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請給我來一杯淨化酒,要80%濃度的。”‘綠色’酒吧,大淨化後爲數不多的可以提供淨化酒的酒吧。
這種叫淨化酒的新酒水,是在‘大淨化’事件之後發明出的新酒水。他的濃度分爲80%和95%兩種,不管是哪種,對普通人來說都很難接受。它的寓意就是提醒人們,人類曾經在妖靈不再猖獗的短暫和平時期,以爲世界就要平靜了,就像習慣了喝酒一樣。但突然到來的大淨化,卻讓世界如這種新酒一樣,讓人感到無比的刺激,刺激過後,也就是任何人都醉倒的結果。
酒吧的夥計一頭金髮,只有左半邊臉的頭簾染成了黑色。皮膚透着不健康的白色,眼睛卻是黑色如深遠的夜空。他輕輕地笑着,拿出了一個圓形矮酒杯,從吧檯下拿出了一瓶黃色半透明的液體,“只有九五至尊了,要不要?”。
九五至尊,是對95%的淨化酒的另稱。另外,80%的也有自己的別名,叫八零後,它們的威力,卻遠遠不像名字這樣文青。
“好吧,來半杯好了。”客人有些不太開心,沒喝到自己習慣的,所有人都會有些情緒,本來這也沒什麼。
誰知道,正巧這時另外一個已經喝多的客人正坐在他身邊不遠處。一臉落腮鬍子,眼角充血,看上去他已經喝了不少,當然,到沒到他的極限,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的一聲,將自己手中同樣的矮杯砸在了吧檯上。大聲嚷嚷着:“像個娘們兒一樣,不敢喝就別來叫酒。還他媽弄個黑鬥蓬,見不得人嗎?”。
最開始進來的客人拿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但接着,他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開始喝起那半杯九五至尊。這個年代裡,打扮怪異的人很多,但在這麼熱的天,還穿着一個連頭的黑色鬥蓬的人,整個酒吧卻只有他一個。
“哈哈哈哈,說你是個娘們兒一點也沒錯,怎麼怕了?怕就給我滾出去!”大鬍子順手操起了身邊的酒杯,動作熟練得很,看起來他是這裡的常客,很習慣這裡的酒杯。而且,他的態度和身邊的酒客們的態度來看,他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在這裡鬧事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啪’的一聲,酒杯如大鬍子所願,被打了個稀爛。但卻沒能打中他想打的目標。就在剛剛,酒杯在空中直接轉了方向,滑過了黑頭蓬的頭頂,直接飛到了他身後牆上。
“還是個念動型的獵殺者,好小子,就讓我們來比一比,看誰更加厲害吧。”大鬍子不是個善類,他也有些見識,像淨化後的世界中,不斷涌現出的越來越多的異能者一樣。但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的能力在這些人中是很優秀的,不然也不會狂妄到不管認不認識,就直接挑釁的地步。
“夠了,海元!酒杯是我弄飛的,我警告過你,別再來這裡鬧事。一百公里內,只有綠色酒吧有淨化酒喝,你能不能讓大家安靜的喝酒?”喊聲很堅決,很明顯,說話的人認識這個大鬍子。而今天,他不是喝多了,就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勝得過他。不然,誰會對一個還沒有使出自己所說的‘能力’就已經可以嚇倒一大片人的兇漢對着幹呢。
海元眯起了眼,不用看,聽聲音他就知道,這是昨天開始就攔了自己一次的那個新來的小子。叫什麼名字他已經忘記了,因爲昨天喝得太多。以至於被對方打得翻倒在地後,竟然可悲地睡着了。但他記得他的聲音,那個自己以爲在做夢時聽到的漂亮的男人聲音。尋聲望去,海元的目光中透出了‘兇狠’這個詞。
很多酒客都退到了牆角或是乾脆將錢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酒吧。身爲常客,他們都明白,這種氣氛下,很快就會有一些不是酒的液體出現,而那紅色的帶有體溫的液體,正是男人們僅次於酒的最愛——血。
“你他媽算老幾?我昨天喝多了,今天,非費了你不可!”海元憤怒了,他全身的肌肉都開始像蟲子一樣蠕動,看來,他真的有些能力。而且,是那種可以擺脫念力控制的能力。
“好,是你自找的,我就給你些教訓。老闆拜託我很久了,我一直給你機會,今天,沒門兒了。”念力者兩手一臺,身邊的數十個酒杯和酒瓶都飛了起來,自行撞在了牆上,當然,不是他控制失敗了。很快,大家就明白了他要幹什麼。
碎了的玻璃,往往比整塊的酒瓶更能給人類造成致命的傷害。一陣玻璃碎片雨後,海元的身上已經刺滿了玻璃。而那堅實的肌肉,並沒有能像鐵盾一樣擋下他想要擋下的攻擊。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但並不多,護住了頭部的海元並沒有受致命傷。
