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要是有別的辦法,真的不想再讓範大成參與打架這事兒了,這小子下手太他媽的狠了,聽見胡強叫他伸手,立馬就衝上去給一個小子的鼻樑給打折了,離着四五米遠的距離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當時那小子就捂着躺着血的鼻子坐地上起不來了。
“媽的巴子,吃了豹子膽了,範爺的哥們你也敢打,老子廢了你。”
範大成一副非整死人不罷休的架勢,飛起一腳就準備狠狠地踢地上那位,可旁邊的同夥立刻過來幫忙了,張開雙臂一把將範大成摟住了腰撲在了地上。範大成的體格可不單薄,起碼有一百五六十斤,倆個大活人加在一起有三百來斤,摔在地上咚地一聲,接着倆個人就在地上打起了滾。
胡強其實沒想跟這些小混混伸手,倒不是懼怕他們什麼,怎麼說大學的時候學了四年的跆拳道,對付這些傢伙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怕身上受點傷之後回家沒法和母親李秀琴交代。要知道平時就算手指頭上紮了根小毛毛刺兒,她也能心疼擔心個四五天。
胡強正在那猶豫不決是出手還是不出手的時候,那個長的挺瘦小的被姜峰單手提起來的傢伙嬉皮笑臉地過來了,手裡面還抓着那塊半截的磚頭,那磚頭上面還淌着血。
“小子,以爲站在那發愣就沒事了,是你剛纔喊人動手的不?”
這小子似乎沒吃到什麼教訓,依然厚着臉皮過來裝狠,有可能是胡強長相太善良了,讓人誤以爲是那種好欺負的?
“呵呵,是你胡哥喊的,有事兒?”胡強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說這人就不能長得白白淨淨地,誰看見都當自己是軟柿子。
“敢跟我對付,看我不一下拍死你。”
本想在別人面前逞逞威風,可現在反倒丟了面子,這哪裡還能忍得了,板磚直接招呼過來了。
別看對方來勢兇猛,可胡強一點也不急,就他這樣的來十個都不放在眼裡。眼看着那磚頭就要拍過來了,對方的手上突然一軟磚頭撒手,隨之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一看原來手腕上的穴道被胡強給掐住了。別說你是個身體健康的人,就算是武術高手背制住穴道,那你也成了廢材。
“哈哈,小樣還挺兇的,知道你胡哥的厲害了吧。”得了便宜要是不賣乖,那可不是胡強的性格,好幾年也不打架了,都忘了怎麼羞辱人了,只見他用手拍了拍那小子的臉蛋,指着地上。
“哎,算了吧,冤家宜結不宜解,誰讓胡哥我心這麼軟呢!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給我唱三遍《征服》,然後把我朋友的醫藥費給掏了我就放了你,你說說怎麼樣?”
那小子似乎覺察出來了面前這個人不簡單,平常跟人打架的時候,最不濟也是兩敗俱傷,現在竟然連人家身子都沒碰到,而且還被人家給輕易的制住了,連動一動都不行,全身的骨頭就像散了一樣。
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遇到了高手,那求饒也是難免的,可是……。
胡強等了能有三四分鐘,見這小子還沒有動靜,心裡面就有些不耐煩了,看來這世界上還是好人難做啊,只見他把那臉上的笑容一收,冷冷地說道。
“媽的,你小子是不給我面子啊,連個屁都不放!”
見胡強真的動怒了,那位趕緊的說好話。
“大哥,哦不!胡哥,你別生氣,你說的那個《征服》,我怎麼沒聽過呢!是不是港臺那邊的啊。”
“我日了,你這小子還是個崇洋媚外的貨,那是大陸的歌。”胡強聽了這話更來氣了,這要是換做了古代,非把這小子閹了送宮裡面當太監去。
“大陸的?大哥,您不是在玩我吧,我家就是開音像店的,新歌我都聽過,沒聽說最近有這歌啊!”
“我靠,你家那是什麼破爛音像店,連這歌都沒有,早點關門算了。”胡強心想別和這種人慪氣,還是先給他唱幾句提個醒吧,興許他能記起來。
“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劇情已落幕,我的愛恨已入土。”
我草,這回音,這感覺,簡直太爽了,胡強唱了一句,覺得自己真還有點音樂細胞,以後要好好在這方面發展發展。可等他自我陶醉完了,再看向那小混混,那小子簡直都快哭成淚人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他媽的巴子不會唱哭什麼。”
“大哥,我是真沒聽過!嗚嗚嗚!”
這傢伙說哭就哭,哭的比女人還要女人,簡直快要把胡強給煩透了。可等靜下來仔細地回想一下,還真不怪人家不會唱,那英九八年纔出的這張專輯,離現在還有十好幾個月呢,
“哦!大概我記錯了,那這首你不會,咱唱別的,你給我唱《東方紅》,這個總會了吧。”
胡強連哄帶勸,畢竟是自己選歌選錯了。
“會!會!”那小子哽咽着說道,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真的就唱起來了。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xx……”(注:人名違禁,故省略之。)
胡強皺了皺眉,這破鑼嗓子唱的歌真是不咋地,跟自己比差十萬八千里。再加上他內心非常緊張,五音又不全,弄的沒一句唱到調上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胡強強忍着把整首歌給聽完了,差點沒把剛纔在小餐館裡面吃的那點東西吐出來。心想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自己不像當初那樣年輕氣盛了,還是少樹敵的爲好,所以忙攔住了準備再唱一遍的那位。
“別唱了別唱了,唱的還沒鴨子叫的好聽呢!我問問你,你叫什麼名,跟誰混的?”
