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比十幾年後, 開小車尚算是身份的象徵,一輛好點兒的車子能買一套房。許多無語,她媽的虛榮心啊。估計是被樓上人家刺激到了,特意拉着陳曦過來撐場面。
陳曦安慰她:“哎,你別在意。這沒什麼的, 媽媽她沒有惡意。”
許多嘆了口氣, 也懶得再在這種事情上糾結。要能跟她媽說清楚, 早說清楚了。她只能自我安慰, 起碼她媽現在只是藉着別人的光炫耀一下而已,而不是跟上輩子一樣,直接將子女的東西當成自己的去支配。算了,她也懶得管。
陳曦摸了摸她的腦袋, 開着車子出了小區。
經過公交站臺時, 剛好到她家的公交車也緩緩停下了。許多催促陳曦停車, 她坐公交車回去,省的他又來回折騰。
陳曦像是看稀罕,直接點了下油門, 加速開走了。
許多氣惱:“哎,你幹嘛呢。車子都趕不上了。”
陳曦掃了眼後視鏡,瞪她:“許多, 咱倆之間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啊。我讓你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家?”
許多傲嬌地撇開臉看窗外:“咱倆剛認識,還不熟,我怎麼能讓你送我回家。”
陳曦被這話給噎到了。他今晚在公寓時是說過想跟多多重新經歷認識相熟而後戀愛的過程。之前他們進展太快了,反而錯過了好多重要的細節。
他輕咳一聲, 表示正是因爲剛認識,所以纔要更加努力地表現啊。
許多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聲音甜膩似蜜糖:“原來你對剛認識的女同學都這麼熱心啊。”
陳曦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強調他可是有原則的人。他笑容誠懇語氣溫柔:“那是因爲你不一樣啊。”
許多冷笑:“第一次認識的女生,你就這麼跟人家說話?陳曦同學,看不出來啊。”
陳曦背上一層冷汗,趕緊改口表示因爲天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獨自回家不安全。
許多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在問,你到底大晚上的送過多少女同學啊?
陳曦一句話一個坑,把自己活活給坑死的節奏。他沒有辦法,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麻溜兒強調,其他女同學他都是叫出租車給送回家的。他含情脈脈道:“多多,你不一樣。”
許多敬謝不敏:“抱歉,咱倆剛認識,請你稱呼我的全名。”
陳曦不死心,來了個真情告白:“我對你一見鍾情。”
許多輕輕地“噢”了一聲,別有深意地問他:“原來你是一見鍾情啊。”
陳曦渾身立毛肌緊縮,快速思索言語中是否有漏洞。一見鍾情,見的是什麼,那不就是皮相嚒。這麼一說,顯得自己無比膚淺。他正色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發覺了你深層次的美。”
許多點點頭:“原來我淺層次不美,沒有皮相。”
陳曦立即否認,怎麼可能,多多令他一眼心醉。
許多皮笑肉不笑:“原來你看中的還是外表啊。”
可憐的陳同學被繞進圈子裡頭,左右爲難。
許多一聲冷哼,閉起眼睛睡覺了。姐不開心,姐要好好補眠。姐中午都沒睡到覺呢,全怪他!
陳曦將車子開的平緩,好讓她睡穩一點兒。他下意識摸摸額頭,他家的多多啊,還真是古靈精怪。少年忘了他們現在“剛認識”,多多還不是他家的事實。
等到了住宿樓下,陳曦按照慣例想把熟睡的小女友抱上樓去,被驚醒的小女友卻怎麼都不肯配合了。她可是正經女孩子,哪兒有讓剛認識的男同學抱的道理。別說抱了,連送她上樓都不行。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人還振振有辭,誰家的小姑娘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家家庭住址給透露乾淨的。
陳曦只能眼巴巴目送女友上樓。可經過之前的事,他哪裡敢讓多多一個人獨行。最後他厚着臉皮表示,他隨便上樓梯溜溜,愣是尾隨許多到家。
進門喝杯茶什麼的,想都不用想。剛認識的人,哪裡有這待遇。可憐的陳曦摸摸鼻子看門板,只得灰溜溜地調轉回頭,乖乖回家當乖兒子去。
原來追女孩子需要這麼多折騰啊?陳同學表示自己不畏懼千難萬苦,有困難就上。沒困難,他現在不正製造着困難也要上嚒。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相擾。折騰!
許多輕輕啐了口,自己換拖鞋。
許婧從房間裡頭出來,見了就妹妹一個人,立刻下意識地看衛生間。聽聽裡頭沒動靜,她訝異地挑挑眉毛,陳曦呢?
