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說沒吵架就沒吵架,那你現在不去照顧琦雪,坐在這裡是想怎樣?”
卓伊任纔不會傻到去跟凌費柏爭論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死要面子不承認,他就順着他,免得某人最後惱羞成怒遷怒到他身上來。
不過卓伊任真是沒誠意啊,既然表現配合了,那就裝的像一點,這態度,又明顯不信,他只不過是在敷衍。
“我累了,下來抽根菸。”
凌費柏說着,從口袋裡掏出煙來,當場就點燃一根,算是圓了他的謊,但纔剛要抽一口,忽然想到馮琦雪不喜歡煙味,不由得停頓住動作,點燃的煙只是夾在手中,任其燃燒。
“那也給我根。”
卓伊任說着,已經很自動自發的自己動手,二話不說就把凌費柏手中的煙搶了過來,動作利落的點燃了一根,他可就沒凌費柏那麼多顧慮,纔剛點燃,就狠狠的深吸一口。
吐出一團白霧,卓伊任背靠在椅背上,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那皺眉深思的樣子,似乎煩惱的程度不亞於凌費柏呢。
“你到底來這是要幹嘛?”
卓伊任這低迷的情緒看的凌費柏心情越發惡劣,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沒好氣的問。
“這不明擺着嗎?我來看琦雪啊,順便看看我的乾兒子。”
卓伊任痞痞的說着,就像是個老煙槍一樣,香菸一口一口的接着抽着,他這不要命的抽法,令凌費柏忍不住皺眉。
將自己手頭的煙熄滅,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卓伊任說到:“既然如此,那還坐在這幹嘛,上去了。”
真是的,擺着張死人臉給他看幹什麼,凌費柏自己就夠鬱悶了,卓伊任的出現非但沒讓他好過些,反而更讓他心煩。
“先不去了,反正看你現在也挺煩的樣子,乾脆我們去喝一杯吧。”
卓伊任搖了搖頭,也熄滅了煙,隨之站了起來,但他不是要跟凌費柏去看馮琦雪,而是邀請凌費柏去喝酒。
這要是平時,凌費柏肯定是連考慮一秒都不用就會直接拒絕卓伊任,但現在他實在鬱悶,也因爲害怕這時候上去,馮琦雪依舊在哭,他索性心生逃避的心態,點頭答應了。
跟卓伊任一起來到他還沒有跟馮琦雪在一起前最喜歡來的俱樂部,這個時候不想要被打擾的兩人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位置,當酒一上來,誰也不招呼誰,各拿了自己喜歡的酒就迫不及待的倒了杯喝了起來。
凌費柏簡直是把威士忌當白開水喝一樣,一杯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坐對面的卓伊任也不賴,雖然喝的是紅酒,但那牛飲的喝法,也真是沒好到哪裡去。
這還真是來喝酒的,從酒一上來,兩人就沒說過話,活像嗜酒如命的酒鬼一樣。
期間卓伊任的手機響過幾回,纔剛這麼說,手機又響起,卓伊任顯得很不耐煩,乾脆把手機給關機了。
但就算是這樣,卓伊任還是很生氣似的,當他喝掉第四杯紅酒後,忍不住看向凌費柏,及其納悶的問他:“我真想不通,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我開出的條件難道還不夠好,爲什麼一定要結婚,結婚就那麼好?”
“我也想不通,女人不都很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她不舒服的時候照顧自己嗎?爲什麼我老婆卻不這麼想,反而恨不得我回公司?”
有了卓伊任的開頭,凌費柏悶在心中的心事也忍不住發泄出來,看他這納悶的模樣,他是真的被這個問題所困擾住。
“哦,原來你是因爲這事不開心啊,琦雪不需要你了是吧。”
卓伊任何等聰明,又加上凌費柏的這番話如此的明顯,沒一下子他就猜到了真相,但是他非但沒有給予安慰,反而很賤的落井下石。
卓伊任這話彷彿在凌費柏的傷口上撒鹽一樣,痛得他都快叫出聲來,惱羞成怒的擱下酒杯,發出聲響,不承認的對着卓伊任厚道:“胡說八道,琦雪怎麼可能會不需要我,我可是她的老公。”
“切,老公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不需要了。”
卓伊任顯然是喝多了吧,否則這麼直接到傷人的話,他怎麼會這麼不加修飾的就當着凌費柏的面說了出來呢,那該有多傷人啊。
“閉嘴。”
這酒喝的讓人更加惱火了,凌費柏瞪着面前這個有點喝茫了的卓伊任,一肚子光火,卻又無法對他發泄,真是讓人憋屈死了。
“怎麼,聽不得實話?”
