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撲在地面,蛇頭處形成的雙眼噴出兩條細細的火焰。火花形成後,火蛇開始在火花上打滾,四處尋找着張少。
“離傷的鬥蓬嗎?真沒想到,居然你也能用!”卡斯帕厲聲自述,他一直妒忌離傷的能力,看到張少居然也有了這種能力,他更加眼紅。
“我們快走!”兩百米外,兩手還在冒煙的張少滿身是汗隨時有暈倒的可能。他現在只能想到讓素雲快跑。因爲他明白,現在的卡斯帕,太可怕了。這麼點距離,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控。
事實上,也正如張少所料。素雲的哭聲很快吸引了那條火蛇的注意力。高溫再次伏在地面向他們襲來。
“媽的!”張少已經疼到麻木,兩手垂在身邊,身子用力一扭,又一次用了離傷的鬥蓬。‘呼拉拉’一下,他們倆又再一次逃離,接着兩百米外,張少再次用力飛走。
“哼!我以爲,張勞的兒子,離傷的弟弟,最少也能跟我鬥一鬥,現在看來,我高估你了,你也就跟那死光頭差不多。現在的我,呵呵,你們已經不配死在我手上,就讓我的火蛇一直追你到死吧!”卡斯帕踏着火雲遠遠地府瞰着逃走的張少,微笑着飛向了天空。
“看來真的甩不掉了,你先走,我一個人應該能應付過來。”張少強做鎮定,趕着素雲。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一起!”素雲看出張少眼中的一點虛僞。
張少一推素雲,眼看火蛇離他們不到三十米了,張少怒喊:“滾!你想害死老子嗎?”。
素雲淚如雨下,但她卻沒有違反張少的話,向着反方向猛跑過去。身後很快傳來了張少與火蛇相撞的聲音,她半閉起眼,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但她仍然向前跑去,不肯回頭,不是因爲怕火蛇,而是怕見到張少的慘相。
“哈~~!”
張少的喊聲震天,接着,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素雲終於忍不住了,已經跑出了兩百多米的她,轉過了頭,遠遠望去。只見火蛇與張少硬拼後變得高有二十米,直直地像一根柱子直立在張少身邊。
可張少卻沒有它這麼精神,踉蹌倒退的張少已經搖搖晃晃。他就快不行了。
此情此景,素雲再也不管其它,大喊一聲:“不!”,也不顧自己根本不是火蛇的對手,衝過去就要救張少。
火蛇被張少打得直直的,但很快就恢復了意識。做爲火炎傀儡師卡斯帕飛昇爲E級野手後的最強傀儡,它有着不亞於D級上位的力量,更有着直接從卡斯帕身上源源不斷取得力量的超強再升能力。
“嗷~~!”火蛇搖頭晃尾,爲剛剛被張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打暈而憤怒不矣。
“來吧!老子死也不會被你嚇到,沒腳畜牲。”張少狠狠地罵着,終於穩住了身體。其實,他現在還硬着的,就只剩下了嘴。
‘呼’火蛇向下衝來,如一條火焰巨塔砸向張少。隨着下落的風吹,火蛇身上的火焰向上方吹去,發出響聲,變得更加強烈。
素雲再快也不可能趕得急跑到張少身邊,眼看自己心愛的人就要葬身火海,她絕望地閉起了眼。腦中影像飛掠,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但張少在她的腦海中已經留下了太多太多抹不去的深刻印象。她真的愛上了他,並不是因爲他的超級力量,而是他的全部,他的行爲,他爲救自己愛人的執着,他的善良,任自己的任性也幫自己,一切的一切,都讓素雲感動不已。
數日化做一秒,當素雲再次清醒過來時,她聽到耳邊傳來‘呼呼,滋滋’的聲音,像是沸水蒸氣露出的聲音。她明白,火炎已經與張少接觸了,一切都結束了。‘少哥哥,我們生不能同福,死,我也要跟着你,我一定要給你幸福。’。
