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哥哥,你在哪?’孔勝天抱緊身體,在心裡吶喊着。
寂靜的森林,沒有風,沒有動物。透過濃密的樹冠照進來的,都是些變了色的陽光。他打了個冷顫,分辯不出哪裡纔是出口。越是冷就越無法集中精力,他的思維一片混亂,總是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來這裡的。頭腦中只有哥哥的一句話‘你我被命運選中,註定要做非凡的大事,去做吧。’。
“呃……”頭疼欲裂的孔勝天擡起了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吼叫。
“在這裡!找到了,準備攻擊!”一羣手拿武器的人衝了進來,他們身上的迷彩完全不統一,不知道是哪一個或幾個部隊裡的人。
想到空曠的四周,勝天肯定,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一聲槍響後,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吼!!吼!!!!”孔勝天的耳朵生疼,他簡直無法相信那聲音是自己的哭喊。野獸般的吼叫讓人心膽欲裂,還沒完全清醒的孔勝天又被自己身體傳來的奇怪感覺嚇到了。
“開始變異了!用***!”部隊中的人用通話器大叫着,生怕有人沒聽到這個消息。
孔勝天的皮膚開始裂開,原因則是因爲自己的胳膊,腿,身子,全都開始飛速的生長。從皮肉的裂縫中長出了樹木般的纖維,而這種強烈的撕扯並沒有給孔勝天帶來疼痛感,相反他剛剛的頭疼開始減輕,漸漸地消失了。
“吼嗷嗷!”孔勝天大聲呼喊着,他的本意是要說‘爲什麼要攻擊我,我是個普通人!’但從他口中出來的卻是如含着水般說出的咕嚕般的怪吼。一陣火熱的感覺襲來,他未轉身便直接看到了身後的影像,就像是腦後也長了眼睛一樣。
一大羣人揹着氣罐,手拿*****向他噴着巨大的火球,另外一些人拿着火箭筒一樣的東西向他射擊着。射出的炮彈炸在他的身上,全都變成了燃油。*****的火苗噴在上面,變成了更高溫的白色火光。對這種加強型的火焰彈,變異後的孔勝天也受不了。他開始發狂,開始失去自己的理智。
‘噗’!覆蓋着堅利樹皮的手掌穿過了一個戰士的身體,他身上的金屬盔甲像是紙作的一樣,更不用說他的血肉之軀。勝天的木手比鋼鐵更加堅硬,幾個來回,他便終結了十幾條生命。
終於有人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快撤退!這個變異體不怕***!”,在已知的武器變成了廢品後,人們開始逃亡,從獵殺者變成獵物,根本沒有明顯的過程。就在他們以爲自己可以殺死麪前的怪物時,已經死了近一半的人。而最後,他們全軍覆滅。
新紀元22年,在來自沙漠的綠色力量爲人類恢復了文明之後,新的戰爭又來了。老天像是在拿人類做着實驗一樣,淨化,異能人的崛起,變異的樹人,一波接一波,戰鬥似乎永遠休止。
但像所有時代一樣,戰爭多數只發生在局部。在新紀元中,主要的敵人只有一個,來歷不明的樹人,他們跟人類一樣的外表下,隱藏着超人的破壞力。情緒極其不穩定。當遇到攻擊後,將變成外形像大樹一樣的人形,坦克也會被輕易的擊穿,攻擊力不言而喻。除了高熱***和激光武器外,還沒發現任何對它們有威協的東西,而每次攻擊後,它們都會被燒成灰燼,想研究屍體,根本不可能。
但最可怕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們的發現方式。到目前爲止,只有兩種方式可以發現樹人的存在。一,樹人自己變身,在公衆場所被人看到。二,懷疑他,並攻擊他,當受到致命傷害後,他們即將變身。人類的恐慌造成了大面積的誤殺,不少人死於公衆的懷疑之下,而死後才證明了他們的清白。哭泣的親人,並沒有地方申冤,無論是**還是市民,都只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們纔不會爲了某些少數人而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
種種方式的大搜查後,他們發現了一個共同點。幾乎所有的樹人都從龐大森林中出來,或者到過那裡。很快全球的軍隊組成了聯軍,開始對各地的龐大森林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只要有人類的熱能顯示,就直接無差別攻擊。
看着自己的新郵件,張豪將軍咬緊了下嘴脣,‘如果***都不能殺死它,那麼我們只有搬運着體積龐大的激光武器了。’,果斷一直是張豪的優點,而冷靜的分析和過人的才智一直沒讓他的果斷變成武斷。
