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嬌回過頭去,卻見沐姬芸嘴角流着血,一根細微的針已入了她的腦內。
沐姬芸抽蓄,她微微而笑,眼角卻淚流不止。
盛月嬌連忙抱着沐姬芸,手放在她後腦勺那針的位置,可針似乎沒入了她腦內,連看都看不到。
“你沒事吧?”盛月嬌緊張問道,而沐姬芸此刻卻比誰都從容,她越笑嘴角的血越流,她伸出了手,衣袖花落在肩膀上,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微弱道:“沒想到天空的顏色竟這麼好看,可惜我已經。
“你先別說話,我爲你運功!”盛月嬌將沐姬芸扶起,坐在了沐姬芸背後,封住了沐姬芸的血脈,又運氣丹田內的氣,往沐姬芸身上灌輸。
門外的人似乎聽到殿內的動靜,都邁着小碎步進來,一見地面上的血,有好幾個被嚇了一跳,更有的看向盛月嬌多了一份害怕,認爲是盛月嬌下的毒手。
喜兒見這模樣,機靈地往另一個地方跑去了,她必須要告訴南宮楚離才行。
“啊,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有刺客!”行宮內的丫鬟恐懼地喊着,生怕下一個變成這副模樣的人會是她自己。
更有的丫鬟步伐早就慌亂了,連忙向其他地方跑去。
侍衛一聽有人喊着,連忙帶着幾個人往殿內方向衝去,見盛月嬌雙手在運着氣功,還以爲盛月嬌在害沐姬芸。
“那人不會放過我的!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一個。噗。”沐姬芸的話還沒說完,便又吐了一口血,連嘴角都變得乾煸,她第一次發現天空的顏色這麼美麗,突然間她捨不得離開這世界了。
或許有一句話說得對,人在死之前總能拋棄一切,而沐姬芸突然間想明白了,或許宋武沒錯吧,錯的時候她自己走不出的心結,可她卻爲了這莫名的恨而成爲他靠近南宮皇帝的棋子,說起來,可笑的是她自己纔對啊。
御書房內,南宮楚離正在跟南宮皇帝以及沐政商量着事情,卻忽然聽見門外有吵鬧的聲音,南宮皇帝明顯不悅,南宮楚離衝着門外喊道:“是何人在外頭喧鬧。”
“太子殿下,奴婢是喜兒,不好了出大事了!”喜兒慌張地說,南宮楚離的臉也拉黑了,喜兒這麼着急的模樣,一定是盛月嬌出了什麼事情了。
“哼,這御書房是什麼地方?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來這鬧!”沐政板着臉生氣道,南宮皇帝也明顯不悅,他早聽聞南宮楚離將盛月嬌安置在行宮內,一看就知道是爲了那妖女而來的。
“太子殿下,您還是快點去看看盛小姐吧,她她她。喜兒的話還沒說完,南宮楚離早就打開御書房的門從御書房離開了,連報告一聲都沒有。
南宮皇帝放下筆戈,威嚴的臉上不由得一絲怒氣,自從那妖女來了之後,南宮楚離便不將他父親放在眼裡,這一切都是那妖女的錯,如今南宮楚離爲了那妖女連擅自離開御書房的事情都做了。
“皇
上,您您看。沐政爲難地說。
“朕倒要看看那妖女到底鬧出了什麼事來,沐愛卿走!”南宮皇帝揮了揮龍袍衣袖,怒顏踏出了御書房,喜兒卻還跪在地上,南宮皇帝只是冷掃了一眼喜兒道:“竟敢擅闖御書房,來人啊,將這丫鬟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南宮皇帝說完,喜兒的臉早就煞白了,這連男人都受不了二十大板,她一個弱女子怎受得了呢?
可她還不是能反抗,因爲對方是天子,天子說的話他們怎敢忤逆呢?
“喜兒謝陛下不殺之恩。”喜兒叩頭,一聲一聲地響得跟石頭擲地一樣,磕得頭破血流,眼前的南宮皇帝跟沐政卻早就不在了。
御前侍衛左右看了看,便將喜兒拉走了,喜兒還一直止不住地低頭嘴裡念着:“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鳳欒宮內,沐姬靈對着沐姬芸身邊的丫鬟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記得將這件事傳出去!”
“是,奴婢知道。”秋園點點頭道,她是沐姬芸身邊的丫鬟,跟在沐姬芸身邊已有幾年了,平時做事機靈,也極爲得沐姬芸寵愛,可誰都沒想到她會是沐姬靈的人。
“這一次你會怎麼逃呢?盛月嬌。”沐姬靈嘴角揚起,極爲好看,她轉眼也出了鳳欒宮往南宮楚離的行宮而去。
“快快將那賊人綁起來,她可是殺害芸妃娘娘的兇手!”丫鬟的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句,原本佇立在盛月嬌旁邊遲遲不敢動手的侍衛聽見這句話,連忙反應過來,他們是來抓盛月嬌的,可他們卻在看到盛月嬌的容顏後呆住了。
這樣的女子怎會在這宮內呢?而他們又怎會沒發現呢?
