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會

爲了迎接貴客,耶穌也是正裝出席。他穿着貼身的白色立領襯衫,外面罩着淡紫色的披風,淡紫色的絲帶垂落下來,腰上垂着好幾串白金色的項鍊,上面鑲滿了五彩的寶石。純白色的手套,胸前掛着巨大的白金色的十字架。額前的鏈子上鑲嵌着淡紫色的水晶,垂在眉心,很是典雅華貴。

趁着梅丹佐出去的時候,耶穌問道:“米迦勒,來的客人是什麼身份?我聽父神說他是玉帝的外甥,身份似乎還不低?”

“他是東方天界的司法天神,昭惠帝君楊戩,位置堪比玉帝,掌管東方天界的法律,也是東方天界的第一戰神,玉帝十分器重。”米迦勒介紹道,“這一次,他是代表,另外還有他的外甥劉沉香,以及三壇海會大神哪吒和……”他將幾個最主要的人一一做了介紹。

耶穌聽着,心中也是好奇,對於這個司法天神,他聽父神提過,現在又聽米迦勒這麼說,真的是很個很重要的人啊……

這個時候,梅丹佐進來了,在他的身後,跟隨着六個人,爲首的兩人,一人穿着銀色鎧甲,黑色的披風,另一人穿着白色的束腰長袍,遠遠看去,也看不清楚面容,只是覺得他們的服飾與西方天界大大的不同,但是別有一種感覺。

耶穌見了,心中暗暗奇怪:這兩人怎麼並肩而進?按理說楊戩是爲首的,就米迦勒是七大天使長之首一樣,先進來的人應該是他纔對。怎麼會是兩個人呢?還是這當中有什麼說法不成?那這個可以和楊戩並肩的人是什麼人呢?

走到近處,耶穌才徹底看清了這兩個人的樣子,那個穿着銀色鎧甲的是個大約三十歲不到的男子,但那僅僅只是他的外貌,從他的氣度來看,他必定經歷過很多戰爭,而且很有經驗。他的步伐,他的動作,無一不顯示出了這一點。

他的容貌……耶穌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英俊或者……美麗……不不不,這些屬於西方人的詞彙完全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這個人。他有一種內斂而且有獨特的氣質,優雅,安靜,但又充滿了警惕感。他的眼神望向自己,這令耶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他的肌肉都微微的繃緊了。

“這就是東方天界的人嗎?”

“看起來很……特別……”

“他令我有一點……感到害怕……”

“好有氣勢啊……”

耶穌聽着那些天使的議論,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很有氣質,是那種生來就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低人一等的。

耶穌將目光落在他身邊的那個人身上,是個年輕人,甚至可以稱之爲少年……東方人的年紀和外貌總是很不搭,他們看起來都普遍要比西方人小上七八歲的樣子。這是個……很漂亮的年輕人,雖然他沒有西方人的高鼻樑和深邃的眼睛,但是在耶穌看了,他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人。他有一種獨特的東方之美,纖細,乾淨,加上那近乎於透明的肌膚,微微含笑的水紅色的脣……這個年輕的確很是漂亮。

“你看那個年輕人……好漂亮……”

“東方的人也有這麼漂亮的?”

“我覺得他比加百列天使長還要好看呢……”身後傳來天使們的議論,耶穌看了一眼加百列,注意她的臉色有點陰沉,不由得暗暗好笑。

不過……耶穌直覺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一種和身邊的男人極爲相似的東西,他說不出來是什麼,但是就是有那種感覺。再加上他和那個男人的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不難看出,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血緣關係。這麼一來,耶穌也已經猜出了兩人的關係,在這些人當中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也就只有楊戩和劉沉香了。

想到這裡,耶穌有點詫異,劉沉香不過是個真君,從分位上來說,是遠遠不及孫悟空了,爲什麼不是孫悟空在前面,而是劉沉香在前面呢?還是……楊戩和疼愛這個外甥,所以將他帶在身邊?

在兩人的後面,是一個……耶穌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是猴子……?還是……人?想必就是那個猴子王孫悟空了,他的事蹟在西方也是有所聽聞的,他現在是佛教的人,想不到他也會來到這裡。最後面,是一個少年和一個男孩,耶穌尤其注意的是那個男孩,他就是東方天界的第一殺神哪吒?真是看不出來啊,在他看了,他就是一個男孩,還帶着天真懵懂的微笑,一點兒也沒有殺氣。

“真奇怪,這麼小的孩子也是東方天界的神仙?我覺得他就比丘比特大一點兒呢?”

