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話,卻讓權非逸更加深信不疑的確認,是她做的!
連她自己都承認了。
畫惜已經懶得解釋什麼,越來越多的血從她的傷口流出,她的精神也逐漸的略顯疲憊,不過想起自己曾經做暗衛時與人打鬥流失過更多的血,她的心裡,也就釋然了。
沒那麼金貴的身子,就別妄想什麼金貴的待遇。
整個過程,權非逸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的嘴脣從淺色的粉嫩變成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模樣,看着她蒼白的臉變成慘白的如同死人般的冰冷,他的心,猝不及防的抽了一下。
“什麼時候才能好!”
大夫嚇得手一抖,以爲他是在關心連玉,忙道:“王爺,這個草民也說不準。但是您放心,草民已經替連小姐把脈了,只要連小姐體內的毒素能夠全部清除掉,那就沒事了!”
權非逸咬牙切齒,“本王是問你,還要多少血!”
“這個……這個草民也不清楚!只要連小姐的毒解了,自然就不需要了!”
也就是說,這根本是一個無底洞。
只有等連玉好了,畫惜才能走。否則的話,就要一直一直這麼下去。任那鮮紅的血色緩緩從她身體裡流失,任她的生命徵兆一點點的消失、蒼白……
“夠了!”
權非逸忍無可忍,寒森森的兩個字,幾乎是從喉骨裡蹦出來的。
連玉的眼淚譁一下子涌出來,她都這樣了,快死了,爲什麼表哥還要護着這個罪魁禍首?
難道她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表哥,你若是捨不得惜姑娘,我也可以理解。反正這麼長時間了,我的毒……”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我的毒大概也解了大半,勉強還能維持些時日。你可以讓惜姑娘離開……”
“使不得啊!”
連玉這話剛說完,大夫就瞪大眼睛,吹鬍子瞪眼,“連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胡來呢?這都進行一大半了,若是貿貿然中斷,您別說是維持些時日的性命了,只怕是立刻就要……”
他不敢往下說,可在場的人,誰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怕是立刻就要死。
連玉一顫,嘴脣發白,眼淚更是無聲的流個不停,那模樣可憐的簡直見者落淚。
“四爺這是做什麼?”
一片死寂中,畫惜突然笑了聲,淡淡的開口,“我們不是說好的,以命償命?既然認定是我做的,那就無需制止——您可千萬別以爲您這麼做了,就是對我的補償。”
如果到最後選擇的還是連玉,那麼就不要在過程中給她半點的希望。她怕自己抓着那點微末的幾乎可以被忽略的東西,最終卻再次迎來絕望。
那還不如,始終死寂,毫無希望……
大夫聽的懵懵懂懂,但他也知道,這三個人的感情糾葛,他還是別出聲的爲好。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要你……”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眼前的女人突然倒下,他的話音也伴隨着戛然而止。
權非逸想也不想,立刻衝上前將她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