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正在蕭文琪緊盯着對面的曹漣思忖着的時候,突然間腰間傳來一陣被掐的痛楚,讓她瞬間回過神來,渾然,似乎腰間的陣陣痛楚無感覺一般,轉頭依舊用那寵溺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紫衣人兒,看到那清純無邪的燦爛笑容,心裡一陣苦笑,她似乎能看見了那人兒笑容背後怒目圓瞪着自己,一臉的咬牙切齒的兇悍模樣,心裡暗歎一口氣,哀嘆自己無形中又招惹了她家的小老虎了。
腰間的痛楚越來越重,蕭文琪隱隱忍着,轉頭禮貌地朝曹漣笑了笑,狀是沒事人一般,回道:“請教不敢當,只要你向它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就簡單了。”
曹漣本因剛剛蕭文琪在他身上打量的眸光臉頰變得微紅,此時,見她這麼一說,面紗的臉蛋更是緋紅起來,輕點了點頭,明亮的黑眸裡略含羞澀的看了蕭文琪一眼,便輕輕低下了頭。
“小姐,你們的燈籠。”見勢,老闆急忙上前把手中的燈籠獻媚地遞了過來,只希望着這小姐帶着她的夫郎快快離開她的攤子,不然,她今天的生意可就虧大了。
“來,曼兒拿着。”蕭文琪接過那燈,轉手遞給身旁的人兒,希望這傢伙看着這燈籠的份上就不要再虐待她的腰了,雖然這點痛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但也不喜歡自己的身體受虐。
“哼!”楊宇曼看了她一眼,接過燈,嘴裡輕哼一聲不理她。
但明顯那雙清澈的黑眸頓時涌起的喜悅與好奇勁深深地把那微微的怒氣踢了出去。
“小姐,你們——你們——能不——能割——愛把那字謎讓給曹漣?”曹漣看見蕭文琪兩人轉身便要走,面紗下的皓齒緊咬住嫣紅的下脣,心裡猶豫掙扎了許久,終於說了出口。
見她夫郎只是對花燈甚是喜歡,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那字謎,心想,他應該不會稀罕這字謎吧。但又想到她那般深情地對自己的夫郎大膽說出那番令所有男兒感動的話,心裡有些矛盾、掙扎、緊張和悲傷一涌而上。
他們,他們會讓給他嗎?讓給一個奢望得到真愛的可憐人嗎?真愛,心裡不由得一陣自嘲與苦笑,真愛也許是他這一身最希望得到而又奢望的東西。
他好羨慕,羨慕左相府二公子享受到母親與姐姐的疼愛,如此強悍得人見人駭的他,被衆人指指點點的他竟能如此幸運地嫁一個萬般寵溺和愛他的好妻主。可自己呢?同樣身爲相府的他卻什麼也得不到,從小沒有母愛,沒有父愛,就連他最憧憬和期望的美麗愛情也會被冷血的母親扼殺在搖籃中,他的出生便就註定了他這一生必定是母親爲了權力而瘋狂的工具。
如果可以選擇,他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也不要徒有虛名的蓮花公子,他只要自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男兒,與自己的家人,愛人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那樣他便心滿意足了。
聞言,蕭文琪先是一愣,沒想到這曹漣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雖然看出他眼裡帶着絲絲悲傷很是惹人憐愛,但這管她什麼事,對她來說,只在乎身邊的這個傢伙,況且決定權還要看身旁的人兒,只要曼兒同意了她便不說什麼。
側頭輕摟過緊擰着眉心的人兒,她知道這傢伙定是在猶豫……
楊宇曼微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緊緊地捏着紅色的謎語小紙條,似害怕別人會搶走一樣,捏得很緊很緊,但似乎心裡又在掙扎着什麼?臉上顯得很是猶豫不決。
曹漣平放在腰間的兩手緊緊地拽了拽衣袖,看了眼楊宇曼緊捏在手中的紅色紙條,心裡很是緊張,擔憂那紙條就這樣被他那麼捏成粉碎。
好半響,楊宇曼擡起頭,看了眼曹漣,又放開手掌看了眼手中的紅色紙條,緩緩走到曹漣身邊,有些依依不捨地把那手伸到他面前,“給你。”
話語輕柔乾脆,清亮的黑眸裡閃着複雜的顏色。
聞聲,曹漣有些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愣愣地看着楊宇曼,水汪汪的眼睛滿含感激和欣喜的色彩。
“你到底要不要?再磨磨蹭蹭的我就反悔了。”見他愣在那裡還不接過去,楊宇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我,我要,我要。”曹漣急忙接過楊宇曼手中的紙條小心翼翼地護在手中,如同一樣金貴的寶貝一般,面紗下的臉上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晶瑩的淚珠因他開心的笑靨悄悄劃下眼角。
“謝謝你們!”
