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這廢物!”鬼面衝着南宮黎月喊道,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容易就屈服,他冷眼怒瞪着三人本想將擒住南宮皇帝,可等他的身子剛接近南宮皇帝的時候,南宮皇帝的雙眸卻變得精銳,他冰冷一笑伸出手接住了鬼面的一拳,隨後反手將鬼面擒住,將他的面具拿下,卻被鬼面臉上給噁心到了。
若說鬼奴臉上血肉模糊,則鬼面的臉上是蛀蟲在蠕動着,散發着噁心的臭味。
南宮皇帝扯下面具,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他轉眼衝着盛月嬌道:“月嬌,你看着臉還有機恢復麼?”
盛月嬌搖搖頭,這是鬼面自願變成這樣的,而且已經腐爛了,就算有回天乏術也難恢復,連雲梔雪都不能,更何況是盛月嬌呢?
“果然是你。”南宮黎月沒有慌張而是用極爲平靜的口氣說道,當他接觸到南宮楚離的目光後,他就知道這不是南宮皇帝,因爲他的眼神比南宮皇帝還要冷上幾分,還要無情幾分,縱然南宮皇帝不念舊情也絕不會有這種眼神。
“不錯,是我。”南宮楚離莞爾一笑道,他早已懷疑南宮黎月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才讓南宮皇帝配合演了這麼一齣戲。
“可真正的南宮佑澤不在這裡!”南宮黎月掃了站在門邊的三人,南宮楚離撕下面具,那是連楓的臉,連楓有些哀傷也有些無奈,他終究還是沒想到兇手會是七皇子。
“月兒,你爲何這麼傻呢?”南宮皇帝一身龍袍,臉上的哀傷更爲加重,他沒想到白七七託付他照顧南宮黎月,到最後會變成這副模樣。
“傻?若非你們逼我,我又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南宮佑澤傻的是你們不是我!”南宮黎月笑着說道,他此刻已經不後悔,也不曾後悔過。
走到這一步是他的命,他認了。
“哎,你錯了,你錯了,你娘那是爲了保護你你知道麼?”南宮皇帝一臉哀傷地說,白七七臨終前託他照顧好南宮黎月,因爲南宮黎月是她跟鍾楚雲的孩子……。
“那木牌原本就是我們南宮家的可卻被唐門祖先奪去了,你娘爲了幫朕將木牌偷回來,在誕下了佑鴻的時候便去了唐門,最終還是跟鍾楚雲相愛了,可她沒有辦法,她的命令是將木牌偷回來,所以她當天便偷了木牌回宮,之後唐門遇害,鍾楚雲不知所蹤。她鬱鬱寡歡原想尋死,可那時候已有了你……”南宮皇帝緩緩道,目光深邃還在回憶着當時發生的事情。
“在懷着你的時候,你娘纔有了些笑顏,之後生下了你,爲了讓你在宮內能夠活下去,所以才設法讓你爬山樹,爲的就是讓你能夠活下去,因爲只有廢人他們纔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朕不能護着你,因爲怕你被其他妃子盯上,七七去世之前千叮萬囑決不能讓你當皇帝,但就算犧牲佑鴻也要護你周全,因爲那是她欠你父親的!”南宮皇帝最終還是道出了事實,連南宮黎月都蒼涼一笑,他多年所堅持的就是這個理由麼。
突然間南宮黎月有些放鬆,他不姓南宮而姓鍾,而他父親
則在他身邊好幾年了,他卻親手殺了他的母后,而他卻一直怨恨着母后,南宮黎月嘴角內鮮血緩緩流下,他擡頭看着柱子上,他眼神迷離精神恍惚道:“原來錯的真的是我……哈哈……”
整座御書房內充滿了蒼涼的笑聲,盛月嬌不忍地看着這一面,她知道南宮黎月是個可憐的人,或許是因爲鍾楚雲知道南宮黎月是他的兒子所以纔對他死心塌地,所以才留着他,可這一切終歸還是被揭開了。
“他服毒了!”雲梔雪冷冷地說,連忙想衝過去爲南宮黎月解讀,結果南宮黎月吆喝了一句:“別過來,你們全都別過來!”說完,南宮黎月嘴裡的血越是往下流,染紅了他的衣。
“下輩子你可還與我一起喝竹葉青?”南宮黎月雙眸看着盛月嬌,溫柔地道。
盛月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竹葉青乃我最愛,能與知音一起喝我爲何不要?”
