:“淨心齋的這羣女尼姑,看似清心寡慾無慾無求,其實個個都心戀紅塵。能拐騙幾個進紅塵,正好能削弱她們的實力,這是好事。只是,這宏願的事,又怎麼和你扯上了關係?”
“是這樣的……”陸鈞駟心中一安,連忙道:“我想通過釋迦摩尼硨磲念珠,靠近南宮淨提。所以,在俗世綁架了一位女子。而這個叫林洛的青年,正是爲救這位女子而來。”
“哦,就這樣?”陳洞之問道。
“嗯!”陸鈞駟點了點頭。
“哼!”陳洞之皺了皺眉,冷哼道:“這老尼姑倒真會牽強。這事與你何干?如果這種牽強理由能成立,那我羽化門豈不都是幫兇?”
他散掉結界,望向梵妙清道:“梵妙清,你這理由是不是也太牽強了?”
“牽強?”梵妙清神色一冷道:“世間萬物,皆有因果。陸鈞駟種的因,纔有後面的果。何來的牽強?怎麼,欺負我淨心齋人少麼?”
此話一出,已經趕來的淨心齋女弟子,立即拿起了手中的玉簫。
這些女弟子都比南宮淨提大,早過了十八歲的宏願限制。所以,並不懼怕靠近異性。不過,她們最擅長的還是音律攻擊,所以都拿起了玉簫。
一看到十幾位女弟子拿起玉簫,趕來的羽化門弟子,無不神色陡變,紛紛捂住了耳朵。
但陳洞之只是冷冷掃了二十多位弟子一眼,這些弟子就立即鬆開捂住耳朵的手,拿起了手中的長劍。
堂堂羽化門,豈能在淨心齋面前失了威風。
“怎麼,是要開戰嗎?”梵妙清冷冷凝着陳洞之問道。
嗯?
陳洞之神色微變,心中暗罵一聲道:該死!淨心齋的這老尼姑,怎麼就這麼無理取鬧?難道,不知道玄門世界的這份平靜,多來之不易嗎?
開戰,說得輕鬆。可對玄門世界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玄門的奇點,已經極其不穩定,哪裡還能經得起折騰?
難道,忘了二十年前第三洞天消失在這個世界的教訓了?
“梵掌門!”陳洞之知道這時不能意氣用事,深吸了口氣道:“我們是不是先把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解決了,再來追究鈞駟的責任?”
看到陳洞之服軟,梵妙清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理智。
“也是!”她眸子一凝,轉向林洛。
她手中拂塵一揮,瞬間就把林洛捲到身前。
“小孽障,你知道我要怎麼處置你嗎?”梵妙清眸中閃爍着陰毒至極的光芒,殺機森森說道。
“怎麼處置?”林洛冷笑一聲道:“不就是死麼?我林洛早已經歷了四次生死恐怖!區區死亡,嚇不倒我。”
“死?”梵妙清放肆大笑道:“哪會這麼便宜你。”
她笑聲停止,一張老嫗臉,陡然一轉,陰森恐怖道:“聽過爐鼎嗎?我淨心齋的女弟子,正愁缺一個爐鼎供她們修煉心性。我要把你煉成爐鼎,供她們日夜修煉,直到你耗盡陽元而死。”
“哦!”林洛望了望十幾位明媚動人的絕色女子,邪魅一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採陽補陰?要真是這樣,有十七位絕色佳人作陪,就算死上十次八次,我也心甘情願。”
林洛這戲謔的話語一出,淨心齋的十七位女菩薩,頓時面頰一紅,一個個嬌嗔怨怒、又羞澀難爲情的樣子望着林洛。
她們可是修煉佛道的女菩薩,怎會這種淫邪的雙修之術?
也虧林洛想得出。
“師父!”站在一旁的南宮淨提,聽到“爐鼎”二字,神色微變道:“此事是我種的因,與他無關。您要責罰,就責罰弟子吧!”
“放肆!”梵妙清手中拂塵一揮,把南宮淨提掃飛出去,神色陰冷道:“以你的境界,他怎麼可能近得了你的身?說,是不是你對他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