可一聽她是殺害芸妃娘娘的兇手,他們也不敢怠慢了,愛美人還是愛自己的命,他們當然選擇後者!
侍衛羣涌而起,盛月嬌卻快支撐不住了,當有人將盛月嬌的身子拉開後,不僅沐姬芸連盛月嬌嘴裡都噴了一口血,差點兒暈倒。
盛月嬌被推到在地上,沐姬芸也倒在了地上,虛弱地閉上了眼,但嘴角卻在笑着,這是她笑的最好看的一次了,也是她法子內心的笑。
“你們可知道你們害死了一條人命!”盛月嬌狠狠地說,她本可以將對方腦內的針逼出來的,可惜還是沒法子救沐姬芸。
“你這兇手,明明是你害死了芸妃娘娘,竟敢怪其他人!你們還不快把這兇手給抓起來!”那些丫鬟中,有一個人勇敢地站出來指着盛月嬌說道,她兩行淚從盈眶內落下。
“演的倒是挺真的。”盛月嬌輕笑道,看向那走出來的丫鬟冷的周圍的人都發抖,特別是那丫鬟觸及到盛月嬌那深邃猶如寒冰的眸後,不自覺地發抖,身子起了雞皮疙瘩。
“哼,其他人怕你是因爲你是太子殿下的新歡,但我葉兒可不怕你,今天我就要爲芸妃娘娘洗刷冤屈!”葉兒說完,手中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小刀,往盛月嬌的方向刺去,可小刀還
沒觸及到盛月嬌身上時便被踢開了。
連小刀都脫手而出往外滑去,鏗鏘一聲落在了地上,那名叫葉兒的丫鬟也被踢飛滑出了幾米。
站在盛月嬌面前的男子,一身紫衣,刀削的面龐很是陰霾,犀利的雙眸看向周圍的人,他一手擋在了盛月嬌面前,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本殿下倒要看看誰敢動本殿下的人!”
這一句話,周圍的人都紛紛後退幾步,不敢在生其他事兒。
“朕倒要看看誰敢放縱兇手!”南宮楚離的話剛說完,門邊便傳來了南宮皇帝微怒的聲音,他的臉黑色如煤炭,從人羣之中而走出,他身上穿着龍袍,一股威嚴將周圍的人都壓住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圍的丫鬟侍衛都惶恐地跪在了地上,而南宮皇帝卻冷眼掃視了南宮楚離,他對南宮楚離可真是失望至極,竟爲這妖女而跟自己的父親對立,所以他必須乘着這機會將盛月嬌剷除掉。
“我的芸兒啊,我的芸兒你怎麼樣了?”沐政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兒後,連臉色都變得有幾分滄桑,他抱着沐姬芸不顧南宮皇帝的在與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着。
“來人啊,將這殺人兇手給朕拿下!”南宮皇帝聽見沐政的哭聲更爲憤怒,雖他跟沐姬芸各取所需,但終究是他的愛妃,也在他身邊陪了好幾年,說到底還是有些舊情,不過帝王間無愛,所以他跟沐姬芸只是互相利用,他寵她愛她,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她要的是權力,他給她,這樣便兩不相欠了。
“父王,莫非您就這麼下決定了呢?或許兇手另有其人!”南宮楚離依舊不肯讓開,擋在了盛月嬌面前,雙眸看着南宮皇帝堅定地說。
他絕不會將盛月嬌交給誰的,他不會讓盛月嬌出什麼事的。
“另有其人?這裡只有她跟芸兒,還能有誰!你們說還看到誰進來?”南宮皇帝憤怒地衝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們喊道,丫鬟的小臉都失了顏色,一臉悲傷,卻說不出話來。
唯獨一個便是被南宮楚離踢到了幾米外的葉兒,她捂着腹部奄奄一息道:“皇上,奴婢可以作證,這裡除了芸妃娘娘外,就只有盛月嬌了,只求皇上。給。給芸妃娘娘。。。。。。一個公道,噗。”葉兒又噴了一口血,含冤地閉上了眼。
南宮楚離那一腳並不輕,若是對一個毫無修爲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一腳。
“啓稟皇上,奴婢是芸妃娘娘門內的丫鬟叫秀兒,奴婢可以作證當時芸妃娘娘說有事要單獨跟盛月嬌談,誰知道還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叫喊聲,我們娘娘死的可真冤,奴婢只求皇上給娘娘一個交代,抓出兇手。”自稱秀兒的摸了摸眼角的淚,一副主僕情深的樣子說道,看起來情真切切。
“皇上,請爲老臣做主!臣怎可讓自己的女兒枉死呢!老臣求皇上找出兇手,以正刑法!”沐政的臉變得滄桑,連雙鬢的發都有些發白了,眼眶發紅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