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手裡的大白菜,趙叔反而更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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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覺得自己一條鹿腿不夠換,結果這娃娃還主動拿出來一個大白菜。
“閨女你別這樣,叔知道一條腿不夠,但是叔自己也只剩了一條腿,可不能再拿來換你這白菜了。”
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弄錯自己的意思了,王蓮華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趙叔你想多了,我們家好久可都沒開葷了,你這一條鹿腿,換我家這些東西綽綽有餘。”
說話間,她似乎是怕對方不相信,努力把自己手裡的東西塞到對面男人手裡。
“二哥,姐姐幹什麼去了啊?”吳勇奶聲奶氣的叫喚着。
吳子陽伸手甩了甩,讓他閉嘴:“別吵,哥哥也沒看懂。”
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小娃娃也不敢繼續問,只能乖乖地坐在那裡,一雙好奇的小眼睛不停地往那邊瞅。
雖然不信,但是看着王蓮華真的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趙叔拿着自己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走。
生怕猶豫了一下,對方就反悔了。
這種念頭同樣出現在王蓮華腦海中。
女孩一隻手拎起鹿腿放在眼前,上下打量着,看着上面那緊緻且紋理清晰的線條,嘴角都快要飛到後腦勺了。
“這下好了,這條鹿腿估計夠咱們吃好幾天了!”
她轉身就往屋裡走,還沒走幾步就發現窗子那邊動了動。
王蓮華挑了挑眉,假裝自己沒有看見,直接進了屋裡。
“你們猜猜姐姐剛剛得到了什麼寶貝?”
“大腿!”
對於她的故弄玄虛,四個娃娃異口同聲的說道。
看他們如此簡單就拆穿了自己,王蓮華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她兇巴巴的問:“剛剛是哪個小兔崽子在外面偷看,一點面子都不給是嗎?”
唰的一下,吳子陽猛地伸手指着身邊的大哥。
看着他們齊刷刷的動作,王蓮華沒忍住笑出了聲,順便把手上那條已經處理好的鹿腿放在了竈臺上。
姐姐一笑,吳子陽才意識到身邊三個叛徒的手都指着自己。
他憤怒的說:“我是在幫你們看好嗎,怎麼現在出賣我這麼快?”
“反正你偷看了,就得過來給我燒火!”王蓮華唸叨着。
雖然幾個表面上吵吵鬧鬧,實際上心裡都異常開心,畢竟家裡已經很久都沒有開葷了,誰不想多吃兩口肉肉?
一想着起鍋燒火,馬上就能吃肉,吳子陽麻溜着跑到竈臺前。
王蓮華也沒猶豫,直接就開始對手裡的鹿腿進行了處理,順着肌肉的線條一刀刀的下去,形成一片片厚度一樣的薄片。
剩下幾個孩子也沒事幹,都湊過來看熱鬧。
“小老大你去把我拿回來的白菜,撿一顆起來,洗乾淨拿過來給我。”王蓮華頭都不回的吩咐着。
一聽姐姐命令自己,吳天賜趕緊跑到水桶邊,挑了個最大的。
也顧不上冷水寒冷刺骨,他三下五除二就洗乾淨了手裡的東西,然後屁顛屁顛的送到了竈臺旁。
“行,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讓兩個小傢伙給你幫忙,把炕上的火給燒着,這屋裡得點時間暖和起來。”
估計是因爲今天發生的好事太多,大家都有些興奮。
看着自己手邊的白菜和處理好的鹿腿肉,鍋裡的水這時候也熱了,王蓮華直接往裡面丟幾顆八角,然後把片好的鹿肉放了進去。
就這麼直接吃,肯定會覺得難受。
眼看着浮沫都飄了起來,王蓮華伸手將自己丟進去的肉又重新撈了起來,丟到了旁邊的冷水中。
她這行雲流水的操作,直接把面前那小傢伙給看傻了。
吳子陽滿臉驚嚇的問:“姐姐,你這是在幹嘛?”
“做飯呀,怎麼了?”
王蓮華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手上還在飛快地切着白菜,厚重的刀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殘影,有些好看。
“這好不容易弄回來的肉,你就這麼給直接丟了。”
吳子陽這話一出,原本在燒炕的吳天賜都忍不住跑了過來。
看見冷水裡泡着的那一片片鹿肉,他嘴角一陣抽動。
想都不想就直接伸手,在裡面撿了一片塞進自己的嘴裡。
哪怕是王蓮華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也沒把這傢伙攔下來。
“幹嘛呀?你肚子餓了也要等會兒吃熱乎的呀,你現在吃冰肉,等會鬧肚子了怎麼辦?”王蓮華氣的伸手直接在小老大腦袋上敲了一下。
吳天賜可憐巴巴的望着她說:“可是你把這肉都已經丟了,浪費。”
“姐姐浪費……”吳勇也奶聲奶氣的接了一句。
對於面前這幾個娃娃臉上的抗拒,王蓮華直接給氣笑了,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纔好。
“我沒有把這些肉扔了,我只是想要藉此處理一下鹿肉本身的羶味。”
“啊?”吳天賜傻了眼。
原本以爲自己勤儉節約,卻沒想到一瞬間鬧了個大烏龍。
眼看就自己不解釋,他們恐怕一輩子都搞不清楚,王蓮華只能放下手裡的刀子。
“我剛剛把這肉用熱水煮出了裡面的浮沫,現在丟到冰水裡面去,緊緻一下,等會兒還要重新再和白菜一起下鍋煮的。”
吳子陽總結了一下重點:“意思是你不會把這些肉丟掉是嗎?”
“是的,你們各自該幹什麼幹什麼,廚房裡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等會你們就等着吃好吃的不行嗎?”王蓮華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也不知道這幾個孩子究竟是聰明還是愚笨,明明有時候比成年人還要激靈,怎麼一到吃飯時,腦子就轉不過來彎兒了呢?
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王蓮華開始把食材按照順序下鍋。
香氣慢慢的在屋裡蔓延,她蓋着蓋子自己來到了牀邊。
“姐姐你……”吳天賜愣了一下,以爲她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王蓮華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伸手把牀上的棉被拽了過來。
接下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她直接使勁的一拉扯。
原本就不算有多厚實的棉被,直接被一分爲二,中間破了個大窟窿。
“你幹嘛啊?”吳宏業沒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