楊宇曼回頭拉着蕭文琪的手毅然轉身快步地離開了這攤位,並未再理會曹漣那無比感激的眼神。
走了很久,蕭文琪擡頭看了看周圍,這條街上有些暗黑,行走的人也甚是稀少,只是偶爾一兩個行人路過。
見他輕皺着眉頭拉着自己只是拼命的向前走,很久也不說一句話,心裡定是不捨那謎語字條,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不捨還要送人家,把自己弄得不高興,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疼惜,頓足,用力一拉,便把楊宇曼擁進了懷裡,柔聲說道:“既然不捨爲何還送人家呢?”
“對不起,琪。”楊宇曼回抱着她的腰,腦袋在她胸前蹭了蹭。
“傻瓜,有什麼對不起的!以後可不許再說這種傻話了。”她輕輕拉開懷裡的人兒讓他與自己面對面。
“可是——可是我把你——”楊宇曼暗淡的眼神有些自責,畢竟那是琪送他的禮物,那謎語還是代表着琪對他深深的愛意,而且自己也特別萬分不捨,可他一時糊塗,因爲自己一時心軟可憐人家,就那般奉手讓給了那右相府的蓮花公子。
知道身旁的人兒要說什麼,手輕輕覆上那柔軟的脣阻止了他要說的話,隨後滿含深情地看着楊宇曼,
“愛是深深地埋藏在心裡,別人偷不走,也拿不掉,只有兩個相愛之人才能體會得到對方的深情愛意,而不是一張紙或一句話,一個謎語就能代表的,知道嗎?傻瓜。”
“嗯,”楊宇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裡反覆念着“別人偷不走,也拿不掉,只有相愛的兩人才能體會到對方的愛裡。”驀然,陰鬱難過的心情頓時好轉。
“啪啪……”響亮的拍手聲響起。只見暗處緩緩走出一抹白衣袍的嬌弱女子,嘴角掛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沒想到琪姐姐竟然也會說出如此深情,如此浪漫,如此……”
聞言,兩人微微拉開一些距離,楊宇曼看着突然出現的金小玉,頓時,羞紅了臉兒。
“你這丫頭,竟然學會調侃起我來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金小玉的出現,着實讓兩人都有些尷尬。
她沒想到第一次說這種話就被這丫頭聽見,不想,臉也微微紅了起來,轉過頭不悅地狠瞪着金小玉。
“天大的冤枉哇,我比竇娥還冤呀!我可是費勁千辛萬苦來告訴琪姐姐你讓我辦的事都辦好了,卻不料就不小心聽見——”見蕭文琪眼冒怒色,金小玉立誇張地用衣袖在自己眼前捂住沒有淚水的眼睛,立馬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撒嬌求饒,眼裡滿是調皮的神色和假意的哀求:“六王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妹一把。”
“噗——”看着金小玉耍寶的可愛樣子,身旁的兩人都笑了出來。
這丫頭還真是個活寶,一會一個樣。
“我們走吧!”蕭文琪轉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兒,笑着拉起楊宇曼的手兒便向前走去了。
“嘿嘿!搞定。”知道蕭文琪不會懲罰她,金小玉眼瞬間一亮,打了個響指,接着朝兩人背後吐舍做了個鬼臉,便也緊跟了上去。
金玉良緣的有情人晚會舞臺上,只見燈火通明的露天舞臺帷幕前,金小玉一身火紅長袍面帶笑意地對着下面期待節目的觀衆神秘地說道:“節目到這裡也接近尾聲了,最後我們一位神秘的小姐,她想爲她親愛的夫郎送上兩份神秘的禮物,她是誰呢?又是什麼禮物呢?不知道下面的那位男兒有會這般幸運與幸福呢?”眼睛快速地掃視了下面的左右小聲議論着的觀衆,最後別有深意地笑着看了眼坐在最前面的楊宇曼,然後笑意地說了句:“那就請我們期待吧!”
