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昕進門的時候,剛剛好看見這一幕。
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瞪大了眼睛望着門裡面握着刀子的安然。
“安然,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着安在昕的聲音,安然這才擡起頭,她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慌張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可那時候基本上已經來不及了,方文熙重重的朝着後面倒去,跌在地上的那一下,讓她痛苦的翻大了眼睛,瞳孔一點點的發散。
“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是他自己或者我的時候把刀子捅進去的,不關我的事……”
安在昕看見安然驚嚇過度的模樣,立馬跑上去,將女孩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一邊安撫她,一邊轉頭對着旁邊傻眼的葉晟唯喊着,“你還愣着做什麼?快點報警,快叫醫生啊!”
葉晟唯彷彿一下子找回了理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可他剛剛纔跑到門口,就被一羣人給堵了回來。
過來人是馮林,他聽了章沐白的話,在外面等候着,方文熙這邊完事,可是等了這麼久,卻沒有見方文熙出來,怕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忍不住上樓看看,當他看見躺在地上血泊中的方文熙時,一時間湊起了眉頭。
而剛好這個時候,方文熙還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看到馮林之後,她立馬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喊道。
“把安在昕帶走,帶走她!”
馮林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方文熙死之前還要喊出這句話,那就說明,方文熙之前應該已經佈局好一切,而安在昕是突然出現的變數。 ●ttκā n ●C〇
來不及多想,他直接朝着身後的幾個人招了招手,那些男人便朝着地上的安在昕走去。
儘管安然和安在昕兩個人都在反抗,可他們倆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很快,安在昕就給那幾個男人給抓住了。
葉晟唯想要上去做最後的阻止,卻被馮林一腳踹翻在地,馮林是什麼樣的角色?葉晟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那一腳下去,葉晟唯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斷了,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帶走了安在昕。
安然跪在地上,不停喊着救命,喊着安在昕的名字,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她,這層樓被方家包了下來,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
慌亂之中的安然只能上去揪住方文熙的領子,瘋狂的問她,“你讓他們把我媽媽帶去哪裡了?方文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方文熙現在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一張臉上幾乎看不見任何的血色,但她卻很開心,她對着安然而笑。
“他們會把你媽媽帶去哪我也不知道,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人,安然,你真以爲,憑我一個人的能力,能弄出今天這麼大的動靜嗎?”
安然的眼睛倏地放大了,她看着面前的方文熙,顫抖着脣開口道。
“是章沐白,是章沐白對不對!”
方文熙笑了起來。
“看來你也並不傻嘛,還以爲你從來沒有發現章沐白的真正用心的,你當初還和她成爲朋友,我看着你們倆那副樣子,真的是做夢都會笑醒,安然你怎麼能這麼傻呢?明明一直以來算計你和雷子琛的人都是她,你卻還把他當好朋友!她差點害死了你的親哥哥,結果就用自己的私人醫生頂罪,你居然還相信了,哈!”
安然的臉色一點一點地白了下來,她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的方文熙,真想拿起地上那把刀繼續給她一刀,因爲她再也不想看見方文熙這副嘴臉!
可是理智和最後的原則讓她並沒有那麼做,直到現在爲止,安然並沒有用那把刀子殺過任何人,做過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儘管,現實已經讓她百口莫辯,但只要她沒有真正的動過手,一切還有餘地!
方文熙卻還在繼續的說着。
“安然,你知道雷子琛去哪兒了嗎?”
安然倏的睜大了眼睛。
四哥——
方文熙看見她那副樣子,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真的以爲這一切都是巧合吧?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啊?雷子琛剛剛走,我就能把你約到這裡來?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和章沐白兩個人計劃好的,我就是要把殺人的罪名安在你的頭上!而此時此刻,你最心愛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救你,他正和章沐白一起享受這浪漫的法國之旅呢,等他回來,我想一切應該已經都來不及了吧!哈哈哈……安然,只要一想到你會在監獄裡度過你的餘生,一想到雷子琛救不了你,你們倆那絕望的模樣,我就覺得連死都不那麼可怕了!”
