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絕嘆了一口氣:“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本皇當年並不認識你,所以對你的事情大多是得來的消息,當時的事情只有個模糊的記載,但是本皇可以肯定百里長歌對你是有意的,不過之所以爲何又要殺你,自然是爲了他的皇位吧,先前本皇也曾經說過了,恰好是他殺了你立了一功纔有了這個皇位,你以爲這個世上有幾人是像本皇這般愛美人勝過江山的?”
九卿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時百里長歌來的那時樓雲青想要將他藏起來,不讓百里長歌看見,那時還騙自己說百里長歌有個怪癖,喜歡收集漂亮的女子。
許是在那時他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礙於這層關係所以他纔會費盡心思,九卿不由再次讚歎道樓雲青的心思深沉之極。
“少絕,所以事情歸根結底都是百里長歌和女皇聯手,不僅害了我,還害了我……母皇?”
“是,現在看來是這樣的,只是那時具體發生了什麼本皇便不瞭解,你現在也失去了那時的記憶,天下間恐怕只有三人知道,夙千隱,百里長歌,女皇,這三人之中,或許願意告訴你真相的人……”
“我不會去找他的,既然我當日選擇離開,已經做了決定,他不告訴我是出於他的保護心裡,他若是想要告訴我早就說了,不會等到如今,那****從高臺上跳下,便是斷了同他的恩怨,從今往後,我會自己尋找我所失去的一切。”九卿擡眸,對上了他的雙眸。
姬少絕從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抹悽婉,被人隱瞞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那好,本皇總是依着你的意思的,你不回去也好,現在你打算如何?”
“現在即便是我不想趟這趟渾水,只怕那人也不會放過我了,那竹林中的人只怕是來尋我的。”九卿搖了搖頭,自己這纔剛剛到了棲霞而已,想不到這麼快就出了事情。
“不錯,想必是你那時喚醒了所有的泠芷花造成的,現在棲霞所有的百姓都在說你回來了,她還坐得穩?剛好哥舒遙回來,就是衝着你而來。”姬少絕看了看夜幕,外面一片沉靜。
“主子,這倒不用擔心,現在你是凌雲閣閣主,只要你不露面,凌雲閣還是有這個本事保你周全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花落突然開了口。
他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的話,儘管也有很多驚訝之處,不過到底還是忍下了心中的疑惑,直到聽到有人要對九卿下手,他方纔開口。
九卿微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自然相信凌雲閣有這個本事自保,可是花落啊,如果我說,我想要做點什麼呢?”
“閣主是想要報仇?”
“恩,不錯,她害我如此,就算是我不動手,她也會置我於死地,一味的逃避總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事情若是想要轉機,除非我先動手,先發制人,打她們個措手不及。”九卿嘴角微微勾起,“閣主的意思是?”花落側耳傾聽,他好久不曾看見九卿這個模樣,現在看到心中有些激動。
“現在全城都在議論紛紛,說我回來的消息,那個女人只怕是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才這麼快就有了動作,如今看到竹屋的動靜更是會方寸大亂,只怕現在她正在滿世界的尋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趟水攪得更加渾濁,”九卿嘴角的笑容加大,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打算,“我雖然已經忘記了一切,不過倒是可以藉機看看如今的棲霞究竟是什麼樣子。”
“你是想要看這五年的時間,棲霞落了多少在她手中?”姬少絕挑眉,他又何嘗不知道九卿的性子,九卿雖然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但是那女人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不管將來如何,九卿也絕不會放過她。
“是,現在我手中只有一個凌雲閣,要對抗一國來說有些吃力,而且我也並不想將我的勢力暴露在人們眼中,這股勢力還是先隱藏的好,據少絕你這麼說,當年我那麼厲害,那麼手中必然是有很多勢力,五年已過,不知道忠於我的人還剩下了多少,是時候做些什麼了。”
“你想做什麼?”
“花落,利用凌雲閣的消息網,首先放出消息,哥舒九回來了。”大概九卿還是更習慣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是自稱我,而是稱爲哥舒九。
“放消息本來不難,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哥舒九已經死了,現在用什麼名頭讓人更有信服力?”花落略微思忖。
“從前我可有什麼相熟的人,最好是和朝政無關的,只要是他說的話便容易讓人信服。”九卿問道。
“額……倒是有這樣一人,而且離閣主你也近,他就是……”花落突然住了嘴,看向姬少絕一眼,然後纔開口道:“就是淺鶴公子。”
“淺鶴?他是誰?”九卿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不等花落回答,姬少絕首先否定道:“不行,這個人絕對不行,你換個人去。”
“他究竟是誰?”九卿倒是有了些興趣,能夠讓姬少絕方寸大亂的人只怕不這麼簡單。
“他便是這煙雨樓中的頭牌,淺鶴,他的樣貌極爲俊朗,可以稱之爲棲霞第一美男,引得天下女子爭相爲他贖身,只不過卻無緣見他一面,從煙雨樓開張以來,便只有一人是他的入幕之賓,這個人就是……”
“就是哥舒九了?”九卿嘴角抽抽,難道自己從前還有這樣的嗜好?
“恩,他的樓閣只爲哥舒九開放,五年前傳來哥舒九的消息之後,便聽說他再也不曾踏足過閣樓一步,若是這個時候他能夠出閣的話,天下人也都會信了。”
“的確,這個男人的話最有信服力,那你現在就找人讓他去放話。”九卿擺擺手。
“閣主,這個男人極爲清高,越是勉強恐怕越不會讓他乖乖聽話,我看,只有你親自去一趟。”花落臉上有些爲難之意,其實還有很多關於那男人的傳言,那個男人的脾氣倔得和牛一樣。
“不許去!”姬少絕頓時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