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姬靈臉頰緋紅,她擡頭看了南宮楚離一眼又隨即斂眉低頭,輕咬嘴角顯得楚楚可憐,她的手緊張地握着裙角,等待着南宮楚離發話,而南宮楚離似乎沒注意到沐姬靈的異樣般,放下手中的奏摺站起身擡起頭對着沐姬靈一笑,而後轉身離開,連沐姬靈都有些臉色難看。
南宮楚離關上門,整個大殿上剩下沐姬靈一人,但她卻笑不出聲,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地掛着,她的手卷成一團青筋突兀,臉上猙獰扭曲地盯着那搖曳的蠟燭,好似看着盛月嬌般。
她知道南宮楚離心裡還念着盛月嬌,但再過一個月後,她便是天域國皇后了,到時候只要她一句話別說盛月嬌了,就算是其他女人也絕不會得到南宮楚離寵愛!
"盛月嬌,盛月嬌,爲什麼偏偏是你呢?"沐姬靈自問,她依舊不明白爲什麼她跟南宮楚離從小青梅竹馬,原本天造地設的一對竟然會輸給一個從中插進來的盛月嬌呢?
每次聽見這個名字,她總有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好似想將盛月嬌活吞掉般。
巫族內,盛月嬌打了個噴嚏有些納悶地看着外面的景色,雖是入夜,涼風吹起但還有些冷。白巖已經昏迷了幾天了,期間巫長柳卻一直往白巖住的地方跑來,有時候盛月嬌還真相信心有靈犀這回事,至少巫長柳感覺到了白巖的存在。
盛月嬌頭輕微一側看着酣睡的白巖,在他周圍都是冰塊,然在冰塊內白巖手腳也不再融化了,據巫長柳說白巖這情況是被人下蠱了,而這種蠱至今還沒找到解開的法子,巫長柳這幾天也在搜尋着如何解開蠱但半點眉目都沒有。
盛月嬌倒有些納悶,到底是誰在白巖身上下這麼一個蠱呢?若是想要對方死在十幾年前的白巖手無縛雞之力便可以將他扼殺掉,爲何要留他到現在呢?
還有對秦雲那盤棋,似乎白巖很熟悉,這纔是盛月嬌關心的。
在白巖身上一定還藏有其他秘密纔對,不過這跟盛月嬌又有何干呢?這幾個月一直逃命見到光明後再陷入了困境。
從雪峰山出來後,盛月嬌明顯能感覺到修爲又提高了幾分,這或許是因爲跟河童還有啊花那一番惡戰吧,如今啊花跟河童都埋葬在那白雪皚皚的地方隨之而沉入通天河內,而河童嘴裡的山鬼師傅,盛月嬌也要小心一番纔對,如今仔細想想,她真的是走入了絕境了。
縱然是絕境她也要去爭取一把不是麼?因爲她不想死她想要活在這世界上!這強者才能活的世界,註定了她這輩子必須漂泊。
但盛月嬌一想到巫長柳說的話,如今鳳臨國亂了,卻不知軒轅雲霄如何了呢?
太子虎視眈眈正在等待着出兵,而軒轅雲霄會如何走下一步呢?
盛月嬌看着天空上的星辰,她已經決定好了下一步了,等白巖醒來她便離開這裡,看着那兩個老大祭司,盛月嬌總覺得不是那麼好惹的主兒,何況
她如今身上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多加幾分不必要的麻煩了。
等白巖醒來她會去鳳臨國找軒轅雲霄,如論如何盛月嬌也不會放棄軒轅雲霄的,自然她要面對的是血魄門的追殺,所以這段時間內她必須要提高自己的修爲!
