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以往,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落在權非燁眼裡,必定是惹人疼惜。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卻煩躁不已,只覺得越來越討厭柔弱的女人——瞧着裝腔作勢!
他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病態了,竟然想看夏情歡罵他的樣子……
權非燁的眉毛狠狠擰起來,“本宮既然吩咐了不準打擾,那就是不準打擾,你吵什麼?”
夏靜語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喚他,“太子……”
男人卻煩躁的往後退了一步,“夠了,本宮還要和太傅繼續議事!”
說完,他砰的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嚇得夏靜語的身子狠狠震了震。
她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手心緊緊握了起來,就算他現在對她不如從前好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當着下人的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還疾言厲色的吼她!
難道在她心裡,就連她一點點的位置也沒有了嗎?
身側的侍衛低着頭不敢看她,可她卻覺得,對方那模樣如針扎一樣,刺得她渾身難受。
而此刻書房內,權非燁正煩躁的走來走去。
“本宮早就說過,權墨栩不會救她,不會救她!”他薄脣冷冷抿成一條直線,“現在怎麼樣,證明本宮的話沒說錯了吧?夏情歡現在還躺着昏迷不醒!”
太傅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
若是三王爺真的不肯救郡主,又爲何要將她留在三王府呢?
送回平陽王府,丟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不是更好?
“太子,這會不會是三王爺的計謀——明明已經治好了郡主,卻故意不對外放出風聲,爲的就是引我們上鉤。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呢?”權非燁狠狠反問,“難道就讓本宮一直這麼等下去,直到她死了纔好?”
“……”
太傅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權非燁深深地吸了口氣,稍稍斂下怒氣,“你說的本宮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本宮不能這麼冒險。這毒若是再不解,夏情歡真的會沒命了。”
就算到時候救回來,肯定也是元氣大傷!
他閉了閉眼,“你派人去把解藥送到三王府,儘量別讓人發現就是。”
“……是,微臣遵旨。”
太傅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只好點頭答應。
……
權墨栩醒來的時候,夏情歡正好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
或者說,從他昏迷開始,她其實就一直在看他。
所以男人睜眸的瞬間,她別開臉也已經來不及,就這麼猝不及防撞入了他漆黑幽邃的眸。
一時間,只能強壯冷靜的看着他。
權墨栩微微眯起眼睛,“歡兒……”
他的聲音很沙啞,臉色依舊帶着病態,不太好看的樣子。
只是眼底深處,卻多了幾分溫和與憐惜的意味,他猶記得幾日前她醒來的那一次,用那種陌生到極致的目光看着他,震驚、甚至嫌惡……幸好現在不是了。
夏情歡被他深邃濃稠的目光盯着,心臟一下子亂了節拍。
抿了抿脣,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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