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完體溫後,沈暮春確實是發燒了,陳雲杉喂她吃了退燒藥,坐在牀邊看着她,她輕閉雙眼平躺在那裡,胸口隨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話說回來,這衣服穿了多長時間了?”陳雲杉皺眉看向她,確實,這件飛行服她從他們相遇開始就一直穿着。
陳雲杉向趁着這個機會給她洗洗衣服,畢竟女孩子都比較愛乾淨,老穿着髒衣服肯定會難受的,再順便給她擦個身子降個溫。
“你怎麼想這麼美!還他媽擦個身!”陳雲杉說罷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最後陳雲杉再次將目光轉向他,睡熟的沈暮春絲毫感覺不到陳雲杉激烈猶如核聚變一般的心理鬥爭。
“好的!爲了本船的衛生保障,本船長就豁出去了!”陳雲杉隨後去甲板上燒了一壺水,將毛巾浸透擰乾,下到船艙中。
陳雲杉看着沈暮春,緩緩將手伸向她的衣服拉鍊。
“等等,這樣慢慢地伸過去好猥瑣啊,但是一下伸過去又像是流氓一樣.................”陳雲杉突然腦子抽風,開始自言自語些有的沒的。
“啊!不管了!我這是沒有任何猥瑣心理的公益活動啊!”說罷,陳雲杉拉下她上衣拉鍊,但是拉到胸口突然就卡住了,並不是拉鍊卡住了,而是陳雲杉。
他吞了口口水,看着那道溝。
隨後陳雲杉將毛巾往牀上一丟,大步走到甲板上大口深呼吸,要說這事,他絕對是零經驗,大齡處男一枚,成年之後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現在突然就去脫人家衣服?
但是他是在是有點心理強迫症,自己決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完,哪怕是脫女孩子的衣服。
“OK!搞得定!”陳雲杉鼓起勇氣再次走下去,像是要上戰場一般。
二話不說,他一口氣將拉鍊拉下,脫下了她的上衣,露出裡面黑色的運動內衣,隨後他解開她的褲腰帶,以此類推。
最後陳雲杉將衣服和內衣內褲什麼的放到籃子裡,拿去洗,將衣服晾完之後,拿起毛巾,看向沈暮春。
“最後的挑戰啊............”陳雲杉深吸一口氣,掀開了被子,看着她的身體,還是不禁臉紅了。
之後,他儘可能少看,握着毛巾的手微微顫抖,他怕擦的用力了弄醒她,也怕擦的太輕了弄醒她。
這之間,陳雲杉感覺不對,條件反射地看向她,沈暮春也看着他....................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陳雲杉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裂開了,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社會性死亡了,看着沈暮春的雙眼,良心炸裂。
“對不起!我....我就是想給你洗個衣服順帶擦身子降溫!畢竟你從那時候就一直穿着這衣服!”陳雲杉手足無措,一個後仰不小心栽倒在了地上。
可是沈暮春卻始終一言不發,視線跟着他走,待他說完之後纔開口,這一開口就讓陳雲杉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想看就說想看,找什麼藉口呢?”
“你要是好好和我說的話,我也不是不給你看。”
“嗯?你說什麼?”陳雲杉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他將這段話拆了重組好幾遍,都是那個意思。
沈暮春隨後將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只露出鎖骨和肩膀。
“想看嗎?”沈暮春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用一般的詢問語氣,就像是問你“中午你去食堂吃飯嗎?”一樣。
“等一下,你怎麼做到面無表情說騷話的?”陳雲杉隨後試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沈暮春沒有反應,只是看着他,陳雲杉又摸了下她的額頭,發覺還是挺燙的,這下陳雲杉恍然大悟。
平時越保守的人,到了現在反噬的就越明顯,燒糊塗了之後大概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陳雲杉鬆了一口氣,索性拿她開開玩笑。
“我不想看,你太小了。”
“我一點都不小,那是內衣裹的。”沈暮春絲毫不害羞地回答道,隨後掀開被子:“你看。”
“哎!我不看!蓋上蓋上!”陳雲杉慌忙地遮住眼睛。
“我......我給你做飯去吧!你躺好!”陳雲杉隨後飛一般地逃了出去,雖然船艙中可以做飯,但是某些因素使他不得不逃到外面。
坐在甲板上看着罐頭被加熱,陳雲杉的腦子十分的混亂,他不確定自己到時候會不會作出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至少現在不會..................