卓伊任斜眼睨着凌費柏,沒有被他兇狠的語氣嚇唬到,相反的,他還不怕死的用語言挑釁他。
“實話我當然聽的了,但你說的算實話嗎?不過是你的醉言醉語罷了。”
凌費柏重複深呼吸後,才能抑制住煩躁的內心,總算能夠稍微心平氣和的跟卓伊任說話,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太深。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還在這裡跟我喝酒,去找琦雪啊,要是她需要你,肯定不會再要求你回公司了。”
卓伊任可真是,每一句話都說到凌費柏的死穴上了,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凌費柏現在要回醫院的話,會跟他在這裡喝酒。
凌費柏的眉毛跳了跳,看着邊說話還一邊拼命喝酒的卓伊任,他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他錯了,不該跟卓伊任一起喝酒的。
他現在的心情是比自己還要糟糕,他跟卓伊任喝酒,非但沒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反而還會被氣到。
這麼想着,凌費柏頭腦也跟着清醒了一些,拿出手機,他撥打了一通電話,說了幾句話後就掛斷。
酒凌費柏也沒再喝了,冷冷的睨着卓伊任,等待他叫的人來,這樣他就可以抽身了。
但卓伊任沒打算就這麼讓凌費柏離開,見他不說話,他不依不饒的追問:“怎麼不說話了,你認同我的話了?”
見鬼了纔會認同他的話,凌費柏在心裡默默的這麼想着,本不打算迴應卓伊任的,但看他也是很痛苦的樣子,想了想,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你跟那女的事情,還沒解決好嗎?”
“要怎樣纔算解決好,威脅不怕,給錢不要,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娶她不成?”
卓伊任是真的痛苦,覺得自己拿米多蕾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固執,錢拿走不就什麼事都完了。
“那你就讓她看清,跟你結婚不會有好結果,不就行了。”
這麼損的辦法,凌費柏其實也不想跟卓伊任說,但看卓伊任痛苦,他卻什麼忙都不幫,又不像他的風格。
卓伊任聽到他這麼一說,眼前一亮,猛地擡頭看着他,期待的問:“你有好辦法?”
“很簡單,你就維持你之前的生活,你不是沒了女人就會死嗎?那就繼續在女人堆裡快活,他看你這麼糜爛,哪還敢跟你在一起?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會主動離開了吧。”
凌費柏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給予建議,卓伊任聽了後,頻頻點頭,似乎真的是在考慮這麼做的可能性。
凌費柏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卓伊任,心底裡有那麼點幸災樂禍,這雖然是好主意,但他沒說的事,要是卓伊任也在意人家的話,最好不要這麼做。
要是真讓一個女人對他死心,到時候想挽回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卓伊任表現得這麼在乎那個米多蕾,到時候真把她氣走了,會無動於衷嗎?
“這主意真不錯,兄弟,這回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卓伊任完全沒有任何考慮,聽到凌費柏這麼說立刻就心動了,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凌費柏聽着他的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話中有話的說:“那就祝你能順利甩開那個女人吧。”
“這回肯定能。”
卓伊任是越想越有信心,完全聽不出來凌費柏的語帶保留,獨自興奮着。
“嗯,棋恆來了,讓他陪你喝吧,我要回醫院了。”
卓伊任的話說完,凌費柏剛好看見被他叫來的關棋恆的身影,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西裝外套,對着卓伊任這麼說道。
他話剛落,關棋恆人已經疾步走到他們這邊來,一見到凌費柏,就忍不住皺眉問:“怎麼回事啊,電話裡說的那麼急,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伊任心情不好,你陪他喝吧,我得回醫院,沒時間。”
凌費柏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就把關棋恆叫來有什麼不妥,沒心沒肺的說完後,還不忘安慰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而後纔打算離開。
關棋恆聽到這話,都快傻眼了,反應慢了半拍,就讓凌費柏走了有段距離,只能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道:“靠,這奸詐的傢伙,我還以爲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虧我還飆車過來的。”
回到醫院,凌費柏站在馮琦雪的病房門口,手放在門把上,但就是沒勇氣推開門,馮琦雪哭泣的樣子還在他腦海中散不開,道歉是一定要的,可是若馮琦雪還沒改變主意,趁機要求呢,他要怎麼辦?
是要順着馮琦雪的意思去公司嗎?凌費柏搖頭,不,說他固執,牛脾氣的行,他就是無法把馮琦雪交給其他人照顧,這點沒的商量。
就在凌費柏拿不定主意是否這個時候開門而入的時候,手機響起,他拿出來一看,是公司那邊的人打來的,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