頓時,周圍的音樂緩緩響起,驀然,“嗨喲,嗨嗨喲……”一道帶勁的女高音突然響起,隨着鑼鼓聲夾帶着音樂有節奏地高響起來。
接着只見帷幕中間出現一個身着黑衣勁裝的高挑女子,一身緊身黑色打扮,兩手用力向兩邊帥氣地一甩,深藍色的帷幕便瞬間向兩邊收攏。
跟着那穿着一身黑色勁裝,皮靴的女子腳步在地上有節奏的地跟着動感的音樂踩着步子,眼神誘人地朝下面驚呆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紫衣人兒眨了眨眼,隨後動作帥氣地向前走了幾步,絕美的臉上帶桌魅惑的微笑,接着爆發地深情高唱: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燃燒了整個沙漠;
太陽見了我也會躲着我;
它也會怕我這把愛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遠不寂寞;
開滿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
陶醉在沙漠裡的小愛河;
你給我小雨點滋潤我心窩;
我給你小微風吹開你花朵;
愛情裡小花朵屬於你和我;
我們倆的愛情就像熱情的沙漠;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燃燒了整個沙漠;
我在高聲唱你在輕聲和;
“大家與我一起跟着音樂有節奏地拍起來。”看着下面因動感的節奏和帥氣的歌舞而沸騰起來的觀衆,站在舞臺旁邊的金小玉向上高拍起雙手,身子也跟着勁爆而動感的音樂舞動着。
舞臺上的黑色勁裝女子微笑地與金小玉對視了一眼,便一個帥氣地轉身背對着觀衆,動作乾淨利落,而又帶着剛毅的黑色魅惑,接着有節奏地向前走了幾步,高高束起的黑髮隨着一轉,便也在空中舞動起來。
驀然一個轉回身,一個顛倒衆人的魅惑笑容,向前又走了幾步,繼續深情地唱着,舞臺下面的男女老少似乎都被那帥氣乾淨的而又不失嫵媚的動作與帶勁的宏亮歌聲深深地迷住了,身體都自發地站了起來,舉起雙手也更着有節奏地拍打,踏着腳步扭動着身體,**一浪趕着一浪,此時一片歡呼沸騰。
頓時,“恰恰恰恰……”幾聲,黑衣勁裝女子帥氣地向前踏出左腳,右手用力地向上一收,音樂便嘎然而止。
突然,‘砰’一聲,只見空中出現瞭如星星般點點閃亮着的亮光,慢慢地,慢慢地擴散,最後那形成一朵美麗的花兒,接着又是一聲……
此時,人羣中一人大聲高喊:“大家快看,是漂亮的煙花耶!”
驀然,所有的人都轉過頭望着天空的煙花綻放墜落……
蕭文琪抱着超大一束火紅的玫瑰悄悄走到楊宇曼身旁,俊眸深情地望着身旁驚喜的勾魂桃花美眸,“曼兒,這裡有一千三百一十多玫瑰花,代表着蕭文琪愛楊宇曼一生一世。”
聞言,楊宇曼漂亮的美眸裡溢滿了幸福的淚水,心裡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就這樣愣愣地看着蕭文琪。
見楊宇曼只是無聲地流着淚水,俏麗的臉蛋上毫無喜或憂的表情,急忙把幾乎蓋過頭的鮮花放在了地上,輕柔地爲心愛的人兒試了試淚水,着急地說:“曼兒不喜歡嗎?如果曼兒不喜歡——”
蕭文琪還未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就覆上那修長而柔滑纖纖玉指。
“我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十分喜歡……”帶着眼淚的楊宇曼感動地撲進了蕭文琪懷裡,大聲道:“琪,謝謝你。”
他真的好感動,琪給他的驚奇太多了,太美好了,他好幸福!
有點讓他都不敢相信平時那麼威嚴,對下屬冷冰冰的琪竟然,竟然爲了給他驚喜而唱歌跳舞,雖然鳳鷹王朝對歌舞這塊比較開放,沒什麼規定與歧視,但對於一個王爺,一個女人來說要她放下那高貴的尊嚴屈尊取悅於自己的夫郎,那要鼓起多大的涌勇氣呀!她讓鳳珏城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愛他,心裡不斷涌起感動於幸福的熱潮,此生能與琪共度餘生他又是何其的幸福呀!
“晨依,把花收好拿回府去。”蕭文琪轉頭對不遠處的晨依吩咐道。接着便摟着懷中的人兒,飛身躍向了天空,在銀色的柔光中,只見那如神仙般的一對人兒漸漸消失在夜空裡,只留下讓人羨慕的幸福瀰漫空氣。
“公子好幸福喲!”環兒手握在胸前說道,雙眼望着消失在空中的兩人,似自己也身同感受一般,清亮的眼裡溢滿羨慕色彩與無盡的幸福,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出現了兩朵幸福的紅暈,煞是好看迷人。
身旁的晨依不由得看呆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癡迷的笑意。
“依姐姐,你笑了耶!”突然轉過頭的環兒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大聲叫起來。
聞聲,晨依迷離微笑的雙眸立即恢復正常的不冷不熱的眼神,心裡不斷地暗罵自己真丟臉,竟然在環兒面前……此時,很是尷尬,略帶緋紅的臉頰快速地轉過頭向那大束玫瑰花走去了。
人羣中,一抹身着紅色衣裙的男子,那深邃的雙眸微眯,眼裡滿含陰狠之色望着消失在空中的兩人,嘴裡輕聲切齒呢喃着:“蕭文琪,蕭文珏,害妻之仇,本宮定要讓你們姐妹倆血債血還。”
那垂在衣袖裡的手此時握成了拳,緊了又緊力道,似乎要把仇人捏死在手中一般,頓時,他眼裡、心中與那高貴身軀的全身都充滿着無盡的仇恨。
有人歡喜感動和羨慕、也有人仇恨、還有人失落,沒有人注意到人羣中那不起眼的角落裡,隱隱藏着一抹眼神黯淡而悲傷的人影,他望着空中消失的兩人,眼裡少了嫉妒,卻多了一絲羨慕,清亮的黑眸裡透着不可思議、陌生和更多想不明白的複雜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