端着配給下船艙的時候沈暮春已經坐在牀上等着了,她還是依舊裹着被子。
“飯給你放這裡了,吃完了叫我。”陳雲杉將托盤放到牀上準備離開,但是沈暮春拽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回來,將勺子遞給他。
“你餵我吃。”
此言一出,陳雲杉的臉瞬間熱的不行,心臟砰砰的跳着,他接過勺子,沈暮春也很配合地張開了嘴。
“啊—嗚”沈暮春緊靠着他“吧唧吧唧”地嚼着。
陳雲杉感覺這像是小動物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可愛,與她平時那副冰山美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一瞬間竟有些心動。
“吃也吃了,鬧也鬧了,該睡覺了吧,明天就會退燒了。”陳雲杉將盤子收起來之後說道。
“好啊。”沈暮春傻傻地笑了下,將被子拉上去躺在了牀上。
“終於消停了。”陳雲杉走上甲板,擦了擦汗,海風的清涼瞬間讓他提神醒腦,按理說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正好沈暮春生病了,那就休息一天也行。
陳雲杉隨後拿着步槍下到船艙裡,坐在桌前,將步槍分解,開始擦拭保養。
沈暮春沒睡,就躺在那裡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發呆。
“還不睡?”
“睡不着,難受。”
“發燒了肯定難受,睡着了就好了。”
“我想上廁所。”
“幹什麼?”
“上廁所。”沈暮春說罷就在那裡看着他。
“那你去啊。”陳雲杉指向衛生間隔間說道。
“你陪我去。”沈暮春耍賴似地笑了笑。
“你半路怕出生命危險還是怎樣,一米不到的路你下牀就是啊。”陳雲杉無奈地說道。
“陪我陪我陪我。”沈暮春像個小孩似地在牀上打滾。
“啊我去我去。”陳雲杉不耐煩地站起身來,他現在倒是知道養個孩子是什麼感覺了。
他攙着沈暮春到衛生間,隨後關上了門,現在的沈暮春赤身裸.體,他不敢多看一眼,全程視線瞟向舷窗外的冰山。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夕陽西下,窗外的海面隱隱被染成淡橙色,夕陽懸掛在海平面,陳雲杉收起太陽能電池板,打開艙室內暖橙色的露營燈,燈光充斥着整間船艙。
“一起睡吧。”沈暮春將被子掀開一個角向他招了招手。
“不睡,否則明早你回覆神志之後我就要永遠長眠了。”陳雲杉打了個寒戰,看了看氣象儀,今晚無風無浪,也沒有特殊天氣,可以放心停船。
“你真的不和我睡?機會難得啊。”沈暮春誘惑地說道。
“哦,我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了。”陳雲杉剛要回頭,就看見沈暮春披着被子站在他眼前。
沒等他反應,沈暮春就用被子將他包了起來,他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雙雙倒在牀上。
“等等!不妙啊!”陳雲杉清楚地感覺到軟軟的東西壓着他的胸口。
“你怎麼臉紅了?”沈暮春明知故問,露出了小惡魔一般不懷好意的笑。
“我熱的!快讓老子出去!”陳雲杉慌張地想要掙扎,但是卻被被子牢牢裹住。
“就不讓你出去,哈哈哈哈哈哈。”沈暮春囂張地笑着。
結果這一笑,加上陳雲杉一用力,兩人的額頭就撞到了一起。
“哎呀!疼啊!”沈暮春這下老實了,縮在被子裡捂着頭。看着沈暮春縮在自己懷中,陳雲杉莫名地有些心跳加速,終於,他鼓起勇氣,撩起沈暮春額頭的碎髮,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沈暮春呆住了,愣愣地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明明是沈暮春發燒,但是陳雲杉感覺自己的體溫比她還要高。
“這就不疼了吧。”陳雲杉移開視線尷尬地說道。
沒有任何迴應,沈暮春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她的熱吻封住了嘴。
陳雲杉這回是真的嚇了一跳,她的嘴脣很柔軟,大概是第一次接吻,沒什麼經驗,動作很小心,也很纏綿。
良久之後,沈暮春才停止了這個吻,將身子縮回了被子中,輕輕笑了笑。可是陳雲杉還沒緩過勁來,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女孩子強吻,腦子一片空白。
“感覺.......怎樣?”沈暮春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爲發燒,她整個人都變得溫柔敏感起來。
“還....不錯啊。”陳雲杉移開視線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要做更進一步的事情呢?”沈暮春詢問着,將手伸向他的小腹。
“沈暮春.............”陳雲杉深情地看向她。
“寶貝寶貝起得早,早睡早起身體好啊!”陳雲杉猝不及防地從被窩裡“騰”的一下鑽出來,將沈暮春往被子裡狠狠一裹,將她無處安放的小手塞了回去。
“想屁吃啊,親一下差不多得了啊。”陳雲杉紅着臉躲到一邊去。沈暮春被裹得像個捲餅一般欲哭無淚且動彈不得:“你這人真夠差勁的啊!”
陳雲杉隨後躺在沙發上,確實,剛剛他心動了,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至少也要在人家清醒的時候再說,這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哎?那不做不就不如禽獸了嗎?”陳雲杉突然腦子抽風想到。
當然,這些不重要,要想相互信任,就必須在某些方面隱忍,末日之下,失去了信任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大風大浪,新兵連都能忍,剛剛不算什麼。
另一邊,沈暮春大概是鬧騰累了,裹在捲餅裡睡熟了,陳雲杉幫她把被子鋪平,轉身躺回沙發上,不久,他也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