“傳達我的命令,通知各戰地指揮部,採用激光武器。”張少又一次果斷地下達了命令,接着,一臺臺裝甲拉着的高能激光炮投入了戰場,從它們被髮明以來,除了演示性地發射,還沒有被用過。因爲費用太高,遠不適用於廣泛應用。但現在,它終於面世了。
與此同時,最後一名殘疾的士兵也斷了氣。正是他將一整個戰鬥團死亡的消息帶回了東三省指揮中心。
遼省,鞍市,本來就只有一處山林風景,在綠色新生過後,這裡也有一處龐大森林。充滿了生機,也隱藏着恐怖的樹人。不久前發生的新事件,新變異樹人,就在這裡。
茂密的森林邊,走出了一個赤身衤果體的少年。東方人的黑髮黑眼,有些單薄的身體上肌肉的條形卻很清楚。他的嘴脣有些發乾,看起來很長時間沒喝過水了,當然更不用想食物。這人正是戰鬥後的孔勝天,他的頭腦一片空白,最後記得的只有剛剛開始變身前的一刻,他只記得自己好像開始變成了樹人,但這已經足夠讓他感到心裡發毛了,他並不是對樹人一無所知。
“嘿!快看,一個小孩兒暈倒在路邊了。”坐在改裝吉普上的阮心竹發現了路邊的突發狀況,她立即阻止着張少繼續開車向前走。
‘吱’的一聲急剎車,張少的頭撞在了安全氣囊上。
“下次,請不要踩我的腳,我自己會剎車。”張少瞪着眼睛看向阮心竹。
一行人走下車後,幾個女人包圍了那個小衤果男。綠兒蹲下身將孔勝天翻了個身。用手拔了拔他的下身,擡頭笑道:“老公,他是個男的!”。
張少差點跌倒,彎着腰點頭訕笑道:“啊,原來如此,我也正在想,他爲什麼跟你們的身體構造不太一樣,而跟我的卻很像。”。
“你在取笑我嗎?”綠尾撅起了嘴。
“不,我哪敢。我是說,他可能不是個普通人。忘了我們來的目的了嗎?”張少嚴肅起來,他的真正目的是阻止綠兒的發標。
“對呀,我們是來找軍網上說的那個新樹人的。你是說,就是他嗎?”綠尾又用手拔了拔他兩腿中間的條狀物,“呀!不太像呀,你看,他軟軟的,弄了幾下都不硬。看來,他絕對不是那火炮都打不穿的樹人。”。
張少嘆了口氣,對自己有這麼‘天真可愛’的小嬌妻是即高興又無奈。
“綠兒,別再對他無禮了。你這樣做是很不好的行爲,要保持對人起碼的尊重。”阮心竹拉起了綠尾,對她進行着教育。
綠尾對張少的話不怎麼聽,但幾個姐妹的話倒是很好用。她立即像軍人一樣直直地站起來。接着,盯着張少開始看那個小子。
“帶走吧,我想應該是他了。誰沒事在這森林裡衤果奔。”張少說着,一隻手提起了他的脖子,直接拉上了車。
孔勝天醒來時,已經穿上了合體的衣服。他站起身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高吊頂棚的大廳裡。身下的大沙發比普通的雙人牀還高。恢復了電力社會後,五個美麗得如仙子般的女人坐在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屏幕邊上玩着RPG的冒險遊戲。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像個上班族一樣的男子穿着一身豎條的睡衣,像一個奴隸一樣,一會兒換一個人的喂着水果。
“你們!”孔勝天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他對自己恢復的狀態很滿意。但那幾個人像沒看到他一樣,繼續玩着遊戲。
孔勝天自己走到了桌子邊,拿起了上面的蛋糕和水,獨自享用起來。
“你!對,就是你。你是不是樹人?最新變異的那種?”張少穿着那身囚犯服突然出現在了孔勝天的面前。
孔勝天嚇得一口噎在了咽部,他拍了拍胸口,喝了口水。轉頭看了看,張少離他至少五米遠,他甚至沒聽到任何響動,張少就像瞬間移動一樣出現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見了鬼。
“你,你,你是什麼人?”孔勝天指着張少問着。
張少一咧嘴笑了,一巴掌慢慢向孔勝天拍去。孔勝天明明看着那掌很慢,卻怎麼也躲不開。被拍得腦袋一晃,轉過頭滿是不解地看着張少。
“你他媽剛吃了我家裡的東西,穿着老子花錢買的衣服。我問你個問題你還沒答反倒問起我來了。”張少像一個老流氓一樣,一口東北腔地訓着。
“我,我不知道!我……”孔勝天低下了頭,他的眼神遊移不定,顯然他想起了自己變身時的事。
“那麼,就是說你是嘍。”張少開始搓起雙手,“來,讓叔叔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不!”孔勝天很排斥地打開了張少的手,這一次他做到了,“謝謝你的衣服和食物,但想讓我出賣身體,不可能。”。
張少被他的話噎得猛嚥了一下口水,張目結舌地愣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