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殿下，參見殿君。”
“免禮。”
一聲令下，女侍衛站了起來。
突然被秘密召見，該女侍衛現在的心情似乎比剛纔多了幾分緊張。
夢蒼雲不說話，她也不敢先說。
可，這時候夢蒼雲已經回過頭來，正在與四海不歸品茶。
女侍衛只是擡眼看了下，又馬上低垂着頭顱。
要知道，倘若在這個地方，對殿君失神，那可是大罪。
死一個女侍衛，對於堂堂一個夢族的殿下，根本不用給任何人的交待。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夢蒼雲依舊不說話，女侍衛的心情更是越來越緊張。
也許，現在斗的是心理。
反正，夢蒼雲也不急着打聽什麼，人的心理防線一旦被攻破，很多事情都容易問出來。
對照記錄書卷上的內容，這個女侍衛是負責監獄甲的守衛。
而，監獄甲一下子死了四名壯漢，這個地方也是關鍵。
據記錄，該女侍衛只是提及到，呈衛康換了一身衣裳，與範仲齊一起進過監獄甲。
她並沒有提出，呈衛康的衣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女侍衛的兩鬢早已溼透。
也許，對於大家來說，一炷香的時間一點都不長。
但，對於她來說，就像在生死邊沿走了幾個輪迴。
夢蒼雲吃完一塊糕點，才垂眸看着她。
“什麼名字？”她淡淡道。
聞言，女侍衛立即擡頭，迎上夢蒼雲的目光。
她左右側視了下，確定殿下說話的對象是自己，才低頭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威武的一個人，在殿下面前，也只是螻蟻那般。
現在，女侍衛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
“很好，那你還記得今日自己所說的話嗎？”
聽了夢蒼雲的話，女侍衛那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
“回殿下的話，記得，當然記得。”
“小人今日所說全是肺腑之言，決無半點虛假，請殿下明察。”
話音剛落，女侍衛立即跪了下來。
“本宮並沒有置疑你的話，只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有心情留意別人的着裝？”
留意別人的着裝？女侍衛一時之間竟有些聽不明白殿下的話。
今日，她到底說了什麼，爲什麼殿下會這麼問？
她依舊低垂着頭顱，冥思着。
夢蒼雲也沒逼她，每個人都應該謹言慎行，但，往往無心說出來的話，纔是最真實的。
過了片刻，女侍衛才擡頭，對上夢蒼雲的眸光。
“殿下所說，是否指的是呈大人？”
夢蒼雲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並沒有作任何的回答。
女侍衛底氣有些不足，但，這個時候，視線對上了，她也不敢再低頭。
錯開殿下的目光，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不敢做。
斂了斂神，女侍衛才繼續說道：“回殿下的話，當日，呈大人確實是換了着裝。”
“雖然，這不可能說明些什麼問題，只是，她當時的髮飾特別多，所以……小人才會不小心說多了話。”
“請殿下恕罪，請殿下恕罪……”女侍衛彎腰，低下了頭。
“你是指呈衛康換了一身着裝之後，連發飾也換了？”夢蒼雲抿了抿脣。
“嗯，只是因爲當時呈大人戴了特別多的髮簪，小人才會不小心給看去的。”
“平時的她，根本不會戴那麼多的髮簪，正常的人都不會。”
“小人只是一時心急口快，才說錯了話，請殿下恕罪。”
說到這兒，女侍衛已經彎腰低頭，把頭顱直接埋在地面上。
過了片刻，夢蒼雲擺了擺手。
“回去吧，該忙什麼，便去忙什麼。”
“記得，今日之事，不容落到其他人的耳中，即使是南大人也不例外，明白了嗎？”
夢蒼雲的聲音很有懾服力，任誰都不敢忤逆。
“是，是的，小人明白。”
女侍衛立即站了起來，退後了兩步。
“謝殿下恩典。”
她一直退到無路可退，才轉身，離開了這方。
剛纔還熱火朝天的，突然，殿下又放自己回去了。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
接下來，再通傳了幾個女侍衛。
她們都表示，引起她們注意的是呈衛康的髮飾，而並非衣裳。
“一個人，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一次性戴這麼多的髮飾？”
“難道，這些髮飾與人命有關？”等該離開的人都離開了，夢蒼雲淡淡說道。
“這也不是沒可能，除了職業殺手，普通的殺手，任務失敗並不會自殺。”
“除非……”四海不歸挑了挑眉。
“除非，她們受到了什麼威脅。”夢蒼雲接下了他的話。
四海不歸頷首，端起一杯茶，喝上了一口。
“司晴，請南雲飛進來，現在。”夢蒼雲低聲叫道。
“是的，殿下。”烏雅司晴頷首，轉身離開了。
歐陽緩緩一直坐在哪裡，凡是審問的所有過程，她都會及時記錄下來，不管是否有用。
這就是她的責任所在。
不一會，南雲飛跟隨着烏雅司晴走了進來。
這裡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好，她並沒有離開南苑。
“參見殿下，參見殿君。”
“免禮，賜座。”
“謝殿下恩典。”
烏雅司晴伸出長臂：“請。”
南雲飛邁步過去，在烏雅司晴和歐陽緩緩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知道殿下召見微臣，有什麼吩咐？”南雲飛一臉謙卑地問道。
“聽說，左苑的屍首處置室，在難民案發的當日發生了火災，是否真有此事？”夢蒼雲輕聲道。
“這確實是事實，當晚，左知縣範仲齊還沒來得及回府，火災便發生了？”南雲飛頷首。
夢蒼雲點了點頭：“嗯，那火災是直接發生在那個廂房，還是還有其他的廂房被燒？”
南雲飛斂了斂神，才慢慢道：“還燒了好幾個廂房，不僅僅是一處。”
“整個左苑的北面，連續燒了三處廂房。”
“殿下，這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之處？”
南雲飛擡眼看着夢蒼雲，如果她不提起來，她還只是以爲那是一個意外。
現在看來，難道，真的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