安然無力的坐在那邊的地上,她知道方文熙現在所說的這些話都是爲了刺激自己,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想着,這一次連雷子琛都不在,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方文熙的圈套,她該怎麼辦呢?
她怎麼會這麼蠢?剛剛纔看見方文熙進門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想辦法離開的,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拖雷子琛的後腿!
絕望中的安然坐在那邊的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精神支撐一樣。
葉晟唯看見她那副樣子,掙扎着往前爬去,撿起了那片地上的手機,撥打了110,和120。
而此時方文熙想要阻止,卻已經沒有了阻止的力氣……
……
中國飛法國的航班上。
雷子琛和章沐白兩個人坐的是頭等艙,位置很寬敞,座椅隔的挺遠的,自從上了飛機之後,雷子琛便把手機給關掉了,他閉上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實則是不想和那邊的章沐白搭話。
從中國到法國,要經歷漫長的旅程,昨天晚上雷子琛睡覺的時間很短,這樣躺着躺着,一時間竟真的睡着了。
那邊的章沐白已經等了好半天了,確定雷子琛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她又試圖喊了他幾聲,發現雷子琛都並沒有迴應,這才站起來,朝着雷子琛的座位走過來。
座位的旁邊擺放着剛剛空姐倒的紅酒,裡面已經空了一半,章沐白微笑的看着那杯顏色鮮豔的紅酒。
“你應該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下藥吧?子琛,你對我還真是沒什麼防備呀!”
章沐白說完之後,也沒有繼續耽擱時間,而是直接在雷子琛身上搜索起來,很快她找到了雷子琛的手機。
她把手機的卡取了出來,然後在卡背部貼了一張很小的芯片,接着又把手機完好無損的放回了雷子琛的身上,做完這一切,她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蓋上毯子休息。
飛機到達了終點,雷子琛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手機開機,給安然發了一條消息,說自己已經平安到達了。
短信很快提示已經發送成功,但是卻並沒有收到安然的迴應,雷子琛也沒有多想,把手機放在了口袋裡,就跟着章沐白一起去了下榻的酒店。
來這邊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章沐白已經安排好的,地段是最高檔的酒店,但是雷子琛卻意外的發現一點,這個酒店好像正是魯格名下的產業。
而且看不太明白章沐白這麼做的意思,她究竟是太過低估自己,覺得自己不會想到她和魯格之間的聯繫?還是說,故意要這麼做的?
雷子琛並沒有多想這些事情,但到了酒店之後,他還是格外小心了一些,畢竟這裡是章沐白的地盤,房間裡可能裝着監控竊聽之類的東西。
雷子琛進屋之後,先是把東西放好,然後便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他覺得章沐白就算再無恥,應該也不會把監控裝到浴室這種地方。
開着水龍頭開始放浴缸的水,雷子琛這纔拿出自己的手機,像剛剛章沐白在飛機上所做的一樣,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卡槽,他很快在自己的手機卡上發現了那枚小小的芯片,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張磁條。
雷子琛蹙了蹙眉頭,這種東西他倒是聽說過,可以干擾手機的信號,讓短信發不出去,電話接不通,但是使用手機的人卻看不出來。
章沐白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不讓自己和安然聯繫嗎?
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因爲章沐白一開始就說過了,就算自己把安然帶到法國來也沒有關係,既然帶回來都沒有關係,那只是通訊聯繫一下,又有什麼問題呢!
雷子琛很想給國內的鷹打個電話,讓他一定要注意一下安然的安全問題,但是自己的手機是不能使用的,因爲他不知道這個磁條會不會讓章沐白那邊監聽到自己的手機,使用酒店裡的電話更是不可能了,這本來就是章沐白的地盤。
看來,只能另外尋找機會了。
這個時候浴缸裡的水已經放好了,當雷子琛躺進浴缸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他身上還有另外的一張卡!
那張卡是一開始的時候雷子琛和鷹之間使用的,剛剛回國的時候,雷子琛遠比現在要小心翼翼得多,爲了不讓人發現自己在美國曾經的所作所爲,他和鷹之間的聯繫用的是另外的一張手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