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魔頭還是不要惹的好。
“你一直在這裡看院子?”懷秀在那堵牆的遺蹟前走了兩步問道。
“是。”
懷秀一個利落的轉身,看向聞色,眼神犀利。“那麼我桌上的那一堆紙呢?”
聞色衡量了一下,如實答道:“被公子拿走了。”
懷秀皺眉。昨天后來明明已經說了那不是真的了,她不明白爲什麼他還是要拿去。
“懷姑娘……”聞色小心的問道
。
“算了!”懷秀煩躁地揮了揮手,轉身回了房間。
回了房間關上了門,懷秀坐在了桌子前撐着下巴皺着眉。她本來是想好好折磨折磨聞色這個小賊的,可是看着聞色逆來順受的樣子,覺得很沒意思。
而且,全身的氣場完全不像是那天晚上長生殿裡遇到的那個敢作敢爲,面對沈攸還能淡定逃跑的小賊。
“莫非……”懷秀喃喃道。
單憑一個面具就斷定他是那個小賊,或許她當初真的是被氣昏了頭,沒經過大腦思考。
她彎了彎脣,露出張揚的笑容。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其實很簡單。
懷秀之後還是沒有出去,連晚飯也是在房間裡解決。晚飯後,聞絳聞碧都離開了,懷秀把聞色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懷姑娘,有何吩咐?”聞色還如平時一般低着頭,完全不敢冒犯她。
懷秀走到門口,轉身看着他的背影,用手將門給關了起來,靠在門上。
聞色聽到關門聲,一愣,轉身,正對上懷秀充滿笑意的雙眼,心中一驚。“懷姑娘這是……”
輕笑出聲,懷秀緩緩地朝聞色走近,昏黃的燭火照得她美豔無雙。此時的她輕扭腰肢,雙眼含春,如同雨夜附體一般。
聞色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身上冒起了冷汗,看着懷秀一步步走近。
“怎麼,只是故意折騰了你幾天你就不認我了麼!”懷秀嬌嗔道。
聞色愣在原地。
懷秀走近聞色,擡頭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笑道:“莫不是生氣了?真小氣!”
聞色抖了抖,腦子裡第一反應是若是他家公子知道了女魔頭對他擺出這副姿態,他就得被送去和長生殿和親了。
見聞色沒有反應,懷秀加了一把勁,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去,擡頭看着他
。
雖然也是帶着面具,但是從這個角度來看,聞色的下巴和那個小賊不一樣,反而,聞夜弦的下巴有點像。
“啊!”聞色怪叫了一聲,慌張地推開懷秀,打開門飛一般的出去了。
懷秀被推得有些踉蹌,穩住了身子後,看着聞色忘記關上的門,笑了。
看他那清純的樣子,根本不是那個小賊。
而聞色是聞家的人,還是聞夜弦的貼身下屬,能讓他頂包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聞家家主、江湖第一公子聞夜弦了。
“哼!”又被騙了一次,懷秀拍了拍桌子冷哼,回想起了長生殿那晚的情景,聞夜弦的出現到底是蓄謀已久還是偶然?
從長生殿那晚認識她,到後來圍剿虎踞山那晚給她送了只改變武林歷史的烤山雞,再到後來忽悠她合作,將她騙來聞家,這一切的一切,只有爲了一個目的才能解釋的通。那就是《七式絕塵》。
想起圍剿虎踞山的那晚,懷秀有些抑鬱。那隻烤山雞也要名垂江湖史冊了,若不是它,她不一定會輸,武林現在的格局說不定會被改寫。
生氣的同時,懷秀對聞夜弦的心計還有些佩服。他爲了《七式絕塵》竟然下了那麼大一盤棋抓她。可到頭來,連懷秀她自己也不知道《七式絕塵》在哪裡,唯一的線索就是她後腰上的紋身,可自己還看不見。
“混賬!”懷秀咬着脣又拍了一下桌子。
她很想現在就一走了之,可是想想被騙了那麼久,還被佔了便宜,就這麼走也不甘心,再者,外面要抓她人有正派有邪派,太危險。於是她決定先留下來。
即使要走,走之前也要先驚天動地的鬧一番才行!面對跳動的燭火,懷秀彎起紅脣意味不明地笑了。
聞夜弦,你這個江湖第一公子等着下水吧!
話說這邊,被女魔頭調戲完的聞色衝出了房間之後,在聞家的各個屋頂上飛了幾圈,才又飛了回去,繼續坐在屋頂上,擡頭望着每晚與他相對的月亮
。
這樣一個鐵漢心中第一次覺得有些委屈。
江湖上的傳聞果然是真的,這女魔頭作風不檢點!
今晚他決定再一次告假,不去找他家公子彙報情況。這件事不能說,若是說了,他肯定會被送去和親的。
第二天早上,懷秀神清氣爽地起牀,出了門之後伸了個懶腰。
“姑娘今天起得好早!”聞碧端着水走來。
懷秀笑了笑道:“昨天一覺睡得特別好,今天起來就早了。”
吃了早飯之後閒着沒事,懷秀再一次召喚聞色。
“懷姑娘,有何吩咐?”一夜沒睡好的聞色頂着黑眼圈,幸好有面具遮住。
懷秀神清氣爽地扭了扭脖子,朝聞色問道:“你家公子在哪,我要去找我的那堆紙。”
聞色低着頭,不敢對上懷秀的視線,生怕一不小心就失身了。“公子不在,要下午才能回來。”
“嗯,知道了。”懷秀點了點頭。看着聞色嬌羞無比的樣子,懷秀知道他一定不敢也不好意思跟聞夜弦說這件事的。
“你繼續上屋頂曬太陽吧!”懷秀揮了揮手,轉身回了房間。
等到了下午,問過之後確定聞夜弦回來了,懷秀出了房間,朝隔壁聞夜弦的院子走去。沒了那堵牆,懷秀輕輕鬆鬆地便跨了過去。
兩個院子瞬間變成了一個。
不過這也正好方便她辦事。懷秀彎了彎脣,朝聞夜弦的院子裡走去。
院子裡沒有人,懷秀只好沿着長廊朝裡走。雖說聞家的每個院子都建得很好,但是聞夜弦這個又不一樣了。移步換景,代表春天的竹筍型假山,象徵着夏天的青蛙型假山,還有如秋天枯木一般的假山,最後是對着光,微微泛白如落了一層雪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