在心中吶喊着,素雲深深吸氣,做好了衝上去送死的準備。但當她再次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草灰便地,霧氣蒸騰,但火蛇已經不見了。真的像是有一場大雨下來,突然將它澆滅了。但那雨又相對十分地集中,全部都下在了火蛇所在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張少所爲,但張少確實已經暈倒在地了,躺在還有些溫熱的泥水中,張少的胸口仍然有起伏,他還沒有死。
“少哥哥!”素雲大踏步趟着泥水跑了過去。
一陣呼喚過後,張少沒有任何反應。她只能背起張少,自己身上也拖了一身的泥水,一步步向城市的方向走去,“放心吧,少哥哥,我不會讓你死的。”。
張少的雙手已經被燒得爛成一團,根本看不清哪裡是肉,哪裡是骨頭了。他除了呼吸和心跳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作,活像一個死豬一樣,看起來,不好救了。
當素雲揹着張少快速離開了現場後,才慢慢從草叢中走出一人。他的眉心處,一個藍色的印記在黑夜中發着光亮,他踩在那泥水上,卻沒有濺起一個泥點子。他伸手摸了摸地面,水珠卻在他的手指尖如跳舞般滾動。
“希望你好自爲知,不要再出現了。世界,很快就要變成伏甲大人的天下。這也許是我能爲離傷哥做的最後一件事。”看不到張少他們的身影后,他才走出了黑暗。路燈下,映着一張孩子氣的臉,眼中的水藍色一閃閃地放着光輝。
與此同時,天空中飛行的一塊火雲,也突然停了下來。站在火雲上的卡斯帕低了下頭,疑惑道:“怎麼可能?看來,我真的小看他了。張少,這次算你好運,下次遇到你,我必盡全力!”,說罷,火雲再次加速,在夜空中如流星般劃過,隱匿在天際。
‘噹噹噹’
“開門,快開門呀!”素雲彎着腰,猛擊着古翔實驗室的大門。午夜時分,她不顧一切地狂喊,嚇走了幾隻正在偷腥的野貓。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誰!?……”。
古翔話剛出口,就聽‘咚’的一聲,大門被向內推飛,當然站在門後的古翔也很不幸地被門撞飛。雖然素雲對付異能人仕不太在行,但物理攻擊上,他可是武術世家的獨女。就這一推之力,沒把古翔撞死,已經是古翔命大了。
放下張少後,素雲注意到了暈死過去的古翔。焦急的她不顧一切,上去一把捏住了古翔的人中,很快就將古翔從暈迷中拉了回來。
“哎喲,別別別,我醒了,別按了。牙都掉了!”古翔摸着出血的嘴脣,不停地揮手求饒。他已經看清了來人是素雲這個小姑奶奶,沒想到,這麼文靜的女生卻真的這麼讓人肝顫。
“快救人!快救人哪!!”素雲已經有些語無論次了,她搖着古翔,只顧喊。
古翔被她搖得有些頭暈,但同時卻也看到了她身後躺在地上的張少。再聞一下味道,他馬上猜到了張少受了傷。也不知道哪來的勁兒,古翔一下掙開了素雲的抓握,直奔向張少。
“還有心跳,沒有出血,全身大面積燒燙傷,眼睛已經看不清了,不知道瞳孔上翻了沒。”古翔一項項漫不經心地做着檢查。
“快救人!!”素雲激了,說話就要動手,她現在看不到張少有好轉就認爲古翔沒有在救人。
“別急,我這就去拿工具。”古翔終於結束了檢查,速度突然變得像一個習武之人,快得讓人咋舌。
很快,古翔就拿出了一大堆的設備,自己開始動起手來。他這裡平時就有做能量檢測的裝備,現在用來做生命體徵的檢查正好派上了用場。加上古翔本身對各種知識都有研究,當然,醫學他也很在行。沒一會兒他就處理了張少的傷口,然後包紮後,弄了一個單架出來。
“走,我們擡他出去,打個電話叫救護車!”古翔處理完後,準備將張少轉走,他明白,這麼重的傷,也只有去醫院纔有可能治好。任他的技術再怎麼到位,沒有相應的醫療條件,沒有藥,他也沒有轍,這就叫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不!我不能去醫院!”
