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好像真的忘了,面紗女王的背後是任雪以。掌控着實權的任雪以就等於擁有整個AH公司,哪怕是陳總見到任雪以,也要敬重三分。她怎麼就忘了這回事,讓姜江隨意的對待面紗女王呢?
或許自己也飄飄然了。
因爲與段修文的炒作還不到兩週,姜江方就已經收到了許多的紅利,這是她從事這方面以來第一次這麼快的看到回報,並覺得段修文是個好苗子,絕對不能放過,甚至陳總也默許了這種方式,而姜江更是沉浸在突然有了許多資源找上門、任她挑選的快感。
可她忘了啊,忘了AH的任雪以!
阿梅還在回想過往的疏忽,這邊姜江已經表演完,正準備下臺。可她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的待在原地,令後面的節目無法繼續進行。
要知道,這樣的晚會,舞臺時間都是抓的很準,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反應。姜江現在就已經浪費了十多秒的時間!
姜江的小助理和化妝師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衝着她倆發火,卻也不敢貿然上去拉姜江下臺,萬一第二天衆人用姜江呆滯、需要工作人員拉她下臺作爲標題大肆宣揚,他們可負不起責任。
還在導播室門口的阿梅也注意到了臺下的異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爲什麼又出事了?
就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兒嗎?
於是,阿梅急忙拿出手機,打給了小助理,讓她快些拉姜江下臺,隨後自己又衝進導播室,讓他們快些關掉燈光,最後自己衝下樓,去後臺接姜江。
段修文冷漠地看着臺上的一切,身邊的主持人有詢問過自己是否要上去幫一把?可被他拒絕了。
一來,是他真的討厭被姜江捆綁。二來,是的確不是他該管的事兒,也不是他在意的人。
本來他對姜江的印象挺好的,旅行綜藝裡,她也很照顧人,也不知怎麼小半年不見,就成了另外一種模樣。
姜江下臺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管是阿梅跟她說話還是小助理詢問她其他雜事,她都像是沒聽見一般,甚至連行走都得人催促。
姜江覺得,她剛纔在唱歌的時候,看到了臺下觀衆的臉,準備的說是表情。
那些陌生臉上全是驚訝和無趣的表情。彷彿在告訴她,“一首唱過的歌爲什麼又要再唱一遍?”
她突然就害怕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阿梅終於有點害怕了。她擔心姜江瘋了。
她一直都覺得姜江很好控制,因爲極強的自尊心和好勝心,實力雖然算不上S等級的,起碼也有個B級。這樣的人適當的給一些好資源,再注意情緒的變化,時而控制,時而推一把,時而不去約束,便會成爲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可她發現,姜江太在意輸贏了。完全已經超出了自己可控的範圍內。
所以她害怕了。
另一邊,柯萱坐在車裡,卸下了面紗的裝備,看着平板電腦上的熱搜,心如止水。
這一切都跟她預料的一般。
只是沒猜到姜江竟然會受那麼大的打擊,以至於整個人呆在臺上。
柯萱點開自己的熱搜,幾乎都是鋪好的營銷號爲自己晚上的表演剪輯的舞臺現場。實時討論裡的用戶也對自己演唱《沉淪》的反響很好。
相對之下,姜江舞臺表演的反應卻差強人意。
現在,姜江的熱搜詞下都是在疑惑她爲什麼站在臺上一動不動,也有指責電視臺工作不負責,對於相同的歌曲竟然沒有排查以及找哪一方商議。而姜江的唯粉與CP粉都不敢說話。沒過一會兒,大部分的CP粉就已經脫粉了。
柯萱去看了一眼,大致意思是段修文冷漠地態度令他們不相信照片裡的是姜江。
柯萱心想,怎麼也算幫了段修文一個忙吧?
跨年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車窗外已經有了煙火。柯萱的內心突然有些空虛。
新的一年來了,她還要繼續在這個陌生的身體裡奮鬥,直到可以自己做主爲止。
而回到了家裡的姜江可沒有那麼的時間來想這些。
阿梅站在廚房,看着坐在客廳依舊顯得有些木訥的姜江,安慰地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
“阿梅。”
正在倒水的阿梅手一抖,熱水灑了一些在流裡臺上。她轉過身,看着跟剛纔保持着同樣姿勢的姜江,開口詢問:“姜江,剛纔是你叫我嗎?”
“嗯。”姜江悶悶地應了一聲,“阿梅,我是不是要完了?”
“不會的,你說什麼呢……”阿梅端着一杯熱牛奶走到姜江身邊,隨後坐下,“你怎麼會就要完了呢?你的好運纔剛開始呢,你的星路,你的歌唱事業,這些都只是開了個頭。”
“真的嗎?”姜江轉過頭,看着阿梅,眼裡充滿着不自信與疑惑,“可我怎麼覺得完了呢?”
“那是你太累了。”阿梅拍了拍姜江的肩膀,“這幾天忙這忙那的,你都沒時間休息,再加上還要練歌什麼的,造成你睡眠不足,睡眠不足難免就會有些情緒,你別太在意這些影響你的情緒。”
“爲什麼你沒把伴奏送上去?”
面對姜江的質問,阿梅愣了一會兒,隨後把相關情況解釋了一遍,緊接着開口說道:“姜江,我覺得我們現在不能只把視線放在面紗一個人身上。這樣單打獨鬥,我們太吃虧了。面紗背後的任雪以,你知道是誰吧?當初她親手把閆樂雙捧了起來,出了負面之後就直接拋棄不用,果斷又心狠,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們不應該立馬就去壓制她的人。”
說完,阿梅站起身,表情顯得十分愧疚。
“都怪我都怪我,我沒能攔住你,沒能好好的控制你的情緒,或者說爲你提個醒。我們真的不該那麼快就去壓制面紗女王。”
“那我們就去壓制她。”姜江轉過身,兇狠地盯着阿梅,“那我們就去把任雪以端了,把她端了,面紗也就消失了,我也就沒有敵人了,也就不會在意今後的日子會不會跟面紗碰面。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