“想來應該也很厲害吧……”

“不過他很可愛啊……”

“對了,爲什麼會有一個……一隻猴子?”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猴子王吧?!就是那個很厲害的大鬧過東方天界的猴子!”

“我以爲他長得又多麼奇怪呢,原來真的就是一隻猴子啊……”

聽到這話,孫悟空的嘴角有點抽搐:“我說……俺老孫的樣子很令人失望嗎?”

“大概是大聖的名頭太威嚴了吧……所以看着……就有些失望?”黃天化乾笑道。

孫悟空皺皺眉:“俺老孫長得怎麼失望了?俺可是美猴王呢!師傅就挺喜歡俺的樣貌的……”

“旃檀功德佛估計是看習慣了吧……”哪吒在一邊潑冷水,“至少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一隻猴子會說人話……”

孫悟空瞪了他一眼:“你想打架嗎,哪吒?”

“求之不得。”哪吒回敬,“我受夠這些人這麼盯着我的樣子了?!我可不喜歡他們把我當做真正的孩子來看!”

“看樣子哪吒三太子的身高的確很……”孫悟空在自己的胸前比了比,他很高興地看見哪吒變得氣急敗壞。

“夠了,哪吒。”楊戩不得不出聲,“還有大聖,這裡是西方天界,可不要丟了我們的臉。”

“沒錯,要打架你們可以回去再打。”沉香接着道。

兩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暫時休戰了。

幾人到了耶穌的面前,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楊戩做了決定,他學着米迦勒等人的禮儀,右手擺在胸前,鞠了一躬:“很高興見到你,聖子耶穌。”

米迦勒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行禮,這和他之前在東方天界見過的禮儀完全不同。而且他們也沒有下跪,這在些西方禮儀當中也不是很正式的。沙利葉和雷爾米相互看了看,眼中滿是對於耶穌的幸災樂禍。

耶穌到沒有在意,東西方的習俗不同,所以禮儀方面他也沒有認真去追究。他微笑着:“很高興見到你們,東方的使者!”說着,看向米迦勒。

米迦勒上前一步,爲雙方做了介紹。耶穌之前已經猜到了,所以並不意外,雙方寒暄了一番,耶穌就帶着衆人前往水晶天,宴會已經準備好多時了。

一路上,耶穌有些抱歉地說:“父神因爲平日裡很少出水晶天的宮殿,所以他不方便來招待幾位,就交給我來辦了,幾位不要介意。明天一早,咱們再去拜見父神吧。”

楊戩微微笑着:“我們也知道耶和華陛下的不便,這一次我們是前來做客的,不必那麼正式。”楊戩的聲音很是溫和,發音帶着東方的韻味,給人以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耶穌立刻就對這個男人有了好感。

水晶天,整座宮殿都佈置得白金色一片,古羅馬式的大門,門上雕刻着常青藤和百合花,走進大門,是寬敞的大廳。大廳的正當中,是一座潔白的大理石的噴泉。耶穌的雕像坐在寶座之上,手中噴射出晶瑩的水珠,叮叮咚咚地灑落在水池當中,水珠在光芒的映照在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噴泉的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大概有幾十米長,寬估計有上百米,上面鋪着長長的紅地毯。走廊的兩邊是粗大的古羅馬式的柱子,上面也雕刻成纏繞着的常青藤和百合花,柱子的頂端是白金的小天使的雕像。

來到走廊盡頭的大堂,大廳裡也是一片白金色。大理石的地板光可鑑人,映照出幾人的模樣。牆角,一家金色的豎琴自動演奏出動聽的樂章,還有幾個小天使捧着豎琴在空中飛舞着,彈奏着迎合的樂曲。

屋頂是完全鏤空的,可以看見外面深紫色的夜幕和點點繁星,是不是的有金色的流星劃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跡。

宴會是自由式的,大家各自選擇喜歡的食物。長桌上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但都是冷盤與水果,在孫悟空等人看了實在是不怎麼合胃口。但是幾人都知道要做表面文章,所以都拿了些,小口小口地吃着。都是很普通的水果,東方天界的人的胃口早就被養刁了,哪裡會看得上這些。

這個時候,只見一羣小天使從空中跟進來,一個接着一個,手中都是抱着豎琴,小翅膀在空中拍打着,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翅膀拍打着,灑下白金色的光點,很是好看。不過……

孫悟空低聲對楊戩道:“怎麼感覺好像一羣鳥在飛?不會有鳥屎掉下來吧?”

