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春離,你們照顧好月嬌,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本太子絕不會放過你們。”南宮楚離換好了朝服,陰森地看着左右兩邊的人兒道。
月奴跟春離低頭看了盛月嬌一眼,不禁失了顏色,這等美貌難怪他們太子殿下會將她捧在手心裡,從南宮楚離的語言中就知道這女子多重要了,她們又哪裡敢除了差錯呢?
“是,奴婢謹記。”月奴跟春離異口同聲地說。
南宮楚離揮手而離開殿中,月奴跟春離忍不住多看了盛月嬌的模樣,心下好奇這女子哪裡來的,卻又不敢好奇。
乾坤殿內,南宮皇帝坐在龍椅上,金線龍袍在身,一臉威嚴。
“兒臣叩見父王。”南宮楚離朝着南宮皇帝一拜,南宮皇帝手一揮,南宮楚離便站起來。
大殿上,幾人談論着過幾天的壽宴,而南宮楚離也只是隨意地應幾聲,心思全都放在了盛月嬌身上,宋白也站在南宮楚離身邊,心裡在想的卻是沐姬芸的事,若是她真的有什麼動靜,或許連他都防不勝防。
再加上還有個冰雪聰明的沐姬靈,若是兩人合作說不定他們招架不來,可若他們加多個盛月嬌那還有點勝算,先不說盛月嬌的身份特殊,就憑藉她那一身的修爲也足夠跟沐姬靈相比擬了。
宋武這邊,早就不在乎什麼壽宴了,當他抱着李鶯兒的身子一路到宋府的時候,宋老孃就暈倒了,這媳婦才娶進家幾天就死了,這事兒她怎麼接受的了。
“少爺,門外金立棺材鋪的人送了口棺材來了,說是二少爺訂的,您說是不是。一丫鬟神色慌張跑來說道,這娶親才幾天就訂棺材,任誰都覺得有貓膩。
“將棺材擡進來吧!不要驚動其他人了,我要將鶯兒葬入我宋家祠堂!”宋武冷靜說道,可宋老爺早就看出了宋武在故意裝冷靜。
“鶯兒?鶯兒?這不是豆兒嗎?”宋老孃懵懂地說,她好像開始聽不懂自己兒子說的話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宋老爺拉住了宋老孃的手,嘆了口氣搖搖頭,連他都看出了問題,她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他兒子會突然間說要娶媳婦,他就不信了這麼多年他都爲李鶯兒守着又哪裡會娶其他女人?
“快照少爺說的做!”宋老爺見丫鬟還杵在那兒不動連忙喚道,丫鬟點點頭往外跑了去,這他們家娶的宋夫人不是叫豆兒麼?怎麼就變鶯兒了。
“這。宋老孃抓住宋老爺的手,頭泛疼說道,她也猜出了這是怎麼回事了,可她希望宋武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還有宋白今天早上的態度,原來她纔是被滿在鼓裡的那個。
宋武不語,抱着李鶯兒往新房內去,所有的家丁都讓開道路,呆呆地看着宋武懷中那擁有普通外貌平凡的宋夫人,他們不敢問這突如其來的宋夫人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他們也不知道這宋夫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可他們知道經過幾天的相處,宋夫人的形象早就固定他們內心了。
這麼好的夫人他們那到哪裡找呢?不僅教家丁的孩子認字見到誰都會莞爾一笑打招
呼,若是見到需要幫忙的也會幫忙,這樣的女子配當他們的宋家夫人,也配讓他們伺候一輩子。
宋武將李鶯兒放在新牀上,門外還貼着雙喜紅貼,棉被上還繡着紅色鴛鴦,上面還撒着紅棗跟紅花,可卻不再是之前那溫馨的場面,人變了,就連這些原本看着喜慶連連的東西此刻在宋武看來就跟死灰色的物一樣。
“鶯兒,我幫你畫眉如何?”宋武撫摸着李鶯兒蒼白的臉,強顏扯開笑容,他手拿着眉筆,細膩均勻地在李鶯兒臉上畫着,每一條筆都傾注了他的感情。
房間內,再沒人打擾他們兩個,似乎一切都跟平常一樣般,宋老爺看了房間的方向一會,便連聲搖頭嘆氣扶着宋老孃離開了。
皇宮內,南宮楚離雖面帶微笑,可內心卻是想着那個女子,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呢?雖然她只會說雪兒兩字,可他還是想看到盛月嬌的臉。
“太子殿下,莫非這酒不合你心意?”沐政手中端着夜光杯坐在南宮楚離身邊說道,從剛纔開始他就覺得南宮楚離心不在焉,又或者說心在其他地方了。
沐姬芸的探子回報南宮楚離帶回了個女子,他本是不信,現在卻相信了。
而他也不會讓那女人得逞的,太子妃之位只能是靈兒的,只有他們沐家纔有這個資格當太子妃!
