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粗糙的指腹輕飄飄的劃過她的脣畔,他低頭,她偏過腦袋,讓這個吻落了空。
“葉晟唯,你太髒了!”
葉晟唯猛地擡頭,冷漠的五官擰在一起,狹長的眸子微微眯着,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那握在安然肩頭的力道越來越重,甚至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說我髒?”葉晟唯冷厲的眸光對上安然漠然的眼,“那你又多幹淨?”
安然想要掙開他的鉗制,可她越掙扎,葉晟唯越是用力將他壓在身下,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噴灑出的呼吸悉數打在安然臉上。
“嫌我髒,安然,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
葉晟唯笑了聲,薄脣貼着她的耳廓,“要這樣的嗎?”
“走開——”
安然臉上的冷漠終於被打碎了,她滿臉慌亂,一雙手擡起來護着自己的胸口。
奢華的大牀上,紅色的真絲被單,她躺在上面,米白色的長裙將她妙曼的身子包裹的越發誘人,那美妙曲線伴隨着呼吸扭動,挺立飽滿的柔軟上下起伏着,空氣中瀰漫着的淡淡香氣,讓葉晟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一處。
眸色沉了下去,他輕輕拂開她臉龐的幾縷頭髮,“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關係,安然。”
熱烈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安然偏過頭,目光落在身下的牀單上,忽的有些呆愣了。
這牀上的用品,是她結婚之前和奧迪一起出去買的。
那會兒,當她紅着臉把這酒紅色的牀單鋪上的時候,心頭想的,又是什麼呢?
葉晟唯低着頭,那露出來的半截胸口,安然能清楚看見指甲撓過得的細痕和曖昧吻痕,一切都在告訴她,在自己未歸的一夜裡,她的丈夫,正忙着和另一個女人顛龍倒鳳。
那種噁心的感覺再次襲來,就在葉晟唯將她後背的拉鍊拉至一半的時候,安然忽的拼命掙扎起來,“住手!你放開我……”
她纔不要用他那骯髒的東西來結束自己最美好的第一次!
“安然?你還在嫌棄我髒?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是乾淨的?別太天真了!”
葉晟唯一把將她的雙手固定在腦袋上方,對於她的反抗,他表現的沒什麼耐心,她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是他的妻子,只要他想,她憑什麼拒絕!
葉晟唯用自己強有力的手臂壓制住憤然抵抗的安然,輕笑了一聲,“這麼激烈,難不成你還是……?”
安然猛地轉頭看着他,好像完全不能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張臉血色盡失。
“葉晟唯,當初是你說,你信我,我纔會——”嫁給你。
最後三個字,安然終是哽在了咽喉,說不出來。
因爲她也能想到,如果她說出口,葉晟唯會是怎樣嘲諷的神色。
葉晟唯絲毫沒有被她的情緒影響,繼續冷冷的望着她,“那又如何?”
“對,那什麼都不算。”安然抑制着身體的顫抖,“所以,你也別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你如果想要,外頭的女人多得是!”
“讓我找別人?安然,我們結婚之後,你每天都用我喜歡的沐浴露,在我們穿那樣的睡衣,你那時候,不是就期待這個嗎?”
葉晟唯笑着,手指的指腹擦着她露出來的鎖骨,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發顫,他的手順着她的曲線一路往下,然後猛地用力一拉。
“嘶啦——”
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激起了一陣顫慄。
可葉晟唯的動作卻頓在了那兒,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安然胸前那清晰的痕跡上,眼中情緒退去,換上熊熊燃燒的怒火,“呵!這就是你不要的理由?”
安然擡手遮住胸前,對於他的質問,她只是垂着頭,沒說一句話。
“安然,是不是過去太久,你早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貨色?”
葉晟唯捏着她的下頜往上擡,眼中露出一絲鄙夷的冷笑,“雲垂鎮的都知道,安然的母親,是個終日在不同男人面前承歡的……”
“雲垂鎮的都知道,安然的母親,是個終日在不同男人面前承歡的……”
他終於如願的從安然波瀾不驚的眼中瞧見慌亂和狼狽,但那之後,安然卻忽的閉上眼,嘴角上揚,竟笑了起來,“這個,你也曾說過,你不在乎的。”
葉晟唯冷哼了一聲,直接從她身上抽身離開,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道,“我竟說過這種話?”
說到這裡,葉晟唯又冷冷的說道:“在公司別爲難凉兒,她不像別人,經不起你的那些手段。”
安然望着美豔冷然的男人,一雙手忍不住緊緊的攥住了身下的被單。
這是葉晟唯第一次在她面前爲了外頭的女人說話,過去的三年裡,不是沒人來找安然鬧,可每次她只是悄無聲息的用自己的方式處理掉,所以她一直穩坐着葉夫人的位置。
可原來,葉晟唯一直都知道,只是從未當面說破而已。
直到前幾天他約她去咖啡廳,公然的說她要怎麼樣纔可以和他離婚,她纔開始去抓他出軌的證據。
葉晟唯見安然不說話,冷冷的說道:“爲什麼不回答?難道這次也想像之前那樣不擇手段嗎?”
安然瞧着男人正經的模樣,緩緩的搖了搖頭,開口的聲音有些啞,“我再不會找她,放心。”
“最好是這樣。”葉晟唯丟下這毫無感情的一句話,便摔門出去了。
樓下很快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安然呆愣的瞧着合上的房門,躺了許久,才重新作起來,她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裙子,可一雙手卻抖得使不上力氣,費了許大的勁才重新穿好,赤腳踏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走到牆邊,將剛被葉晟唯扔在一旁的口袋拾起來,把裡面的男裝重新疊好,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她才蹲坐在地上,雙手抱着紙袋,長長的嘆了口氣,一直以來的冷漠表情一點點散去,她咬着脣畔,臉上露出隱忍的痛苦。
她伸手將藏在衣服下的項鍊拉扯出來,細長的鏈子下頭套着一枚鑽戒,她撫摸着,然後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