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說了,小雨,請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準備出門了——”霍漱清是不想和曾雨說話了,直接說道。
面對這樣的曾雨,他不用給她面子了。既然曾雨不給蘇凡面子,他又何必給她面子?
曾雨,愣住了,看着霍漱清。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對待她,難道她說錯了嗎?
“姐夫——”曾雨站起身,望着霍漱清。
“小雨,你應該知道你那麼做,讓家裡的每一個人有多麼難堪,特別是你哥哥和你姐姐。他們是你最親近的人,可是你這麼對待他們——你要問我的意見,那我告訴你,除了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向你的哥哥姐姐真誠道歉之外,沒有別的辦法。”霍漱清道。
曾雨望着他,似乎根本沒有聽講去他說的話。
“姐夫,他們這麼對待你,難道你就不生氣,你就不委屈嗎?我姐姐明明背叛了你的感情,明明是她對不起你,你爲什麼還要維護她?”曾雨道。
霍漱清搖頭,拉開了房門。
“姐夫——”曾雨怎麼會不明白什麼意思,可是,她不想就這樣離開。
“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霍漱清道。
“姐夫,你爲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你爲什麼——”曾雨衝到他面前,道。
“小雨,我不想和你說下去,請你出去。今天這件事,我可以不去告訴爸媽,可是,你記住,下不爲例!”霍漱清盯着曾雨,道。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遲疑,那麼的堅決,似乎根本不給她任何的迴旋的餘地。
曾雨看着他,沒有辦法,她只得離開。可是,回頭離開的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曾雨——”
曾雨回頭望着他。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蘇凡,包括她的家人在內,你最好記清楚!”霍漱清的眼神,那麼的銳利冷酷,曾雨看着他,心頭不禁掠過一絲寒意。
他爲了蘇凡警告她?爲了那個鄉下女人?
曾雨心裡的怒氣,卻更加的深厚了。
她一言不發,離開了霍漱清的房間,霍漱清關了房門,曾雨回頭看着那扇緊閉的門,緊緊地咬着牙齒。
蘇凡,蘇凡,你,給我等着!
霍漱清坐在沙發上,曾雨的突然到來,那些挑撥的言語,讓他心頭不快。曾雨對蘇凡一直懷有敵意,那件事讓曾雨算是抓到了蘇凡的把柄。可是,現在,那件事,不止是蘇凡的把柄,更是曾泉的,也是他的。他絕對不能讓曾雨因爲憎惡蘇凡而把那件事泄露出去,那樣的話,那樣的結果,誰都承擔不起。要是讓葉首長抓到這件事,那麼,他和曾泉的麻煩,纔是真的大了。
該怎麼制止曾雨?霍漱清想了想,還是給岳父撥了個電話。
曾元進正在和下屬開會商議一些事,儘管現在是午休時間。
接到霍漱清的電話,曾元進的秘書趕緊給他拿了過去。
曾元進起身,走到一旁,坐在套間裡面的沙發上。
霍漱清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岳父,畢竟這是剛剛發生的事,要處理就快刀斬亂麻。按照曾雨的性格,到了現在還是這樣的話,很容易惹出大亂子的。而這件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嗯,我知道了。”曾元進聽完霍漱清的話,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這件事。”
掛了女婿的電話,曾元進卻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自己這兩個女兒,一個太善良,一個又太自私。真是,唉!
曾元進起身,走到門口,讓秘書進來,和秘書低聲耳語了幾句,秘書愣了下,卻出門離開了。
和岳父交流完畢,霍漱清更衣去開會了。而曾雨,很快就在家裡遇到了父親的秘書。
蘇凡並不知道霍漱清在京裡的行動,他的出差歷來都是如此,開會、會見,各種的事務,每一分鐘都是排的滿滿的。蘇凡並沒有去過問,只是在烏市繼續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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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代會上通過了全省大學前學生們的免費教育和生活補貼的決議,會議開完了,省裡的立項也做好了,財政廳方面開始具體實施撥款計劃。只是,這個過程,需要省教育廳和婦聯一起協作,畢竟這個提案是婦聯提出來的。於是,在會議結束後,霍漱清進京開會的時候,蘇凡就開始組織幹部來和教育廳一起協作實施。身爲發起人的蘇凡,自然是需要全程參與的,撥款的比例和名單,她也要一起覈實。雖然她不是一個人在那裡做這件事,婦聯方面,她也和同事們開會抽調了一些幹部來專門負責這個項目,可是她得親自過目所有的材料,並且逐一審覈。畢竟,她要對自己手裡提交的信息負責。
蘇凡一忙起來,就沒有精力去了解滬城那邊的事了,不管是曾泉的,還是覃逸飛的。她沒有主動去打電話過問,曾泉打電話過來,她也是很快說兩句就掛掉了,讓曾泉也完全沒有機會和她說別的。
被蘇凡掛了電話,曾泉也覺得蘇凡這樣忙着也挺好的,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去關注覃逸飛的現狀了。這樣就好了,接下來的事,讓逸飛自己去解決。
可是,能解決嗎?
