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州。
吐蕃使臣祿東贊一行人,到達這裡已經三天了,聽說長安地區發生了瘟疫,就決定暫時停留下來,等到瘟疫過後,再前往長安。
吐蕃副使葛羅比對外的身份是祿東贊手下的外交官員,真實的身份卻是吐蕃的殿前左將軍。他的任務是考察唐軍的虛實。
唐朝是個開放的大帝國,在很多地區都有大量的異族人生活,風州靠近吐蕃,這裡活動的吐蕃人也有很多。
葛羅比很輕鬆地就瞭解到了這一帶的唐軍的兵備狀況,發現唐軍異常鬆懈。
唐朝相比周邊的國家,實在是個龐然大物,除了對草原上那些馬背上的民族有些頭疼之外,對其他的國家一向是不放在眼裡的。
吐蕃的崛起是近幾年的事情,在唐朝人印象中仍然是落後分裂的荒蠻之地,對這個方向的防範,完全沒有受到重視。
祿東贊和葛羅比商議之後,決定再試探一下唐朝朝廷的態度,回去建議松贊干布向吐谷渾出兵。
……
李佑走後的第二天,李承乾把昨天李佑和自己的談話跟張玄素說了,張玄素很高興,說道:
“殿下,這可是一個拉攏齊王殿下的好機會,臣建議您要在這件事上下點功夫。齊王殿下晉升了,就多了一個牽制蜀王和魏王的人,對您是十分有利的。”
李承乾說道:“五弟對我母后有恩,平時也支持我,我願意爲他在這件事情上出力。”
張玄素說道:“臣建議,這件事由長孫大人出面來替您提議,您把這個意思告訴齊王殿下就行了。
這只是臣的建議,您再和長孫大人商議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李承乾點頭說道:“好,師傅。”說完,他吩咐內侍高連,讓他去請長孫無忌中午過來一下。
中午,長孫無忌來到了東宮。
聽完了李承乾的話,長孫無忌覺得李承乾有進步,看問題也長遠一些了。他說道:
“齊王殿下是個人才,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他胸無大志,性子懶散,和你的關係較爲融洽,你是該主動地和他交好。
齊王殿下最近屢建大功,陛下早就有晉升他的意思。你要是不提,其他大臣們也會提起此事。你應該搶在他們前面來提此事。
這件事還是你當衆來提,讓大家都看看你和齊王殿下的關係,也讓齊王殿下領你的人情。”
當天晚上,立政殿。
最近一段和時間,李世民關心長孫皇后的身子,幾乎每晚都會過來,當他聽說李佑前來爲她治病的時候,感嘆道:
“佑兒這孩子,現在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他不僅聰明能幹,還十分孝順。我跟你說……”
他跟長孫皇后講了李佑是如何對付長安的藥商的,這件事李佑辦得令李世民十分滿意。
長孫皇后聽了以後,也感慨不已,說道:“上次聽說佑兒冒險去救李恪,眼前的這件事兇險也很大啊。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彈劾的。
這孩子爲了百姓,不惜冒險,仁義啊。”
李世民笑道:“觀音婢,說來有些奇怪,以前這孩子整個一個混不吝,我恨不得他滾得遠遠地,眼不見纔好。現在的樣子,我都有點不認得了。”
長孫皇后說道:“二郎,妾也不幹政,佑兒是您的孩子,看在他對妾的救命之恩的份兒上,妾想替他求個恩典。
能不能好好地獎勵一下這個孩子。”
李世民笑道:“我早有此意,是這孩子自己不願意受獎的。”
長孫皇后說道:“二郎,這件事恐怕就是您的不是了,那孩子不居功,可是您不能不獎勵啊。”
李世民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這樣吧,你跟無忌和承乾說一下,讓他們在朝堂上提一下,我批准就是了。”
“謝謝二郎了。”長孫皇后說道。
……
早朝,太極殿。
最近一段時間,對付瘟疫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每日早朝,李世民首先都要問起瘟疫的事情。
李世民問道:“太子,瘟疫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李承乾說道:“父皇,由於隔離措施得當,藥品發放及時,瘟疫已經有效地得到了控制。
可是,這幾天又遇到了新情況,具體的,讓太醫院來稟報吧。”
太醫院院正劉全忠說道:“陛下,這個瘟疫有個特殊之處,就是有個潛伏期。
這個潛伏期是說,人感染了瘟疫之後,一時還不會發作,具體何時發作,要根據患者的體質不同,發病的時間也不同。
朝廷採取的隔離措施,只能夠將發病的人隔離,那些已經感染瘟疫,卻暫時沒有發作的人,就無法控制了。
這些人一旦發病,如果沒有能夠及時發現,就又會傳染周邊的人。因此,最近幾天,瘟疫又有蔓延之勢。
這個問題如何解決,太醫院一時還沒有辦法。”
李世民問道:“太子、房玄齡,你們有什麼辦法沒有?”
房玄齡說道:“陛下,臣慚愧,一時想不出該如何解決此事。臣和太子殿下商量了,想到朝堂上,請大家共同想想辦法。”
李世民問道:“衆位愛卿,哪位有辦法解決此事?”
“這怎麼解決啊,人家沒發病的時候,又看不出來,你總不能隨便抓人吧?”有人說道。
“是啊,這麼多人,誰知道誰是潛在的病人啊,這怎麼防啊?”有人說道。
“城裡還好說,發現了容易隔離一些,城外的山野之間,百姓們自由流動,這怎麼防啊?”有人說道。
“嗡嗡嗡、嗡嗡嗡”,大殿上議論紛紛。
李世民制止了衆人的議論,問道:“誰有什麼主意?”
衆人面面相覷,一起說道:“臣等無能,臣等慚愧。”
李恪和李泰,對於李世民將防治瘟疫的事情交給李承乾,很有意見。現在,看到李承乾遇到了困難,心中暗暗高興,心道:“叫你顯擺,想立功,這下傻眼了吧。”
二人拼命地想啊想的,希望自己能夠想出辦法來。可是,累死了他們一堆腦細胞,仍然沒有辦法。不過,他們相信,李承乾就更不會有辦法了。
哪知道,人家李承乾有法寶,他說道:“父皇,兒臣有主意了。”
李世民很高興,問道:“快說,什麼辦法?”
李承乾說道:“兒臣提議,這件事交給齊王解決,他一定有辦法的。”
聽到這裡,衆人不禁眼前一亮。
李世民說道:“傳旨,命李佑立刻返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