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陪我上街去看看。”
江綰想不明白,就決定去那些米商老闆口裡探探風。
陸詩如說:“行,我給小書換件衣服,馬上。”
江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抖了抖說:“那我也回房換件衣服好了,動作快點啊!正好在外面吃午飯。”
“好啦。”陸詩如答應下來,就立刻帶着小書回去換衣服,不一會兒,姐妹兩人就換了一身的衣裙出來,即漂亮又保暖。
江綰早一步換好衣裙,站在門口,看着姐妹兩人穿着相似的衣裙吹了一個口哨,壞笑調侃:“喲,這是哪來的小美人,長得可真俊啊!也不知道本姑娘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兩位小美人上街同遊。”
陸詩如笑得一臉無奈。
小書捂着小嘴,“大嫂,你這樣說話好搞笑喲!”
“只是搞笑嗎?”江綰說話間,彎腰將小書抱了起來。
陸詩如跟在旁邊,“你讓她自己走吧!抱在身上,一會你的衣裙都要起皺了。”
“無所謂。”江綰滿不在乎,她力氣大,跑着小書一個衝刺,把小書逗得‘咯咯咯’的大笑。
三人上街,腳步並不匆忙,就像真的只是出來閒逛一樣,慢慢悠悠的走着,甚至討論着去哪兒用午飯。
“要不去食客來,你上次不是說他家的碧粳米好吃嗎?這整個東門關也就食客來有碧粳米。”
“是挺香的,你這樣一說,倒惦記上了。”
“想吃就去,中午就挑食客來?”
“好呀!”
江綰其實無所謂吃什麼,但不得不說碧粳米比起普通精細米來說,不止口感更好,味也更香。
“等下次大哥回來了,你跟他說說,讓他去找些回來。”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吃什麼米都一樣。”
江綰沒應,她知道碧粳米是一種優質大米,每年產量也不多,不是普通百姓能吃得上的,碧粳米只會出現在王公貴族及豪門世家的飯桌上。
當然,這些都是陸詩如和她科普了,她才知道的事情,還記得當時陸詩如一臉疑惑的表示。
爲什麼東門關小小的一家食客來竟然會有碧粳米。
談話間,三人走到了米鋪,打眼看去,大米上插着的牌子,確實比上次來看,高了幾文錢。
江綰走上前,就有小二上來招呼。
她捻起米瞧了瞧說:“這就是一般的大米,怎麼比往常貴了不少?”
小二看了江綰的裝扮,笑容滿面的招呼客人,“這位少夫人大約很久沒有出來買糧了吧?這大米早就漲價了,實不相瞞,今年收成不好,各大米鋪也沒有多少存糧了,不漲價不行了。”
江綰皺着眉頭,這是什麼理由。
小二又熱情的叨嘮了幾句,反正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你別看現在貴了,你現在不買的話,以後更貴。
江綰沒說什麼,只說要去下一家看看。
小二大約是習慣了這種貨比三家的顧客,笑容不減地說:“這位少夫人去了其他幾家,回頭還是要來我家買的,這幾天像您這樣的客人不少,我勸您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和體力了。”
江綰淺笑,走了出來。
陸詩如牽着小書跟在後面,兩人沉默了一下,異口同聲地說:“難道是因爲我們纔沒了存糧?”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否定,“不可能。”
江綰說:“確實不可能,我們這才存了多少糧,一間屋子的糧而已,你大哥買糧又不是在這裡買的。”
兩人正討論着,陸詩如就感覺到牽着她手的小書用力的晃着她的胳膊,“大哥有那兒。”
“嗯?”
小孩子聲音尖銳,江綰和陸詩如說話的聲音同時頓住了,順着小書的目光朝前往去,就見到陸謹川站在一個攤位前,而他身邊還站了一個穿着騎裝的紅衣小姑娘?
江綰歪着頭,還在琢磨眼下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見陸謹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四下張望,兩人目光正好對上,就見他一愣。
“大哥!”陸詩如咬咬下脣,拉着江綰上前,語焉不詳地問:“你也出來逛街?今天休沐?”
陸謹川掃了一眼陸詩如,知道她誤會了,但沒點緊張的情緒,反而有點欣喜在這裡碰到她們。
“夫人。”
“嗯?”
江綰愣了愣,陸謹川很少叫她的名字,他在人前話並不多,人後就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並不用特地叫稱呼,即使要叫也是叫一聲綰綰,這麼正經的叫一聲夫人,倒是沒有的事情。
“這位是秦將軍的孫女,一會兒她要去食客來用飯,我記得你也喜歡吃那兒的菜,一會兒我們一起嗎?”
陸謹川說完,江綰就要點頭的,但陸謹川根本不給她機會,末了,突然語氣一頓,意有所指地說:“來吧!我今天不能回去了,下次再休沐又是十日後。”
陸謹川這一聲‘我想你了’稱不上委婉,至少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明白。
秦姑娘臉色變了變,陸詩如當下也鬆了口氣,趾高氣昂地朝紅衣小姑娘看去,然後就迅速捂住了臉。
“陸詩如,別捂了,我知道是你。”秦嬌兒原本因爲陸謹川突然對一個女人示好而不快,看到陸詩如的動作,一下就忘了生氣。
陸詩如沒拿下手,躲着給陸謹川使眼色。
陸謹川坦坦蕩蕩,一個眼角都沒有分給她。
“時辰也不早了,不如直接去食客來。”說完,他就牽着江綰先走一步。
陸詩如跟在後面,將小書抱在身上,一張臉就快埋到了小書的懷裡,就是不想被秦嬌兒看到。
秦嬌兒嗤笑一聲:“躲什麼躲,都是老朋友了。”
“呸,誰和你是朋友。”陸詩如小聲嘀咕,這話不敢讓人聽到。
秦嬌兒第一次看到陸詩如這樣,突然覺得還挺來勁的,陸詩如越不跟她說話,她越往上纏去。
“這是你最小的妹妹吧?我記得她當時滿月的時候,我還去湊了熱鬧。”秦嬌兒自說自話,接着又逗起了小書。
小書因爲江綰的藥,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雖然不再膽怯敏感,但也害羞內向,見陸詩如不說話,她也不敢出聲。
江綰和陸詩如走在前面,她往後看了一眼,皺着眉頭問:“這小姑娘知道你們身份沒事嗎?”
“暫時無妨。”陸謹川的話,並沒有多肯定。
江綰挑眉,“爲什麼?因爲她喜歡你嗎?所以會替你瞞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