曾泉也是覺得很不放心。
下午的時候,曾泉就乘車離開,前往京城。
傍晚,曾泉就到家了,而霍漱清在開完會之後,還要去同曾元進一起和幾個同僚吃飯。可是因爲今天和江家約好了見面,霍漱清便和岳父說了下,提前離開了。曾元進看着霍漱清離去的背影,心裡卻不是十分痛快。霍漱清這麼做,到底能有多大的把握?江家那個樣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切都要到霍漱清和江家見面之後才能知道。
夜色,深深籠罩着這座城市,多少人在這城市裡奔波,爲了自己的生活,爲了未來的前途。不管是身處哪個階層,在這樣的夜裡,似乎都在忙碌着。
霍漱清坐在車裡,看着外面那些川流不息的車子,看着那寒風中的霓虹,神情嚴肅。
他並沒有和曾元進細說江家這件事,因爲時間不多,即便是說了,也沒有辦法深入討論,
車子,朝着雲落茶苑的方向駛去,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車開進院子裡,停了下來。
剛一停下車,江採囡就和她父親的秘書走了過來。
江採囡父親的秘書,親自站在霍漱清的車邊爲他拉開了車門。
“霍書記,您好,您這邊請!”秘書問候道。
霍漱清點點頭。
江採囡便微笑着說:“爲你們準備了一些小菜,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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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霍漱清道。
“應該的。”江採囡便說。
於是,一行人便走特殊通道,來到了東院的一間廂房,江採囡父親的秘書拉開了門。
霍漱清一進門,就看見桌邊坐着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男人,那是江採囡的父親,他認識。畢竟同朝爲官,即便再怎麼有矛盾,彼此還是熟悉的。
這一場會面,秘密進行着。
曾泉到家的時候,霍漱清正在和江採囡父親密談,而曾泉尚且不知。
家裡,父親和繼母都不在,曾泉連車子都沒有下,就直接乘車,給蘇以珩打電話去吃飯了。
蘇以珩只要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只要在京,就一定會在家裡陪着家人的,妻子孩子還有母親。曾泉便讓車子開到了小舅家裡,直奔小舅媽家的飯桌。
去小舅家裡吃飯,曾泉並不輕鬆,葉敏慧回來了,可是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住處,並沒有告訴家裡人。
曾泉來到小舅家裡,一起坐着吃了晚餐,誰都沒有提葉敏慧的事。晚飯後,蘇靜便帶着兩個孫子離開了,一起去玩兒了,讓兒子、媳婦和曾泉坐着聊會兒。
到了這個時候,曾泉才說了覃逸飛的事。
蘇以珩一言不發,顧希卻是驚呆了。
“逸飛怎麼——現在怎麼辦?”顧希問道。
可是,蘇以珩和曾泉都沒有說話。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顧希看着丈夫和表兄,問道。
“關於訂婚的事,還是暫緩吧!你說呢?”曾泉看着蘇以珩,道。
蘇以珩點頭,道:“我還沒開始準備,暫緩也就暫緩了。關鍵是這事兒這樣一次次折騰,這樣就算是結婚了,還有什麼意思?”說着,蘇以珩看着曾泉和妻子。
“我們還是勸勸敏慧吧,老公。”顧希道。
“勸什麼?勸她放棄嗎?”蘇以珩問。
“那當然了,要不然是什麼?這樣結婚了,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根本不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他們將來是什麼日子,難道還不清楚嗎?”顧希道,“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走進火坑啊!”
“現在的問題的關鍵,並非在敏慧。”曾泉端起杯子,搖晃着酒杯,喝了口,道。
蘇以珩和顧希看着他。
“你說的是逸飛媽媽?”蘇以珩道。
曾泉點頭,道:“這件事現在是兩頭熱,可是熱的不對勁,只有逸飛這邊是冷冰冰的。而且,逸飛之所以和敏慧訂婚,爲了什麼,咱們都清楚。”
蘇以珩陷入了深思。
顧希沉默了。
這時,曾泉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方希悠打來的。
“你忙完了嗎?”他問。
“嗯,準備回家了,你已經到了嗎?”方希悠問。
“在小舅家呢,正和以珩他們喝酒,你也過來吧!”曾泉道。
“好的,你們等會兒,我很快就到。”說完,方希悠掛了電話。
結束了和方希悠的通話,曾泉把手機放在茶几上。
“我一直都不明白逸飛媽媽爲什麼這麼執着要讓敏慧和逸飛結婚,既然逸飛退婚了,那就說明他不喜歡敏慧,天下女孩子那麼多,怎麼她就偏偏盯着敏慧了?她有那麼喜歡敏慧嗎?真是不理解啊!她不喜歡迦因姐是事實,可是何必非要——”顧希道。
“她看上的,並非完全是敏慧,還有葉家。”曾泉道,“她需要葉家來穩固覃家的勢力,這是她想要的。”
說着,曾泉抿了口酒。
“就算是葉家有力量,可是並非只有葉家有他們想要的力量,別人家裡也——”顧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