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就好似還是原來的那個花錦程,沒有架子,也不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管是鐘鳴鼎食之家的少爺小姐,還是小門小戶的姑娘公子,她全部都一視同仁,只要有問的,她就會細心的去回答,去解釋。
用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那位雲姑娘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不過她選的不是成衣,而是料子,至於衣服,花錦程給她推薦了桑雪凡。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花錦程已然成爲了一個熱餑餑,什麼樣的布料,什麼樣的做工,適合什麼樣的價錢,說的都是原先錦雲坊的價錢比之現在都便宜了不少,雖然不差那點錢,但也沒有人願意自己被當傻子看,原本有些人也發現了易主之後,錦雲坊有些變化,但看在了定安侯的面子上,也沒有人多說什麼,只是慢慢的不怎麼來了,但整個濟安城,其實挑選起來,還是覺得錦雲坊會更好。
旁邊的夥計看着花錦程侃侃而談,一個個的心中着急,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如果今日換成花錦墨或者莫伊,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衝上去趕人了,但此時卻沒有人敢對花錦程動手,一是因爲她身邊的木易之跟靈柳,二是因爲定安侯李烈,而三自然就是晉王雲晉,同時也是最主要的一個原本。
當初在城外,一位將軍說殺就殺了,他們這樣的平頭百姓還有什麼人權?那還不是人家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花錦藍匆忙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花錦程臉上的笑容像是一根針一樣扎的她眼睛疼。
花錦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努力了壓下了心中的那抹嫉妒跟憤恨,“姐姐——”
揚起的脣角比之以往多了一抹溫柔。
花錦程擡眸,清淺的眸光中沒有任何的溫度,“抱歉,先失陪了。”
她收回了眸光,衝着旁邊的人微微頷首,“若是有需要,可以去女人坊,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即便不是女子的成衣,桑姐姐能幫忙的地方也會幫忙的,當然,報酬可是一點都不能少的。”
“那是自然。”
“可沒有讓桑掌櫃白做事的道理。”
周圍的人紛紛應下,顯得十分滿意。
“姐姐,咱們去上面談吧。”
花錦藍輕聲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幾天了。”花錦程道,卻並沒有要動的意思,“不用上去談了,修寒大概快回來了,所以我也要走了。”
“晉王嗎?”花錦藍微微一愣,“姐姐跟晉王……住一起嗎?”
花錦程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你想說什麼?”
“姐姐畢竟是有家室的人。”花錦藍柔聲細語,“就算是不爲自己想,也應該爲侯爺想想,爲侯府的名聲,爲我花家的名聲想想,妹妹想請姐姐回府。”
花錦程雙眸微微眯起,花錦藍的語氣看似溫和,但卻是在指責她不守婦道。
馬蹄聲漸近,唏律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花錦程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看着抱着牌匾站在旁邊的獵猿微微一愣。
“東西已經拿到了,錦兒,回家了。”雲修寒騎在了馬背上,神色爲何。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拿牌子的?”
花錦程提着裙襬邁出了門檻,笑容燦爛若花,“事情辦好了嗎?”
“嗯,我剛回府裡,他們就說你來了錦雲坊。”雲修寒朝着她伸出了手。
“我嫌冷,我坐馬車走。”花錦程搖搖頭,“那地方你給我選好了沒?”
“在女人坊的對面,我將臨近的四間鋪子都盤下來了。”雲修寒笑道,“足夠你開好幾個錦雲坊了。”
“錢我可不會還你。”花錦程早就知道雲修寒會提前佈置好一切,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有點排斥,但如今卻已經可以完全的接受了。
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強悍,還有那好似能看透人心的本領。
“以身相許就好了。”雲修寒柔聲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要去定安侯府嗎?”花錦程問了一句。
雲修寒點頭,“夜長夢多,我不想半路生出什麼變故。”
“那你態度好一些,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了。”花錦程頷首,也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這樣的結果他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李烈卻依然選擇了這條路。
人總要爲自己的行爲買單的,現在便是他們償還一切的時候。
花錦程想,或許某一天自己也會遭到報應之類的東西,不過那樣的猜測卻並不能讓她束手束腳,誰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賭上一切,一往無前。
“我會追上你的。”
雲修寒留下一句話,然後便調轉了馬頭。
石青騎馬緊隨其後,而獵猿則是走到了花錦程身邊,“這東西怎麼辦?”
“拿回府,劈了,當柴燒。”花錦程淡淡的說道。
“姐姐,你這是……”終於能插上話的花錦藍卻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溫雅。
“錦雲坊的招牌是我花錦程的,你不能用,皇商我給你,鋪子我也給你,裡面的東西我同樣也給你,就權當是我這個做姐姐的送給你的最後一點臉面,花錦藍,寧姑娘跟林姑娘已經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跟誰結爲盟友呢?”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花錦藍的語氣中多了一抹憤怒,“姐姐是想說我跟別人聯合起來陷害姐姐嗎?”
“那不然你費盡心思爬上李烈的牀又是爲了什麼呢?爲了照顧我這個姐姐嗎?呵呵,你想跟人共侍一夫,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自甘墮落,我曾說過,我的夫君,此生必須只我一人,否則此生不嫁,我的誓言,不是說說而已。”花錦程語氣冰冷,如今算是跟人徹底的撕破臉皮了。
“姐姐,不是那樣的,我,我是因爲太喜歡侯爺了,如果姐姐不喜歡的話……我,我能跟侯爺和離的。”花錦藍的眼眶紅紅的,含着無限的委屈。
“現在裝給誰看呢?你覺得我會在乎什麼?既然現在顧忌了我的感受,那麼當初你又爲什麼要嫁給李烈呢?難道也如同我一樣是被陛下賜婚的嗎?還是說李烈非你不可,非要將你娶進門呢?”花錦程語氣中滿是嘲弄,“爲什麼連最後一點臉面你都不要,非要去敗壞我的名聲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