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7FB69B86l7FB69B86'>香雪園,冬暖閣。
燈鬢紅燭,帳幔輕飄,不經意泄漏一片旖旎。
雪衣坐於榻上,衣裳褪至腰際,只着一片粉色兜衣,凝白雪膚上赫然有幾塊淤青血痕。阿碧指尖挑起膏藥,細細的爲她上藥,一邊心酸不已。
這些都是昨天遇刺時被馬車拖拉的傷痕,這些年來爲公主上藥已是數不勝數,記得那年公主失蹤,她沒日沒夜的找,當她在御膳房後山枯井裡找到奄奄一息,傷痕累累的公主時,她第一次不顧主僕之分抱了公主,含着淚,爲公主上藥,熬藥。
至今,公主額頭上還留着一道淡淡的傷痕。
當年,見她淚落,公主笑說:“傻阿碧,我母妃是大醫女,我也算半個小醫女,這些傷,我能搞定的,妳瞧啊,我臉上這麼多麻斑黑痣什麼的,多一道疤沒差的啦。”那年,公主才十歲,那一年,公主漸漸收起倔性子,學會了忍受,學會了將痛苦掩埋內心。
阿碧從記憶裡抽回,天冷,她得手腳快着點,以免雪衣受涼。
雪衣回頭看她,“阿碧,妳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阿碧不解,“公主指什麼?”
雪衣半眯起眼睛,搖搖頭,“我也說不清,總覺得這府中的人對待南宮先生的態度……多有奇怪。”
阿碧凝神細想了一下,輕點頭,“自從進入這景王府,公主妳就被他們——”
“阿碧……”雪衣悌了阿碧一眼,阿碧沒再說下去。
雪衣目光稍一挪,驀然尖叫一聲,忙趴到阿碧身後整理衣裳。
阿碧回頭,見上官重蓮挑着興味的眸光,頃長的身子隨意斜倚在屏風上,定定的看着她倆,手裡還握着一隻酒葫蘆,正打開來喝了一口,脣角上揚,謔笑,“臉是醜了些,倒沒想到這身子是這般銷/魂……”
阿碧冷眸瞪他,手一指大門,“請你出去!”
上官重蓮勾脣一笑,沒出去,反倒信步走上來,長袖拂開阿碧,來到牀前坐下。
阿碧一時也怔住,倒沒料到他如此放肆。
彼時雪衣已然整理好衣裳,擡頭看他,有些不悅,“麻煩小王爺你下次進來先敲敲門,我除了是女子外,還是你的長輩。”
上官重蓮笑意更深,桃花眼也似彎了起來,指了指門,“門開着,用不着敲。”
雪衣看他一時也沒想要走,見他身上沾了雪片,對阿碧道:“阿碧,倒杯熱茶來。”
阿碧要說什麼,雪衣一笑,她只好垂着臉欠身去了。
上官重蓮拿起酒葫蘆抿下一口,“茶有什麼好喝的,有酒方纔怯寒。”
雪衣頂了他一句,“我這兒只有茶,酒是沒有的。”
他把手一伸,遞過酒葫蘆,“那就嚐嚐我的。”
雪衣蹙眉悌了他一眼,他勾脣一笑,“怎麼,妳們北蒼國女子不是都愛喝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