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萱站在窗前，看着樓下正在佈置的拍攝現場，內心還是十分的緊張。
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擔心被暴露。如果面紗的真實身份是被外界知道，首先鬧騰起來的必定會是AH內部的股東，再如果被任鈺知曉了這件事，一定會抓着這點煽動任老太，那麼自己的位置一定坐不穩。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柯萱走過去接起，耳邊傳來嚴昊的聲音。
“任總，再過兩個小時就該去樓下直播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想要上來跟您對一下流程。”
柯萱猶豫了一會兒，想着還是應承下來吧，保密是一部分，同時也不能讓人詬病自己耍大牌。
“你讓他們過來吧。”
“好的。”
掛斷電話，柯萱走進洗漱間，把遮臉的物件戴好，坐在沙發上等待節目組。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門鈴聲，柯萱站起身來迎接節目組的人物，好在來的人不是很多，她鬆了一口氣，擔心減了不少。
工作人員見對面的人裝備無敵，幾乎看不到臉部，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心裡想起導演之前交待的“切勿好奇本人，不要破壞營銷手段”也就把好奇壓在最底層。
對流程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鐘，柯萱再次站起身，送節目組的人離開，關上門後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沒適應當明星，連最基本的採訪都令手心冒汗。
嚴昊沒有離開，留下報告一些關於面紗的營銷計劃。
“直播是晚上七點開始，以篝火晚會的形式進行，現下已經佔據了各大平臺的熱搜前幾，其中面紗女王是榜首。”
“這個效果很不錯，對於接下來要發佈第四首歌是個好兆頭。”
“關於今晚是否會露出真人的討論度也很高，節目組沒有明說，也算是藉着這個力度增加直播間的人氣，好爲節目接下來播出做好人氣鋪墊。”
柯萱擺了擺手，摘下面紗靠在沙發上，看着嚴昊開口：“沒什麼關係，既然已經答應了對方來參加直播，就互惠互利吧。”
嚴昊點點頭，收起手裡的平板。
“任總，剛纔聽一些人在議論段修文是面紗的粉絲這件事，他今晚也會出現，估計會找機會做一些粉絲行爲。”
“粉絲行爲？”
嚴昊思考了一會兒，解釋道：“就是簽名合照之類的。因爲您以前跟他……交好，所以我擔心對方會認出您。”
柯萱挑了挑眉毛，看着嚴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想笑的關鍵點在於嚴昊用“交好”這個詞，其實她看過任雪以之前的日記，裡面有不少內容是描述對嚴昊的情感，她知道任雪以之前對段修文有好感，一度想要把他佔爲己有。
其實換個角度來看，自己也想過跟段修文建立一些聯繫的關係。關於車禍那天的消息，她還是瞭解的太少。即便是證明了自己是因爲心臟病離世的，但有些巧合還是令她不解，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況當然不能從主駕駛的那位開始，只有從副駕駛那位、也就是段修文瞭解。
柯萱的思緒飄得很遠，想起了很多過往。
嚴昊靜靜地退到一邊，沒有多問什麼，作爲下屬，自己不能把所有的好奇都一股腦潑出來。即使自己每次見到上司都會想一遍“到底是什麼讓任總現在變得如此不諳世事？”
段修文出現在直播現場的時候，柯萱已經藏起了所有，安靜地坐在節目組安排的位置，一句話也沒說。
段修文盯着她，內心涌起了小粉絲的激動。他想多看兩眼，卻又擔心自己太過於直接，暴露自己內心的情緒。於是他便佯裝若無其事的坐在位置上。
節目組還算會安排，自己的位置與面紗的位置是隔了一位姜江，恰到好處的遵守了娛樂圈不成文的“拒絕捆綁、男女有別”的禮儀，又能讓自己每次出現都能帶上姜江和麪紗。
其實剛纔在休息的時候，小佐就在一旁推斷，這位姜江是來借自己和節目的效果來炒紅自己。歌曲有那麼一兩首傳唱度還不錯，但是在面紗出來之後，不上不下的成績就更被打壓。
當時小佐拿着手機在自己身邊上躥下跳，激動地分析着自己的理論。
“哥，你看這個熱搜，你倆就是正常的打了個招呼，就被周圍的人拍了下來，當時身邊沒有媒體，只有各家的工作人員，肯定不是咱們的人放出去的，要不就是節目組，要不就是姜江那邊的人。”
段修文閉着眼睛，聽了小佐的話，多少還是有點煩躁。
他不喜歡捆綁銷售，所以出道至今，沒有一次同意關於捆綁營業cp的提議，爲此BHX的上層還不滿自己一段時間，後來也就隨自己了。
本來他還對姜江禮貌、不過分的態度抱有好感，現下多少還是產生了一些不適。
思緒被一旁姜江的聲音打斷，他轉過頭看着姜江，問了一句“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姜江笑了起來，把手裡的飲料遞給段修文。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什麼。”
段修文接過飲料放在一邊，眼睛不再看姜江，但又不好做得太過分。
直播間的評論一直在刷姜江和段修文的評論，阿梅很滿意這次水軍的效果，擡起頭衝姜江點了點頭，姜江會意，也沒有更過分，依舊是保持着剛纔的度。比如這短暫的直播效果，她更希望得到段修文接下來的“友情照顧”。
導演帶領着大家閒聊着，參加的藝人或多或少的也熟悉了起來，唯獨柯萱一個人坐在一旁笑着，除了附和，從不接話。
這時，姜江主動cue到了她，令她端着飲料的手抖了一下。
“不知道面紗女王小姐對於這次第一回參加綜藝的感受如何啊？”
姜江笑得很禮貌，卻又不會太過刻意，像是個爲了活躍氣氛的社交達人。
柯萱所有的表情都藏在裝備下，只有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盯着姜江。姜江倒也不害怕，直接對上她的眼睛，等待着回答。
最後，柯萱緩緩地開口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