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地停在嚴昊家的地下車庫,柯萱因爲隔壁車輛按響的喇叭聲醒來,整個人還沉浸在剛纔的噩夢裡,有一些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嚴昊站在車門旁邊記錄如何解決老闆的細節,邊等着上司醒來。他想要把這些危險的和疑惑的東西都整理出來,好讓上司恢復精神健康後仔細想清楚應該如何處理這些人。
“嚴昊。”柯萱衝他喊了一聲,“現在在哪兒?”
聞聲,嚴昊彎下腰,透過車窗看向裡面的人,開口回答:“在我家樓下。任總,你休息好了嗎?”
“嗯。我們上去吧。”
嚴昊點點頭,繞到另一邊車門給任總開車。
柯萱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有一些搖搖晃晃,有一些不實的感覺。她揉了揉太陽穴,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轉身看着嚴昊,語氣有些無力:“嚴昊,這件事暫時誰都不用透露,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那些人。特別是往上走的目標還沒有證據。”
“我明白。”
“他們不是想要我消失一段時間嗎?那我就滿足她們的心願。”
嚴昊的眼神有一些迷惑,不太明白上司想要幹什麼。但他知道干涉不了,那就乾脆聽命。
“你這段時間繼續找我,費盡心思的找我,就當你沒發現我一樣。我們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們已經逃走了。”
“可那羣人……”
柯萱嘲諷地笑了笑,眼神帶着一些冷意:“那羣人只爲財,反正目的都是讓我不出現,從而找個藉口批評我,讓我形成壞的印象,這樣就能讓任家真正的寶貝孫女上位。”
電梯顯示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柯萱擡起頭看着勻速變化的數字,表情冷漠:“不過我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來威脅我,那也就別怪我加倍的奉還給她。”
叮。
電梯提示到達樓層,柯萱率先走了出去。從踏進電梯的那一刻起,她的疲倦與不安就被冷氣給吹跑了。她必須要讓自己百毒不侵、不再對敵人抱有任何仁慈之心與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
現在開始,她要把所有潛在的、明顯的威脅一個個的警告。告訴她們,別來主動招惹我,不然我會讓你們死得很慘!
外出的兩個彪形大漢回到破舊的倉庫時,倒地的兩位同伴還沒醒來。他們倆對視一眼,一個人衝進倉庫裡查看人質,另一個人晃着暈乎乎的同伴,試圖叫醒他們,這樣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醒醒!醒醒!”
進去檢查人質的那位拼命晃着彪形大漢甲,甲纔剛剛醒來,對上隊友憤怒的眼神,再轉頭一看,那椅子上哪有什麼人。
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是自己被一個男人給打昏了。那男人身手不凡,三兩下就把自己給打暈了。
哎?那個總經理說的故事,不會是蒙他的吧?
“哎,大哥,我問問你,咱們綁來的那女人,是不是跟她家關係不怎麼好?”
“你現在還有心情問這些!人都跑了!好不好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現在就得趕快把人找到!”
甲明顯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沉浸在剛纔柯萱說得故事裡。他想,如果柯萱說得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去抓她回來的預感就沒那麼迫切了。畢竟那也是一個被自己父母拋棄的可憐之人。
“小甲!這件事都怪你,你的負起責任!”
被打斷思路的小甲顯得有一些茫然,張嘴就是疑問:“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你在那兒跟她瞎聊天,她的同伴會有那個時間闖進來嗎?”
小甲覺得自己很冤枉,火氣也一瞬間就上來了:“你這個話說得就非常沒有道理。我還說,如果不是你去外邊抽菸,讓她的同伴有了機會一個對一個,不然我們就是二打一,絕對有機會制服那個人。”
“你!你這個人自己不負責,嘴巴不牢,真的是我最失敗一次的行動。”
“你可拉倒吧,就這種犯罪的事,還要說得這麼清白,說到底,都是幹一些不乾淨的活兒,誰比誰高貴啊。”
“都別吵了!”看起來像是老大的人發了話這次啊止住了兩個人的吵鬧聲,“我們現在應該想個辦法,怎麼回覆那邊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裡內訌。反正大家都不認識,生活裡沒有關聯,幹完活,拿完錢就走人的關係,有什麼好吵吵鬧鬧的。”
“現在還能拿到錢嗎?”
不知道誰開口嘟囔了一句,這位領頭的老大沉思了一會兒,隨後開口說道:“一定得拿到,不然這些天就白忙活了。”
“可是人已經跑了……”
“那我們就不告訴老闆這件事。”老大冷靜的分析道,“反正對方也只是要讓這個人消失一段日子,她在不在的,跟我們也沒什麼很大的關係,只要不讓她出現就好了。”
“老闆之前給過我一個地址,那個地址是這個國家的另一端,路途遙遠,咱們可以直接跟老闆說人已經送過去了。”
“那萬一那女的又出現了怎麼辦?”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只負責把人送過去,過後她自己跑回來,也與我們無關。”
其他三人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一起同意了這個說法。
時間過去了四天,任真接到了那位老大的電話,內容與四人之前商量的一模一樣。
任真聽後十分高興,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任老太太。一旁的任鈺表面上十分開心,可心裡卻在盤算着私下再去調查一遍的計劃。
她除了不信任好打發的任真的判斷能力以外,也不信嚴昊找不到人。
當初,嚴昊是她自己挑的人,雖不及閆樂雙那麼聽自己的話,但忠心得很。他忠心於合約上的甲方,所以一開始,自己就沒有想過要利用嚴昊,甚至把他拉到自己這邊的想法。因爲她知道,不會成功的。
她的內心一直有一種預感,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比想象中的順利太多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完全的危險項目。
任鈺決定誰也不告訴,這是關係到她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親自動手纔有安全感。現在起,她誰也不信,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