"若你還活着就快點醒過來吧。"盛月嬌對着昏睡中的白巖道,如今白巖是爽快了,可是苦了她必須看守白巖,這也是巫長柳的拜託,她有感覺有人會對白巖出手,但盛月嬌不可否認巫長柳這次感覺對了,連她都有這感覺。
盛月嬌轉身依靠在了大門上,而她卻沒看到身後白巖微微蹙眉的表情,他的手在輕微顫抖着,眉頭緊鎖。
一片紅色從他的世界內侵蝕而來,那粘稠的血液包裹着他全身,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縱身跳入了鼎中,一羣巫族的人圍繞着鼎碎碎念着咒語,而鼎中那女孩周圍卻泛着光芒,血延流在了鼎內,染紅了女孩的皮膚,她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儀式但卻不敢叫出聲,只能忍耐着。
那十幾個人擡起了手腕,手腕上的鈴鐺咚咚作響,隨後伸手割開了手腕,血延流而下,一個個轉圈踮起腳跳着舞,而當十幾個人血流完的時候便換上了另外的人,就這麼到鼎內的血到滿。
躲在暗處的他看着這一幕,當他接觸到女孩的眼神後心神一震,他邁出一步想去阻止,因爲那鼎內的女孩是他雙胞胎的姐姐,可他還沒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身後一隻手卻捂住了她的嘴,無論他如何反抗掙扎着都沒用。
等他醒來後便由那在母親身邊幾十年的丫鬟帶了出來,她身上全都是傷口卻死死地護着他。
"巫雪姐姐巫雪姐姐你快醒醒啊!"小小的身子摟着那血肉模糊的丫鬟道,哀嚎的哭聲在周圍響起,可這裡除了雪山就剩下他跟懷中的人,懷中的人沾滿了血,全身上下被刺了好幾道傷口。
"巫雪姐姐你等等,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小小的身子拖着巫雪還沒走開幾步便倒在了雪地中,吃力地再次站起來又倒了下去,寒冷的夜,雪在落,覆蓋了他身,他以爲這就是他最終的命運了。
但醒來後卻在雪峰山的山腳下,遇見了河童跟啊花他們,他只記得跟巫長柳小時候的事,卻忘記了一切,而如今他卻想起來了。
另外一邊,紫幽冥享受着靈泉帶來的靈氣聽着千喜的回答,手輕微一揮,千喜便恭敬地退了下去了,那雙眸微微一睜開,如薔薇花般美麗攝人心魂,那一笑一回眸便是傾城,但他的臉色隨即陰了下來。
"找不到,找不到,盛月嬌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呢?沒關係,就算你躲到再遠,本宮也有那個本事讓你自投羅網,呵呵。"他妖媚地說,塗滿丹寇的手指含入了粉脣中,聲音如空靈的鳥兒般。
整個靈泉內,響着紫幽冥的笑聲,而站在門外的楚千喜心裡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可這又如何呢?她本就知道自己無法在紫
幽冥身上得到什麼,甚至還沒資格讓紫幽冥記住,或許紫幽冥自己沒發現,自己心裡已經住着一個盛月嬌了。
有時候身爲旁觀者的她看的更清楚,外人總說紫幽冥無情但卻沒人知道早有人住在了他心內,一旦有了弱點的紫幽冥便不是完美的,或許這一點弱點會成爲紫幽冥的弱點!
一早天亮,巫長柳便找上門來,神色慌張,看得盛月嬌都有些心疼,她爲了白巖中蠱的事兒忙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眉目如今白巖卻不見了。
"月嬌,你真的沒見到白巖嗎?"巫長柳蹙眉緊張問道,白巖不見了她心裡爲何會那麼難過呢?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心裡消失了一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可以知道她跟白巖或許以前認識。
她自己也知道關於小時候的記憶有一部分忘記了,或許就在那部分關鍵的記憶內,白巖存在過!所以無論是爲了白巖還是爲了她自己都必須找到白巖。
盛月嬌挑眉,看着那融化的冰塊,以及在地上那沾滿灰層的腳印,她有些納悶,昨晚她才離開了一會兒,人竟然不見了。
"沒有。"盛月嬌冷冷答道,語氣內卻有些關心,不知不覺她那冰冷的心內早就在認識軒轅雲霄跟雲梔雪他們的時候就軟了幾分,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正在慢慢改變中,只爲一個軒轅雲霄。
"他到底會跑到什麼地方去呢?"巫長柳臉色難看自問,她多怕白巖被兩位老大祭司看到會惹出事端,上次闖入摘星樓的事好不容易解決了,如今人卻又不見了。
"希望他沒事吧,我先派人去找找,他應該走不了多遠的!"巫長柳認真地說,她說的沒錯,如今白巖的身體一離開冰或雪便會融化,這放在那裡都是個顯眼的存在,所以要找到白巖不會很難,就怕被兩位老大祭司抓住!
盛月嬌何嘗不知放任白巖在外頭是件多危險的事情,這裡看起來神秘莫測還詭異,這巫族內一定有很多秘密,單看那天兩位老大祭司看白巖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兩個一定猜到了些什麼,所以更不能讓白巖讓外人接觸,如今白巖在這裡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月嬌,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跟你說句謝謝。"巫長柳感激地看着盛月嬌,隨後提起了巫服踩過了門欄離開了,只剩下盛月嬌一人,巫哈薩看了一眼盛月嬌後也離開了,畢竟他的命令是保護巫長柳的安全。
他對盛月嬌只有同情,鳳臨國如今大亂,而云梔雪也出了事情,這件事他也是這幾天內才知道的,如今整個天域國應該傳的沸沸揚揚了吧。
盛月嬌看着巫哈薩那矯健的背影,冰冷地喊了一聲道:"慢着!"
巫哈薩轉身看了一眼盛月嬌,不解地挑眉道:"不知還有什麼事?"
除了巫長柳外,對於其他人包括盛月嬌內,他始終都一副冰冷麪癱的樣子,連語氣都沒了一點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