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問琉璃,那顯然就是要偏袒了。
另一個丫鬟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王妃,我們……”
“沒問你。”
她淡淡的打斷了對方的話,目光自始至終落在琉璃臉上,看着琉璃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就算是什麼好東西——她也護短,只要是她的人,做錯了也由不得旁人來置喙。
琉璃咬了咬脣,“王妃,沒什麼事,這丫頭就是來找茬兒的。奴婢這就趕她出去!”
“好。”
對面那丫鬟顯然沒想到夏情歡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了琉璃的說法,愣了愣,連聲道:“王妃,您不能這樣!奴婢是月夫人的丫鬟,月夫人現在身子不適,原本不想來打擾王爺和王妃,實在是夫人她……她咳血了,奴婢擔心她會出事,這纔不得不……”
月夫人。
夏情歡緩緩咀嚼着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絲寡淡的笑,這世上哪裡還有什麼月夫人?
只怕是那位溫小姐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滾。”
琉璃和那丫鬟都愣住了。
大約是沒想到她聽完之後還是這樣的態度,那丫鬟瞬間怒了,“王妃,奴婢知道您和王爺鶼鰈情深,不願被人破壞,但是此事性命攸關,您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
“來之前你們家夫人沒告訴你麼,三王妃就是個心胸狹隘、陰險毒辣之人。”
“……”
夏情歡覺得自己噎人的本事大概更上一層樓了,以至於對方半響都沒出聲。
身後有腳步聲緩緩的靠近,對面的丫鬟視線一轉,突然像是看到了救星——
“王爺!”她大喊一聲,哭着道,“求您救救我們夫人吧!她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回京城的路上舟車勞頓,她的病可能更嚴重了!”
權墨栩沒有理她,那些話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夏情歡臉上。
深深的,帶着幾分焦灼不安。
夏情歡站了很久,纔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說的,每日中午施針一次,如非必要,不會過去。”
她抿了抿脣,忽然吃吃的笑出來,眉梢眼角都似被一股嘲弄暈染浸透,“還是說,現在是必要時刻,你不去她就死了?”
“歡兒!”
他驟然沉聲,眉間閃過一抹陰鷙,卻不是因爲她針鋒相對的言語,而是她此刻的神情,看得他心裡驀然一抽。
夏情歡按着眉心,無力的擺手,嘴角依舊是寡淡的笑,“好了好了,你去吧。要不然人家不小心真死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本王很快就會回來。”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旋即轉身,蹙眉着那丫鬟低斥:“往後不準再來這裡!再讓本王看到一次,就是你自己找死!”
“是,是!奴婢明白!”
琉璃看着那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真的要氣哭出來,“王妃,您爲什麼讓王爺走啊?”
“琉璃,不是我讓他走,而是……想走的人,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