楊戩咳嗽了一聲:“這個……應該不會吧……”他努力得忍住笑。

“不會,這些孩子應該還能夠自禁。”沉香看着天空,“不然他們應該會用尿布……”

“咳咳咳……”哪吒被果汁給嗆住了,“沉香……你說話留神點……我可不想被果汁給嗆死。”

緊接着,只見到加百列的金髮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她手捧着豎琴出現在空中,百合花瓣的裙襬在空中飛揚,白金色的六翼灑下銀白色的光芒,有幾片羽毛從半空中緩緩灑落下來,映襯着她那美麗而且聖潔的臉龐。

“天使也會換毛?”哪吒喃喃地問。

“不知道會不會有禽流感……”黃天化難得地說了一個冷笑話。

哪吒乾笑了一聲,沉香清了清嗓子。、

加百列開始彈奏,點點光芒從琴絃中灑落下來,她開始輕聲吟唱:“稱頌我們的神!使人都聽得到讚美他的聲音。

凡敬畏神的人,你們都來聽!

神是應當稱頌的!他並沒有推卻我們的禱告,也沒有叫他的慈愛離開我們。

願神憐憫我們,賜福與我們,用榮光照耀我們。

神啊,願列邦稱讚你,願萬民都稱讚你!

神要賜福與我們,地的四極都要敬畏他。

願神的興起,使他的仇敵四散,叫那些恨他的人,從他的面前逃跑。

我們應當向神唱詩,歌頌他的名!他的名是耶和華,我們要在他面前歡樂。

您已經升上高天擄掠仇敵,您在人間,就是在悖逆的人間受了供獻,叫耶和華的神可以與我們同住。

神是爲我們施行諸般救恩的神,人能脫離死亡是由於我主耶和華。

神啊,您是我的神,我的王,人已經看見您的行走,進入聖所。神啊,求您堅固您爲我們所成全的事。

我們要向神歌唱,歌頌我們的主,歌頌那自古駕行在諸天以上的主。他發出聲音,是極大的聲音。

神啊,您從聖所顯爲可畏。神是將力量權能賜給他的百姓的,神是應當稱頌的!”①

一段讚美詞唱完,衆天使嗎紛紛鼓掌,加百列行了一個禮,落到地上,對着耶穌行了一個禮,然後對楊戩等人笑道:“歡迎諸位貴客。”她半蹲□子,裙襬散落,像是一朵美麗的百合花一般。

耶穌吻了吻她的手背:“非常完美的表演,加百列。”

“謝謝您的讚美,聖子。”加百列起身微笑着。

“我倒是沒感受到他們對於我們的歡迎……”哪吒乾巴巴地說,“除了一堆對於耶和華的讚美我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這真的是典型的洗腦……”黃天化搖頭,“要是咱們天界也實行這一套,別說東方人界,西方人界也是我們的了……”

沉香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走上前去,對加百列道:“加百列天使長真不愧是西方天界的第一美女,色藝雙絕啊……”他用了一個相當貶低的詞語。

“感謝您的讚美。”加百列不明白東方語言的博大精深,微微半蹲表示感謝。

哪吒和黃天化忍住笑,哪吒問:“色藝雙絕?這個詞真是好啊,對不對?”

“確實,確實……”黃天化忍着笑。

是啊,色藝雙絕,這可是青樓中最常用的詞語啊!

楊戩輕輕一笑,也跟着讚美道:“確實如此,不愧是西方天界的第一美女。”

“我聽說東方的歌舞也很意思,不知道和西方天界的比起來如何?”耶穌問米迦勒。

“各有千秋。”米迦勒道,“東方的歌舞有一種很飄渺的感覺,也很是好看。”

耶穌有些遺憾:“只可惜我沒有這樣的眼福……”

加百列卻忽然道:“我聽聞聖德真君的母親也是東方天界數一數二的美人,想必聖德真君也得到過真傳吧,不如表演一番,也讓聖子可以滿足這個心願?”

這話一出,楊戩等人立刻沉默了:這個加百列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以歌舞來取樂,尤其還是讓一個男子來表演,這在東方可是大大的羞辱。優伶戲子纔會有這種表現,加百列這話……在幾人看來可是很令人惱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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