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自己,一門心思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只要他說什麼都是好,永遠只關注他,忽略了身邊很多好風景,很多一個人都可以完成和感受美好的事。
每當這個時候,柯萱就又會想到那個問題。
“如果我沒死,只是體驗了任雪以的人生,那她還會想要回去嗎?”
“任雪以。是我,別怕。”
柯萱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蓋在她的眼睛上。她順勢抓着這雙手,想要把它從自己的眼睛上移開,可是徒勞。
“再等一下。”
柯萱還沒開口,段修文就提前猜到了她的意思。柯萱只好拿下雙手,略帶點無奈。
“你要幹嘛?”
“你先閉着眼睛,不許偷看。”
“好,你要幹嘛就快點。”
“你這話說的,我很容易誤會,你是想要做點什麼別的。”
“不要臉。”
“好了,我拿開了,你不許偷看。”
“嗯。”
接着柯萱感覺到溫暖的手離開了她的眼睛,不一會兒耳邊響起細細簌簌的聲響。她試着喊了一聲段修文,聽見他的迴應,她纔有些安心。
“好了,你睜開眼睛吧。”
聲音從柯萱的後方傳來,似乎還帶着一絲喘息。
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漫天飛舞的螢火蟲,驚訝的說不出話。
朦朧溫和的月光映照着眼前不停飛舞的螢火蟲,美得不像話。
突然,段修文從她身後輕輕的擁住她,附在她耳邊,輕輕地開口,他溫熱的鼻息打到柯萱的脖子,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美嗎?”
“還…行。”
“是嗎?”
“嗯。”
“可是我跑的很累。抓螢火蟲,再把它們放出來,最後在不停的搖晃稻草。”
“你完全可以不用…”
“你就不能溫柔的感謝我一下,帶你看了這麼美麗的景色嗎?”
“…謝謝。”
“嗯,不客氣。”
說完,段修文加重了擁抱的力度。
“柯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靠近你。不要永遠跟我保持一個度,我退不了也前進不了,這段時間因爲這件事,我快懊惱的失眠了。”
“段修文,我不是很懂爲什麼我……是因爲我的改變嗎?”
“你不明白的地方,我一樣也不明白。但是很奇怪,從你在選秀後臺出現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對你就感覺很奇妙,什麼時候變成想要了解你,靠近你,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
見柯萱沒有接話,段修文似乎有些慌亂,伸出手抓着她的手。
柯萱感覺到他的手有些微微潮溼,剛纔溫熱的手掌,現在竟然有些冰冷。
“那這樣,你也試着瞭解我,把你防着我的牆卸下,我每次看到你的這面防禦,就…害怕。”
“害怕?”
“我可能是害怕永遠被你拒之門外的感覺吧。只能看着你,卻什麼也不能爲你做,因爲你不允許我陪着你。”
這一個晚上是柯萱前爲止體驗過的最難熬的晚上。
由於出來的太晚,外加段修文車子壞了,一時找不到拖車,所以他們兩個決定一起徒步到當地投宿。
一路上,柯萱整個人沉浸在段修文深情的眼眸裡,有些暈頭轉向。而一旁的段修文,竟像個學長一般的,好幾次想要偷偷的牽她的手,可是都被她躲過去了。
嗯,是因爲有點驚惶,還有一點毫無頭緒的心悸。
站在民宿的門口,腦袋一片空白,旁邊的段修文轉過頭看着柯萱,眼裡帶着笑。而柯萱則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心虛的看向別處。
接過段修文手裡的鑰匙,她什麼話也沒說,迅速的找到房間,隨後進房關門,又一次把段修文關在門外。
洗漱完,平靜了一下心情,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發呆,遠離市中心,連月光都顯得格外的皎潔。
門外響起敲門聲,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在這個地方除了段修文,柯萱也沒有認識的人了。
“怎麼了?”
“要不要,喝兩杯?”
段修文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滿臉微笑的看着我。
也許是心情的緣故,柯萱側了個身子,讓段修文走進門。
“我還擔心你會不會睡着了,所以抱着僥倖的心理喊了你一聲。”
“嗯,認牀有點睡不着。”
“是嗎?那以後的牀可要搬你家的了,不然你睡不着可不是要吵到我?”
“什麼?”
“沒事沒事。”
段修文笑着擺了擺手,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柯萱則坐在剛纔的位子上,拿起一罐啤酒遞給段修文。
幾杯下肚,她已經感覺到有些昏沉,印象中自己的酒量並沒有這麼差,可是竟然感覺到了醉意。
“讓你慢點喝,吃點東西再喝你就是不聽,醉了怎麼辦。我可不是讓你難受來的。”
柯萱擡起頭看着對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段修文的臉,笑着戳了一下他的臉頰,而他則有些驚訝的看着柯萱,隨後眼裡的滿是笑意。
“怎麼了?你靠我這麼近,我可把持不住。”
“你別開我玩笑了段修文。”
“你,覺得我今晚上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玩笑?”
“嗯,起碼,我覺得沒有想象中的真心。”
段修文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拿起啤酒往嘴裡倒了幾口,有些懊惱,也有些不安的看着柯萱。
“爲什麼?”
“因爲我跟你以前有着那麼多不好的過去啊。”
“你喝醉了,我說過了,那都過去了。”
“NONONO,我根本就不是…就不是任雪以。”
段修文一把抓住柯萱在他面前晃悠的三根手指,有些嚴肅的看着她:“柯萱,你喝醉了。後面的話我們不說了。我扶你去牀上躺着。”
“段修文,真的。原來的我,不是我。”
聽到這裡,段修文愣住了。
是的,的確現在的任雪以不是自己見過的柯萱,也不是業內人評價的任雪以。
原來他聽說的柯萱,是驕傲的。自己與她相處過也知道,這些評價不是空穴來風。
現在的任雪以……
想到這裡,段修文回過頭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看着月亮不停傻笑的柯萱,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疼惜。
他竟然在她的身邊,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舒適感。
所以他不想放她走,聽到任何帶有否定意味的話語,他都不願意聽下去。
是,有的時候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沒有見過幾面,可是,自己就是被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