許多輕描淡寫道,當然是回家去了。這兒又不是他家,大晚上的,幹嘛讓他進門。
許婧擔憂地看妹妹,怕她是跟許媽又起爭執了,結果把火撒到了陳曦頭上。
許多否認:“纔沒有。哼,現在老媽看她可比我順眼多了,全靠着他撐場面呢。”完了,她把許媽爲啥今晚讓陳曦送的緣由給說了一遍。
許婧無語,她媽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冠南突然從行軍牀上伸出腦袋,強調道,等他一滿十八歲,立刻車來車往。
客廳裡只開了壁燈,許多進門換鞋子也只是開了玄關裡頭的燈,完全沒留心到客廳裡還躺着個人。她嚇得心跳都忘了三秒鐘,旋即火冒三丈:“江冠南,你還不死回家,待在我家幹嘛?”
江冠南傲嬌地表示,NO,她理解錯誤了。他現在賴的是美女小姐姐家,不是她家。
許婧一臉尷尬地將妹妹拉回房間,讓她睜隻眼閉隻眼,隨他去吧。江冠南的爹去出國考察了,媽順便跟着去促進中外貿易交流了,爺爺也在接受領導們對老同志老前輩的各種關懷。於是他就落單了。
晚上陳曦跟許多送許媽走後,江冠南就眼淚汪汪地控訴,他們家連保姆都沒功夫搭理他,整天隨着他爺爺吃降壓降脂餐。他現在都覺得自己血壓太低了,以至於頭暈腿軟下不了樓,要求暫且將歇。然後他連去擠許寧的牀都沒嘗試,自發主動地將行軍牀放下來,自己鋪好了牀鋪,還跟許婧強調,他自己可以的,不用再麻煩姐姐了。
許婧頭疼,他都鋪的叫什麼樣兒啊。她完全看不下去,只得又給她重新收拾齊整了。
許多歎爲觀止,這不要臉到這境界,也是沒誰了。另外,姐,你還幫他重鋪什麼牀啊。這種沒皮沒臉的小兔崽子,直接一頓亂棍打出去就行。寧寧呢,這孩子怎麼關鍵時候不靠譜啊。
她不知道的是,許寧打的主意乃行軍牀被江冠南佔了,自己又堅決不讓陳曦擠一張牀,那麼陳曦肯定就不能留宿自己家裡了。╭(╯^╰)╮他姐今天早上都哭了,他纔不會輕易原諒陳曦呢!
不知道自己已經將小舅子得罪的死死的陳曦躺在牀上打了個噴嚏。哎呀,這肯定是他家多多在想他了。唉,他家的小姑娘,暫且忍忍吧,果子越熟越甜美。他就這麼掛着猥瑣甜蜜的笑容,沉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陳曦照舊跑女友家去吃早飯。他這回也是先到公寓拾掇乾淨了,人模狗樣的出現在許多家門前。結果許寧從貓眼裡頭看到手捧鮮花的男人,立刻默默地撤退了,假裝他不存在。
陳曦手裡有鑰匙,但他現在不是剛認識人家姑娘,哪有直接開鎖進門的道理。於是他就不停地按門鈴。江冠南還在痛着並快樂着跟被子精纏綿,硬生生地被陳曦這廝叨擾了美夢,恨得牙癢癢。他氣死了!美女小姐姐就給他一個人烤了好大一個生日蛋糕,他剛切開呢!
江冠南陰沉着臉,滿身低氣壓地開了門,衝陳曦吼:“你毛病啊,自己不曉得開門。阿秋——”江小爺打了個噴嚏,嫌棄地瞥了眼他手上的花,“你偷了你媽多少瓶香水啊,薰死人了。”
許婧也從廚房裡探出頭,看到陳曦手上的香水百合,心道你還不如直接買百合球呢,我還好給多多燉個糖炒個菜做個點心什麼的。不過人家小情侶的情趣,做姐姐的表示理解。
她一見江冠南身上就穿着大褲衩跟棉毛衫,立刻呵斥他:“你還不躲被窩裡頭去,這樣子怎麼不感冒?”
江冠南委屈地一指陳曦:“怪他啦,矯情,有鑰匙都不開門。”
哼!他連鑰匙都沒有,還得給這個不要臉的人開門。
許多正在衛生間打掃衛生,順便把衣服都放洗衣機裡頭洗了。大冬天的,總不能還手洗吧,累死個人。聽了客廳裡的動靜,她也伸出頭張望。一看陳曦手上那一大捧香水百合,她就心口好痛。夭壽啊!你換成玫瑰花,姐也好做玫瑰花醬啊。請問,香水百合能做什麼。
許婧拿了花瓶出來,準備就把花擺在客廳裡頭。結果許寧跟江冠南一個勁兒打噴嚏,表示味道太濃烈了,吃不消。許婧沒辦法,只能捧着花瓶放她跟妹妹的房間去了。
江冠南和許寧面面相覷,虧大發了。這回他二姐他美女小姐姐豈不是一擡眼就能看到這花。
兩位少年異口同聲:“姐,你不能這麼放,太香了,會招蟲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歹也是個節日啊!哈哈,祝大家今天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