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夫人腳步一滯,回頭冷冷地看了眼傅亦寒,什麼也沒說,進了自己的馬車。
隨後,青河夫人的馬車一動,那兩名黑衣男子中的一名便坐上了傅珏和夕和所在的馬車,幫着驅使着他們的馬車跟了過去。
馬車動時,傅亦寒朝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夕和迅速將車簾放下,又同傅珏說:“三皇子果然難纏,硬來的不行就行迂迴戰術,估計是想在路上再尋機會。”
“我們路上小心一些,跟緊了青河夫人,應當是能順利抵達涼月城,無需過分擔心。”
夕和點點頭,又問:“對了,青河夫人怎麼會在這兒?我看她剛剛拿了個摺子似的的物件給三皇子看,三皇子就作罷了,顯然她還是有備而來。可她怎麼會知道我們……”
話說到一半,夕和明白過來,驚愕地改了口,“是你和青河夫人商量好的嗎?”
傅珏含着淺笑閉了閉眼,默認。
夕和又想到了一個細節,再問:“就是昨夜?”
“嗯。隱衛在城中搜尋三皇子所在時發現了青河夫人的蹤跡。我想她是得了南宮少主的口信得知你曾去尋過她,便找到蔚藍城來了。又想你應會想同青河夫人見上一面,索性兩件事合做一件處理了。”
原來他早就將今日這一切計算好了,難怪不管是遇上守衛攔阻還是正面迎上傅亦寒,他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因爲這一切本就在他的計算之中,甚至於他連傅亦寒敵不過青河夫人都算準了。
想到這一點,夕和第一反應是往他眼睛上看。雖沒有看到明顯的黑眼圈,也不見他的眼裡有疲憊,但她就是突然心疼了,便伸手拉過了塊毯子鋪在自己腿上,然後拉了拉傅珏的衣袖,說:“你昨晚都沒怎麼睡,現在沒事了,睡會兒吧。”
傅珏回頭看向夕和,在接觸到她心裡的關切後心中一暖,沒有拒絕,動了動身子,躺了下來,將頭枕在她的腿上,“若是腿痠了記得叫醒我。”
“好,睡吧。”
於是,傅珏帶着一抹淺笑閉上了眼睛,於她膝上安然入睡。
青河夫人的車馬一路往涼月城而去,走的是官道,寬闊而平穩。傅亦寒果然一路尾隨在後,但暫且沒有再做出新的舉動來。是以,離開蔚藍城後的路走得還算順遂。
傅珏其實睡了沒一會兒就醒了,但他卻突然沉溺於這份簡單的溫柔和美好中,難得的縱容自己在她腿上多賴了一會兒,之後才起了身問她腿麻不麻。
夕和搖搖頭,自然地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不是這樣睡不舒服,那我去那邊坐,你再躺下睡會兒。”
說着便要起身,但身子才一動已被一方溫涼手掌一拉,落入了藥香滿溢的懷抱之中。她茫然地看向他眨了眨眼,下一秒脣上又已落下了一片微涼的柔軟。
她小小嚶嚀了一聲,隨即含羞帶怯地閉了眼,應承着他的纏綿和索取。他的力道落下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倒,又爲了保持自身的平衡,她便拽住了他腰際的一角衣裳。跟着,又是溫涼手掌落到了她的手背,牽起她的小手往後一帶,讓她由衣裳改爲攀附着他的腰。
待將人拉扯了過來,他再順勢攬過她柔軟的身子,又往腦後一託,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吻着吻着,呼吸便逐漸灼熱了起來,彼此的體溫和車內的氣氛也被撩撥地逐漸攀升。
夕和麪帶潮紅、軟弱無力地攀附着他,感受到他越發激烈的動作後,她因擔心叫車外的人聽了去,略微惶恐地低聲叫停,“唔,似之……別……”
傅珏本沒想在馬車裡欺負她,只想淺嘗輒止的親一下。但他忘了,自打嘗過她的甜美之後,哪還有淺嘗輒止四個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已成了誘惑,更不用提嘴裡嚐到的滋味和掌心碰觸到的細膩柔軟。
而自打他的肩膀在那一場暴風雨中受了傷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一開始是因爲要養傷,後來則是因爲出了各種各樣的事。
憑着他的自制力,繼續忍雖然難受卻不算是難事,但一旦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壓抑許久的欲/望就成倍增加起來,如同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很快就將他的自制力和理智衝得七零八落了。
不過,他始終還保持着心疼她的心,索取了一番後便伏在她的肩頭一邊喘着灼熱沉重的粗氣一邊竭力收拾起破碎的理智。可偏偏她還不自知,又突然叫了他的名字,瞬間便將他那碎成了碎片的理智碾成了齏粉,使得他在衝動之下往她小巧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夕和猝不及防之下嬌/吟了一聲,身子也瑟縮了一下,卻又徹底如一股風吹散了那些叫做理智的齏粉,惹得他索性抱着她身子一動,徹底把人壓在了身下。
之後,累極的夕和在馬車上一覺睡到了晌午。醒來時雖然傅珏已經替她簡單清理了一番又換了乾淨衣裳,但她光是一回想起之前的情形就覺得肯定叫外頭的人聽了去、看了熱鬧了,實在沒臉下車。
傅珏雖然好言哄着她說當時已拉起了馬車內的隔板,隔音極好,外頭的人定然是不會聽見的,但又自認理虧,只得順着由着她,留她在馬車裡待着,再去打包了飯食回來給她。
午後,夕和看了會兒外頭的風景後又窩着睡了會兒,再醒過來時傅珏正在看書。她便抱了膝、歪着頭看他。
過了一會兒,傅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眼神掃過來,並帶上了溫柔淺笑,問:“在看什麼?”
夕和笑彎了眉眼,答:“你。”
傅珏放下手裡的書,乾脆微動了身子看着她,“看出什麼來了?”
夕和心念一動,脫口道:“我夫君長得真好看。”
傅珏一怔,耳根子一熱的同時眼裡溢上了寵溺,再朝她伸出手去。夕和乖巧地搭上,起身坐到他身邊,再歪了身子依靠着他的肩頭。
他脣畔笑意漸濃,於她額前落下一吻,再重新拿起了書冊。
傍晚時分,馬車漸次於官道旁的一家客棧前停下來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