“我不殺無名之輩,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也許是流血使他身體中的酒精濃度降低了,也許是他原來就是在裝醉。現在,海元突然變得異常的冷靜。他問話的語氣好像對手已經要死了一樣。
“馬振興!”念力者說話的同時,也走出了黑暗的角落。酒吧中並不強烈的燈光還是讓大家看清了他的臉,跟海元想像得一樣,漂亮的聲音,就有着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臉。
海元憋了一口氣,突然大呼出聲,“哈!”。所有的玻璃都像子彈一樣,從他的身上射出,而射出的方向,竟然全都是直向着馬振興的。如果是一兩片,也許大家會認爲是巧合,但現在是全部,所以沒人再懷疑海元是個能力者,就跟馬振興一樣,甚至,可能比他還要強。
馬振興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呆了,他本以爲自己已經掌握了局勢。但突然間卻被對手打了個冷不防。他像海元一樣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要害。可惜的是,他的身體可不像海元一樣強壯。不少玻璃已經直接沒入了他的身體內。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將他的白色襯衫染成了紅色。而這,卻只是剛剛開始。
神出鬼沒的海元,突然間從馬振興眼前消失了。下一刻,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風聲。‘轟’的一聲,海元的重拳打在了馬振興的臉上。他的腦代一歪,帶着整個身子一起斜飛起來,直接撞到了牆才落在地上。他死沒死不知道,但剛剛清脆的響聲已經證明,馬振興的臉上,有塊骨頭碎了。
“嘿,那個大鬍子。你是想揍我的不是嗎?跟我來吧,我們到外面去,別打擾別人,我讓你揍個夠。”一直沉默着喝酒的黑色鬥蓬人終於喝光了自己杯中的半杯九五至尊。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新世界幣,這是新世界統一使用的貨幣,不管在哪都是一樣的花,沒有匯率之說。
“先生,我們找不開!”酒吧的調酒師拿起了那張錢,在燈光下確認了一下是真鈔後,對上面的十萬面額打了個冷顫。一杯最好的九五至尊,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種享受了。而那也只需要九十五元新世界幣。這種大面額的貨幣不是沒有,而是根本沒聽說有人用來在世面上花。放在重前的世界,那就是一張現金支票,誰會在酒吧用十萬元的支票來喝一杯九十五元的酒呢?
“不用找了,我以後還會來的,記得,張少來喝酒,不要再要酒錢就是了。”終於,黑色鬥蓬的人道出了自己的名號。
“可是……”好心的調酒師開始擔心起這個出手闊綽的年輕人,他那可憐的躲在後臺一直不敢出來的老闆,就是因爲擔心跟這個有着幾次傷人入獄記錄的魔頭打交道。
“來呀,不是怕我的肉太硬把你的手震傷吧?”張少故意氣着那個大鬍子海元,一拉門,已經先一步出了酒吧。
海元看了看在牆角仍然在吐血的馬振興,一腳踢翻了自己身邊最近的一張桌子,“媽了個逼的,老子怕過誰?等着,我一分鐘就把你的胳膊和腿全都弄斷。”,說着,他看了看周圍人們的冷眼,大步追了出去。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怕了。他在這裡的名號,可不是靠裝出來的。
“站住!我讓你站住聽見沒有?”海元出門看到了正快速走在街道上的張少,邊喊邊追了過去。但讓他不解的是,無論他跑多快,前面的張少好像永遠都離他不到三十米遠,而張少的腳步,一直是慢慢地走着,沒錯。
當海元追着張少進了一間堆滿了垃圾的死衚衕時,他的本能已經開始告訴他,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但仔細一想,這十里八村的,他還真就沒遇到過對手。都說藝高人膽大,所以,他的膽子也特別的大。
“終於不跑了嗎?哼,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本大爺的下場。”海元磨拳擦掌,向張少慢慢走了過去。
“怎麼?弄了半天,就找了這麼個廢物回來?我來看看,他雖然有過犯罪記錄,但最近可沒有什麼賞金哦。”一個嬌美如仙女的聲音傳入了海元的耳朵。
他回身一看,一,二,三……,竟然有五個一等一的絕色佳麗站在他身後。他們穿着各色的清涼短衫,在微冷的夜風中,形成了一道美麗凍人的風景線。
“嘿嘿,我今天是走了什麼運了,竟然遇到這麼好的事。”海元起了色心,像以往遇到漂亮姑娘一樣,他又挺胸擡頭走了過去,準備用自己不太紳士的方法,強拉着她們去有牀的地方做一些自己喜歡,但別人不一定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