胡強問這個其實是有深意的,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曾經被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劫過錢,那時候年紀還小,身體發育還沒成熟,個頭和體格都不行,一遇到劫錢的就慘了。記得當時是快過年的時候,纔到親戚家要了壓歲錢,走在回家的半路上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胡強的那幾個都是比他大四五歲的大孩子,都要比他高出一腦袋多,仗着他們人高馬大的專門搶比他們年紀小的學生錢,可胡強那時候就不願意給,被那些傢伙好一頓修理,最後打的鼻青臉腫地回家了,當時也沒敢告訴父母,就偷偷地躲在自己房間裡面哭。
等過了年之後開學,到了學校以後,聽着同學們說,許多班上的都被搶了錢,有的同學甚至告訴了老師,可人家老師說十塊八塊的學校也不管,胡強覺得很氣憤,就問有人認識那幾個搶錢的沒。可喜的是班上還真有認識的,而且據說其中一個就在他們家附近住。
得了這個消息以後,胡強放學就偷偷地跟着那個同學,叫他指給自己哪一家是。等知道了具體的位置,他就直接找上門去,當時的他天真地認爲,只要對方有大人在家,自己就能把錢要回來。
可等按了門鈴,裡面出來人,卻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跟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小子的父母離婚了,只是過年的那幾天纔回他爸這裡住了幾天,然後就回他媽那邊去了。
不過,此行還是有些收穫的,起碼將對方的名字搞出來了,原來那小子叫高虎。胡強心中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名字,怕自己日後忘了,他還特意在胳膊上用鉛筆刀刻個了高字。
等上高中以後認識了大成,體育課上打籃球的時候讓他給看見了,之後班上就傳說是胡強喜歡上了隔壁班上的高美麗,可那高美麗身高不一米七,體重卻到了二百八,坐在他後面的學生都看不到黑板,胡強的品味再差也差不到那種地步吧。
也是許多事情的聯繫,高陽的這個名字胡強一直都沒有忘,他起初還想着到處打聽,可等了幾年實在沒人記得起這個人了,以爲這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日後至能夠當做一個故事講給自己的兒孫們聽了。可世事難料,也就差不多是現在這個季節,高陽這小子又一次出現了。
這次回來的他不玩搶錢的勾當了,那對於他都是小兒科了,再說他也看不上那十塊八塊的小孩錢,他這次搞起了地下賭博,儘管風險很大,但是暴利帶來的誘惑讓他鋌而走險,很快地就賺了一大筆錢。有了錢之後他也養了一羣小混混,一來幫着照看場子,二來平時生意不好的時候,這些小混混也能到到外面弄些錢回來。他的小日子可以說過的順風順水,有財又有了勢力。
可是萬事都有個意外的時候,在一次警方年底掃黃的時候,他賭博的場子被發現了,所有場子裡面的賭客和小混混都被抓了起來賭資全部沒收,可高陽卻因爲當時沒煙到外面超市買菸逃過了此劫。
後來他可能也覺得錢賺夠了,也就不幹這一行了,去了其他的大城市發展。
這些事情都是胡強從範大成嘴裡面說出來的,因爲範大成的老爸當時就在高虎的場子裡面賭錢,據說警察沒來的時候都贏了十多萬了,可警察一來就全沒收了,還把人帶到了警察局,最後交了挺多的罰款才放了出來。
當時胡強也問了範大成那個賭場的位置,可大成說他老爸是和朋友打車一起去的,他也不知道具體到底是哪兒。
胡強聽範大成說起,那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人家高虎早就又一次遠走高飛了。胡強想要找人報仇那可真是比海底撈針還難。胡強爲這次錯過的機會一直耿耿於懷,心想要是什麼時候時光能夠倒流,必定趁這個機會讓那個高陽好看。
可能老天爺真的聽到了胡強的心聲,時光倒流這種荒謬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而且時間剛剛好在高三這個階段,這是上天給的機會,要是不好好把握的話,那可真愧對列祖列宗。
胡強有了這個想法,對面前的這個小混混就禮貌多了,先要將這人安撫住,才能夠從他嘴裡面得到有用的東西,不然他要胡說一通,那就得不償失了。
“呵呵,我叫張鑫,是和高哥混的,就開場子的那個,在城裡現在最罩得住了,想必你也能夠聽說過。”
胡強心中一動,小混混口中的人也姓高,莫非真的就是他,所以他試探性地問了句。
“你說的是開賭局的那個高虎是吧?”
“大哥,你也認識高哥啊,那咱們是自己人。”
叫張鑫的小混混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沒關係硬拉關係,正想站起來跟胡強多套套近乎,可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兩個人不禁一愣,同時嘴裡面冒出一句話來。
“我草,每次都快完了才他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