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姓女子到底什麼來頭?能讓趙精甲這樣的高手拼死保護?
而且,看得出,這趙精甲本身就極有來頭,不像是個保鏢的樣子。
有意思。
“負責她的安全?可笑,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負責他人安全。走吧,帶路!這事由不得你。”林洛冷冰冰說道。
“董畫芝可不能有任何閃失。”趙精甲心中念頭一閃,就要殊死一搏,但思緒一轉,立即有了主意。
借刀殺人不是更好?有董齊疆這位燕京之虎,他妹妹要是出了什麼事,還不得把人生吞活剝。
“好,我和你換。”趙精甲深吸了口氣,冷冷道:“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董小姐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董畫芝呆在甲板上有些心緒不寧。
倒不是還在爲林洛的那席話耿耿於懷。 一段花瓶論,對她來說沒有多少殺傷力。她董畫芝,燕京董家的千金,被譽爲董家未來標杆的卓越女子,哪是花瓶可以概括的。
別說花瓶,就算是燕京最傑出的四位公子,在她面前,也沒有任何卓越感。
她是董畫芝,這三個字足以。
“壞了!”董畫芝突然找到心緒不寧的源頭,心中一驚道:“趙精甲平時與我半步不離身,這次竟然離開了半小時,肯定是去找那人的麻煩去了。”
此念頭一起,董畫芝立即神色不安朝船艙疾步走去。
“千萬別傷了他……”董畫芝心中竟然有些埋怨起自己來。要不是她突然搭訕,想必也不會爲林洛帶來無妄之災。
她竟然忘記了,她董畫芝是不能輕易與人交談的。
因爲,無論是生好感還是惡感,或者萍水相逢的兩句客套話,都可能給對方帶來無法想象的麻煩。她是董畫芝,燕京無數俊傑爭先恐後追逐的世家千金,最重要的是,她姓董。
不是什麼人,都能與董家人有交集。
這既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
上了樓,董畫芝直奔所住的總統包間。
“砰!”
董畫芝推門而入。
“哐!”
董畫芝怔在了原地。
一張絕不可能出現的清秀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董畫芝神色一窘,連忙退出包廂門,邊退邊歉意道:“走錯房間了。”
但剛一退出,她便看到包廂上一字不差的房牌號,以及自己剛纔插在門上的房卡,頓時神色大怒,推門而入。
“你是怎麼進來的?”董畫芝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冷冰冰道:“請你馬上出去,否則我叫安保了。”
“董小姐。”林洛繼續坐在沙發上,保持着慵懶笑意,望着董畫芝道:“很高興今晚能和您共處一室,共遊海上。我是您的新房客林洛,林海聽濤的林,洛水之濱的洛。來,這是我剛剛親自爲您沖泡的西湖龍井,品嚐一下。”
“沒聽清楚嗎?”董畫芝黛眉緊蹙,就要驅趕林洛,頓時心中生起警覺,連忙警惕道:“你怎麼進來的?你先別走,我叫安保人員過來。”
林洛很佩服董畫芝的從容不迫。
能在此時此刻還能鎮定自若,絕非尋常女子。
這女子,不簡單。
林洛心中有了個初步評價。
如果是一般女子,見到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家中,肯定要驚叫起來。
就在董畫芝拿起牆頭的電話時,林洛微微一笑道:“哦,對了,這西湖龍井是趙精甲拿給我的。我品嚐了一下,香醇而味甘,怕是價值不菲吧。”
“趙精甲?”董畫芝拿着電話的手,停在空中。
果然,趙精甲揹着她找林洛去了。只是,兩人間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間就相安無事了?
“他人呢?”董畫芝掃了眼客廳,又走到兩間臥室查探了一番,保持着耐心,望着林洛道:“他手機打不通,人去哪裡了?”
“哦。”林洛裝出幡然醒悟的樣子道:“他剛纔去我房間,和我友好的探討了一下人體肌肉的構造和力學原理,手機可能在交流過程中不小心碰壞了。您要找他?他現在正在a11收拾房間呢。他嫌您晚上太吵,又是說夢話又是磨牙,迫切要和我換房間!我做了很艱難決定,才勉強答應的。”
哐當。
董畫芝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惡俗。
這個叫林洛的混蛋,也太惡俗。
說夢話、磨牙?該多惡俗的人才想得出來這種描繪,來毀滅她這種不染煙塵的綽約女子?
董畫芝感覺自己都惡俗起來。
她良好的修養、高雅的談吐、卓越的氣質,在這混蛋面前,被擊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
“a11。”董畫芝記住了房間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