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萱走到那些被五花大綁的彪形大漢面前,臉色實在是談不上好看。
“你們還記得我嗎?”
那幾個大漢都被綁着,蒙上了眼睛,被對待的方式跟柯萱當時被綁時一模一樣。
“你你……不管你是誰,我們做錯了,真的做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不管我們之前對你做過什麼,就請你們原諒我們吧。求求你了。”
另一個彪形大漢彷彿被嚇得不行了,聲音都變了,顫抖的聲線傳到柯萱耳朵裡。
“你是不是上一回我們在酒店的那位?任家總經理?你是……不對,您是任家總經理嗎?”
“是我。”
“任總經理,我們也是爲了保障自己的生活,不然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綁架你呢?”
沒想到,柯萱聽完這番話,火氣更大了起來,整個人煩躁的把手邊的木棍扔向那幾個彪形大漢,雖然沒有砸到他們,但還是把這幾個人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看向嚴昊,開口說道:“算了,放了他們吧。”
“你確定嗎?”
“算了。”柯萱看着他們不是真心的道歉,突然覺得整件事都沒什麼意思了,“我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
隨後,柯萱就轉過身走出了倉庫。
這個倉庫坐落在這座城市最偏僻的角落,馬路兩邊都是樹林,人煙稀少。柯萱走到自己的車邊,正要打開車門,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倒了。
再次醒來時,自己被關在一個小屋裡,眼前都是攝像頭,不知道在拍些什麼。
“大名鼎鼎的面紗女王被綁架的直播,你說,能收穫多少關注度呢?”
柯萱睜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跟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瓜葛的任鈺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嗚嗚叫着,可嘴被膠帶封着,任憑她怎麼喊,都喊不出聲。
任鈺操控着輪椅走到柯萱面前,臉上帶着陰森的笑容,開口說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害怕?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爲什麼要綁着你?”
柯萱眼裡帶着怒火,可無奈自己現在無能爲力,被綁着的雙手雙腳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就連任鈺這個毫無縛雞之力的人都無法壓制。
“我聽說,你跟段修文在一起了?”
柯萱忽然明白過來了。爲什麼任鈺這麼困住自己,原來是因爲段修文的關係。她想起任鈺在日記本里對段修文的愛意從不剋制的表達,想必是因爲自己跟段修文戀愛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邊,氣不過了。
“我把整個任氏集團都買到了段家,本以爲斷了你的財路。沒想到你現在直接跟段修文在一起了,這不就等於我把整個任氏集團又交到你手裡?”
任鈺推着輪椅走到柯萱面前,慢慢地逼近她的臉,眼裡帶着恨意,開口威脅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讓你消失,之後要讓段修文知道,我纔是真正的任雪以。”
柯萱白了任鈺一眼,這一眼讓任鈺怒火中燒。
她揭下了柯萱嘴上的膠帶,衝她大喊道:“你是不是想說什麼?來,我就讓你說個夠,我看你有什麼理由爲自己洗白!”
“任鈺,不對,我應該叫你任雪以。你以爲我消失了,段修文就會愛上你嗎?你想太多了。段修文愛的就不是你,而是我。”
“你說什麼?”
“你知道段修文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嗎?是閆樂雙被撤掉選秀導師的時候。你知道他爲什麼愛上我嗎?是因爲他覺得我跟你不一樣。”柯萱笑了,笑得非常囂張,“因爲我跟你不一樣,所以段修文才愛上我的。”
“不可能!”
“你知道段修文跟我告白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他親口說的,他因爲我變了,變得跟以前的任雪以不一樣,他纔會愛上我。你知道他還苦惱過一段時間,因爲他覺得自己還喜歡上了面紗女王,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了花心渣男。任雪以,你看看,這裡哪一個跟你有關係?”
柯萱一心二用,一邊用言語刺激任鈺,一邊用眼神環顧着四周,心裡開始計劃着如何逃離這個地方。她知道,任鈺是一個嫉妒心十分強的人,只要自己能刺激到她,讓她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她行動不方便的腿腳就會給柯萱帶來一些逃生的時間。
果然不出可選所料,任鈺在聽到柯萱的這番話之後,立馬便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已經行動不便,立馬用雙手撐着輪椅的扶手,想要站起身撲向柯萱。可她雙腿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起自己的重量,立馬摔倒在地,人和輪椅分開後,就得花一些時間才能再用手的力量支撐起來。
柯萱見狀,覺得是一個好機會,便立馬晃動椅子,整個人朝一邊的玻璃茶几倒了過去,隨後那個玻璃茶几因爲衝撞,整個碎了。柯萱的臉也被濺起的玻璃渣子給劃傷。不過現在,她不在乎這些,只想快些逃走。
她抓起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也不管劃到了手掌心,不停的割着手裡的繩子。
而倒在地上的任鈺這個時候已經靠着雙手的力量慢慢爬到了柯萱的身邊。柯萱在這一刻割開了繩子,急忙去解開腳上的繩子,可就在那一瞬間,任鈺抓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用力的刺進柯萱的後背。
“啊!”
柯萱感覺後背一陣疼痛,額頭上的汗水流個不停。
“我要殺了你!”
任鈺已經氣憤到了一個地步,兩隻眼睛充滿了紅血絲,像一隻被惹到的野獸。
柯萱有一些愣住了,而這一個間隙卻被任鈺捕捉到了。她舉着玻璃碎片,還想要繼續對柯萱進行攻擊。
就在一瞬間,柯萱用力踢了任鈺一腳,兩人本就存在的力量懸殊讓任鈺整個人往後倒去,後腦勺穩穩地落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
柯萱嚇呆了。有好長的時間裡都這麼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任鈺,希望能看到她醒過來。
可過去了好久好久,她都沒能看到任鈺再動彈一下。
於是,她站起身,在一個小桌的抽屜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隨後她編寫了一篇很長的短信,羣發給了嚴昊一羣人,緊接着給段修文撥打了電話,可段修文沒有接到。
柯萱和任鈺的案件傳開,可誰也找不到柯萱。最終審判日那天,柯萱是正當防衛,是無罪。
段修文早早就等在法院門口,可就是沒見到她。
柯萱避開了所有的人,她的心裡很亂,在宣判結果之後,她便隨意買一張時間最近機票,沒有目的地的登上飛機。
那一刻,柯萱的腦海裡只浮現一個人的身影。伴隨着淅瀝瀝的雨聲,漸漸的浮現他的身高,他的輪廓。柯萱心疼他被打溼的發,還有那雙帶着傷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