“好,好一個知音,這樣我也知足了,下輩子我親手爲你釀一壺竹葉青,我們還是一起梨花下……噗……一起……喝……”南宮黎月的話還沒說完,便閉上了眼。
這一步終究是錯了。
夜已深,而在御書房內發生的事情似乎在一瞬間般,所有的人臉上都帶着哀傷,特別是南宮皇帝,他無奈地搖搖頭心疼地看着南宮黎月,若非他這些年對南宮黎月的冷淡又豈會讓他走到這一步呢?這一切錯的應該是他啊。
南宮皇帝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看着閉着雙眼的南宮黎月,明明剛剛還是睜開的如今卻閉上了,南宮皇帝嘆了口氣道:“哎,這一切錯的應該是我纔對,是我沒盡到父親的責任,是我沒遵守約定,是我害的你們父子分離,是我害的你心生仇恨,這一切都是我啊……”
“父皇……”南宮楚離喊道,南宮皇帝搖搖頭,閉上眼,一行淚從眼角邊流下,晶瑩滾燙,連盛月嬌都有些驚訝,正所謂帝王無情,可南宮皇帝看起來也並非真的無情無義。
“朕累了,朕要回去休息休息,離兒,這裡就交給你了。”南宮皇帝走路搖晃,精神也有些不好地說,轉頭便往寢宮內走去,他如今已經老了,這一切是時候該交給南宮楚離了,他不想再見到這樣的局面了,所以他心裡也有了其他打算。
當沐姬靈到御書房的時候,只見他們幾人都站在御書房內,之後便見南宮皇帝出來了,沐姬靈着急,不知御書房內情況如何,南宮黎月是否還活着,若是活着會不會將她供出來,而當沐姬靈看到活生生的盛月嬌的時候,她的臉明顯變黑了,她冷聲道:“你竟還活着!”
沐姬靈不敢走近,深怕被他們幾人發現,於是她怒瞪了盛月嬌一眼後邊離開了,只能等到明天再確認南宮黎月的情況了。
盛月嬌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往御書房門外瞥去,卻只看見一個穿着粉色薄衣的嬌小身子,一閃便不見了,盛月嬌雙眸眯成一條線,冷眼看着那城牆邊出。
雲梔雪似乎發現了盛月嬌有些不同,他柔聲問道:“月嬌,是不是
想到了些什麼?”
盛月嬌纔回過神來搖搖頭,南宮楚離的手還鉗着鬼面,他陰森道:“你最好說出你到底是誰,否則!”
“哼,我既然連面容都能毀掉,你以爲我怕死?”鬼面狂妄回答道,他確實不怕死,因爲還有其他比死還更重要的事,所以他不怕死!
“骨氣不錯,可惜用錯了地方。”南宮楚離讚賞道,若是鬼面肯爲他所用,日後一定有大作爲,可惜了看他的模樣是不肯了。
“我從沒發現我用錯在什麼地方,要殺便殺,我鬼面絕不會眨一下眼!”鬼面傲氣凜然地說,可南宮楚離鬆開了手,鬼面見有空可乘便麻溜地從南宮楚離身下溜了出來,跟南宮楚離拉開了一條距離,他知道他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但好似南宮楚離有意放他走一樣。
“你走吧,這也算是我爲南宮黎月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南宮楚離看着南宮黎月的容顏說道,其實他並非有意要置於南宮黎月於死地,而是他想要搶皇位纔會造就了現在這場面,若是他能安靜地當個七皇子,南宮楚離會保證他的安全的,可惜他們偏偏都是有野心的人,不甘願當別人腳下的奴隸,所以他們之間只能活一個,所謂既生瑜何生亮呢?他們都是有才謀的人可惜了生錯了地方。
“走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鬼面不解地問,他們四人到底是怎麼將那三千多個死士給弄沒的,他的幾年心血全都在這三千多死士身上,而他們只聽一人指揮,可爲何會全沒了?
南宮楚離不語,鬼面見他們幾人臉色都沒有不耐煩便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做到將那三千個死士弄沒的,他們只聽從南宮黎月的命令,才一瞬間那些死士就不見了,到底是爲何?”鬼面不解,他的辛苦都毀於一旦了而且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可要感謝本大爺我了!”宋白叼着狗尾巴草依靠在御書房的門邊,看起來悠然自得,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頹廢。
“你,是你!”鬼面見到宋白的時候明顯驚了一下,瞬間他想清了所有的事,原來從他接觸到宋白的時候就被看穿了。
“恩,若不是你假扮沐姬芸出現在我面前,恐怕我還不會起疑心,可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假扮沐姬芸的容貌爲的是引我上鉤,可惜了天意弄人啊。”宋白搖了搖頭吊着衆人的胃口說道。
“我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錯。”鬼面冷冷道,他還是想不出,他本想試試宋白讓他掉以輕心墮落至極不讓他跟南宮楚離會面,可他仔細地想想,自己並沒有露出馬腳。
“虧我宋白摸過那麼多女人的手,你說我哪裡會不知道男女的手區別呢?當我抓着你的手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手上長滿了繭,似乎常年握着兵器而不是繡花針,你說一個女人的手應該是光滑細緻的怎會粗糙呢?所以那天開始我就在觀察你了,至於你那三千個死士,也在暗中被車騎軍解決了,你應該知道車騎軍的能力。”宋白自信地說,一個頂十個,別說死士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