“嗯?誰說的?我說要去醫院就要去醫院!”古翔很生氣,轉頭頂了一句。
“求你,讓我去月光下!”
“不!……,張少?你居然醒了?這不可能!”古翔知道張少傷得多重,他認爲張少已經快要死了。所以才突然間有了一股怪力支持他一連忙了這麼長時間。
“少哥哥!”素雲高興地撲到了張少的身上。
“啊!”張少的肚子一縮,頭也擡了起來。素雲正好壓在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素雲擦着眼淚,從張少身上擡了起來。
他們按着張少的要求,將他擡到了實驗室的頂部,在天台上讓他曬着月光。
“今夜,是個滿月!正是修練上極的時候。讓我試試用自己的功力療傷吧,我感覺,我應該可以!”張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他的心中,也真的是這麼想的。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知道,但他就是知道,現在靠自己就可以治傷。
月華之光照在張少身上,他慢慢將自己身處被血水粘住的包紮紗布都拉了下來。帶起一層爛肉,疼得他直咬牙。但他仍然堅持把自己的皮膚全部暴露。脫下了唯一一件沒有被燒壞的衣服‘鬥蓬’,現在的張少已經全身**。鬥蓬上放着的,是一個閃着白光的小珠子,和一頂帽子,帽子下還壓着大小不等的十二顆魔核。他所剩下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輕輕呼吸,張少擡起了頭,吸起月華之陰,開始在體內行功。自己受的是火燒之傷,但卻要用至陽的上極內功治療,想想都可笑。但出於自己內心的想法,張少還是決定試一試。
真力流轉,張少按心法固定行功了幾次。幾次之後,他就開始感覺到自己的皮膚疼痛消失了。就這樣,他靜下了心來,盤坐在天台,開始了連續不斷地行功。
次日,素雲眼看着張少呼吸越來越順,臉上的焦皮也開始脫落,疲憊已極的她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天亮還沒醒來。
張少行功一夜,很自然地轉醒。他沒睜眼,就已經看到了自己,好像自己有無數雙眼,從前後左右上下,四面八方一起看到了自己。那影像無比的清晰。雖然第一次體會,但他明白,自己已經進入了上極的第七個階段,也就是‘靈識’。因爲白振華自己也沒有到達這個階段,所以,他也無法具體給張少講靈識是什麼樣的感覺。可張少很確定,現在自己這種狀態就是靈識狀態。
‘爲什麼我會一夜之間突飛猛進呢?難道是因爲我受了傷?’張少的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元天族人,元天聖力!’一個聲音在張少心中響起,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誰?”張少呼地睜開了眼,入眼的第一縷光,刺得他又眯起了眼睛。接着,他發現,自己聽得到,看得到,一切都感覺得到。彷彿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直接感知周圍一切的第六感覺,很直觀地在自己的腦中成像,很自然地隨他的意識控制。雖然還有些不太習慣,但張少的靈識一掃,已經知道,這座地處偏僻的實驗室邊,方圓百米之內,就只有他,古翔,素雲,三個人。而且,連素雲的心跳聲,古翔的呼吸聲,以及他們正在做的夢,張少都能感應得到。
“太妙了,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也算是一個掌控者級的人物了!”張少很清楚,能讀取他人內心和超級感知所需要的級數。也明白這代表了他已經超越了一個低層的不斷攀升階段。現在的他,已經真正地成爲了異能者中的高手。
‘如果我能在他們出招前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如果我能隨意進入他們的腦中,如果我能不用轉身跳起也知道有多少人在向我做什麼樣的動作。這一切,真是太美了!我終於更進一步了,現在,我有沒有可能打得過那個變異過的卡斯帕呢?’張少開始憧憬起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