南宮楚離端着夜光杯,杯中的**搖曳濺出,他也全然不介意,那雙深邃的眼微眯:“酒是好酒,就怕真沉溺在酒中醉了。”
沐政豪爽大笑,手中的杯子跟南宮楚離的杯子互碰,碰的一聲清脆響亮:“醉在其中不也是種樂趣,太子殿下乾杯。”
而周圍的大臣見着情況都紛紛自行退開,轉身便跟其他大臣調侃起來。
南宮楚離也不拒絕地飲起,脣角觸碰夜光杯只覺得冰涼,可這冰涼卻不能跟那女子的手相比,似乎她的手指更爲冰涼,他嘴角噙笑道:“那本殿下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沐丞相今夜就讓我們不醉不歸如何?”
“哈哈,好,不過怕是老臣老了喝不了那麼多,若是太子的殿下想喝,明日靈兒回來可以陪太子殿下喝個夠。”沐政捋了捋鬍鬚豪爽說道,還是那副豪爽的樣子,可背地裡的手段陰狠毒辣。
南宮楚離不動聲色依舊微笑:”那本殿下期待靈兒回來,想想本殿下也有幾年沒見靈兒了。”
“哈哈,靈兒從小就在青銅山上修煉,爲的就是能夠早日配得上太子殿下你啊,老臣希望太子殿下可不要辜負靈兒的心意啊。”沐政老道地說,而南宮皇帝也在這時看向南宮楚離,他龍顏大悅道:“哈哈,沒想到靈兒還沒過門,皇兒跟沐愛卿關係如此親密了。”
南宮皇帝的話一出,早就定了南宮楚離的伴侶,天子的話收不回,天子的話就是聖旨,就是主宰一切的王者,既然南宮皇帝敢當着衆人的面這麼說,早就說明了沐姬靈的地位,那可是龍雀國未來的太子妃!
南宮楚離不語,只聽着諸位大臣連連賀喜,可他耳朵哪裡還裝得下這些呢?
“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
聲音還是不斷,沐政還是如沐浴春風般笑着,他那銳利的眸中充滿了自信,他有那個自信沐姬靈會成爲太子妃,大堂上,沐姬芸依偎在南宮皇帝懷中,妖嬈地看着大殿如螻蟻般的人,而她那鳳眸只注視着一個方向,只注視着一個人——宋白。
若是你真要阻攔我,那我也只能從你的屍體上跨過,我絕不會讓你礙了我的路,既然是你自找的,那我也不會留情面。
“愛妃怎麼了?”南宮皇帝見沐姬芸失魂說道,連忙依偎在南宮皇帝懷中,鳳眸一眯微微笑道:“臣妾是當心皇上喝多了。”
宋白坐在南宮楚離身邊,可他也心不在焉,他想的是宋武跟李鶯兒的事兒,還有沐姬芸所說的報仇,她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呢?
南城門外,一女子手中拿着馬鞭坐在白馬上,她手向白馬後頭一揮喊道:“駕。
月色朦朧,蟬鳴鳥叫,她眸中卻堅定只有一個方向,她穿着墨衣,三千髮絲在風中飄揚,五官精緻,不施胭脂,脣粉如櫻瓣,可卻不帶任何感情。
她夾緊馬肚子,馬兒似乎受到威脅般仰起馬蹄往前奔去,她們去的方向竟是皇宮。
皇宮內,沐姬芸早從宴會以身體不舒服離開,而南宮皇帝也隨着她了,可誰都沒想到她去哪裡。
燈火搖曳,燈籠被微風吹得搖晃不已,梅園湖內,沐姬芸走在湖邊,藉着柔風發絲拂過耳邊,縱然她擁有高高的位置,縱然她身後萬千人稱她爲芸妃娘娘,可她卻感受不到這位置所帶來的愉悅。
“你們說本宮美嗎?”沐姬芸面向湖邊說道,似乎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後面的丫鬟。
這會兒她們卻不知該不該回答?紛紛閉嘴不語,沐姬芸也沒任何生氣。
宋武,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爲這模樣,一切都是你。
“走吧。”沐姬芸輕喊,卻往自己行宮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裡寂靜不像御花園內那麼熱鬧,這裡有一股淒涼的感覺,可沐姬芸就喜歡這種感覺,這一切都預示着有什麼大事發生。
“奴婢參見芸妃娘娘。”月奴跟春離跪在地上道,她們咬着脣角,身子顫抖卻不知該怎麼辦?這會兒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沐姬芸可從沒來過太子行宮,如今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沐姬芸只嗤笑一聲,並不理會月奴跟春離,只朝着殿內走去,她倒是想去見見那個被南宮楚離呵護的女子是怎樣的人。
沐姬芸還沒踏入門欄內,卻被月奴跟春離阻止了,他們兩個不知什麼時候到沐姬芸眼前,伸出手阻攔:“芸妃娘娘,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沐姬芸倒也不氣,鳳眸掃過眼前的兩人,伸出手一揚啪的一聲,五個手指頭印在了月奴的白嫩的臉上,月奴捂着臉頰,卻不曾後退一步,她目光堅定地對上了沐姬芸雙眼,只覺得有一股恐懼感滲入心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