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校尉回來了,快,快救我!”地上躺着的軍爺,扯着一副公雞嗓子嚎叫。
陸謹川看了一眼,走到江綰面前,牽住她的手問:“怎麼回事?他們欺負你了?”
躺在地上的軍爺,一副吃了雞蛋被噎了的模樣。
文彬等人也忍不住跟着起鬨,“傅校尉,你護妻也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們腦子雖然簡單一點,但不是傻啊!誰敢欺負你的夫人,我們又不是活膩了?”
陸謹川挑眉,“我夫人性子最好,如果不是被你們欺負了,她怎麼可能會對你們出手。”
“……”在場所有軍爺心裡同時罵起了髒話。
江綰扣了扣陸謹川的掌心,笑容甜美地問:“你回來啦!可順利,沒遇上事吧?”
陸謹川知道江綰問的是什麼,但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他捏了捏江綰的手,搖頭示意無礙。
“你們這是鬧什麼呢?”
“問他們咯!懷疑我不是你的媳婦兒。”
“嗯?”
陸謹川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朝着一羣軍爺看去。
這些軍爺還沒有出聲,程師已經大喝一聲,“什麼?這人也是你媳婦兒嗎?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傅夫人,她一路陪着你來上京,幫了我們這麼多忙,你你你……”
程師一驚一乍,陸謹川的臉直接沉了下來,朝江綰看去,也明白了衆人嘰嘰喳喳的原因。
他伸手在江綰的臉上輕輕蹭了蹭,江綰事先沒有說,要穿衣裙就會恢復真容,但看到她漂亮的小臉,也不反對她的決定。
“這就是一路與我們同行的傅夫人。”陸謹川咬牙。
看程師仍然像個傻子一樣叫嚷,明顯不信的模樣。
“畢竟我們一羣大老爺們出門辦公差,怎麼可能帶着家眷,秦大將軍雖然同意了我媳婦同行,但也有要求的,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能女扮男裝的扮大夫。”
程師:“……”
文彬和周在龍笑夠了,這才解釋,“真的就是她,我們當時也嚇了一跳,原來傅夫人竟然長這般好看。”
“是啊是啊!你竟然這麼好看。”
“你這麼好看,怎麼要扮醜?”
“嘖嘖,傅大人有福啊!”
“……”
一羣粗糙的軍爺,沒什麼講究。
平時說起葷段子更是生冷不忌,這會看江綰女子的身份,已經表現得很含蓄了。
只是二十個人,一人一句的湊上去,差點就把陸謹川擠走,如果不是他一直堅定的拉着江綰的手,早就不知道被擠到了哪個角落裡去了。
“夠了!”
陸謹川一聲喝斥,沉下臉說:“誰再湊上來,我這拳腳就不長眼了啊!”
江綰輕笑一聲。
原本就是所有人的焦點,她這一笑,竟然還有不怕死的軍爺,調戲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你……找死!”
陸謹川快出閃電般的出手,一時間所有人都參與了戰鬥。
江綰挑眉,笑容涼涼地出聲,“悠着點啊!誰敢打我的相公,誰就是我的敵人。”
單挑的話,這羣人都不是陸謹川的對手,再加上江綰在身後搖旗助威,最終變成一個人力挑一羣人。
當然,陸謹川也知道這羣軍爺沒有惡意,並不是真的對江綰有任何的綺念,只是鬧着玩而已。
再加上他心有鬱結,纔會藉機出手比劃,鬧一場,心情果然舒暢了許多。
到了晚間,夫妻兩人回了房間,纔有私人時間說些悄悄話。
江綰壓抑不住早就想問的話,“怎麼樣?看到皇上,沒有衝動吧?”
剛纔吃大鍋飯的時候,程師就已經一臉炫耀的模樣說了他們今日被皇上召見的事情。
如果陸謹川不是陸家人,只是一個普通農家出身的傅小川,就他今日覲見皇上的事情,可以回去唏噓一百年。
但他不是傅小川,他是陸謹川。
所以在程師炫耀的時候,陸謹川很淡然,軍爺起鬨,將他和程師當成了對照組在比。
“衝動了話,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陸謹川抱住江綰,頭埋入她的肩勁,從她身上吸取溫暖。
兩人就這個姿勢抱了一會兒,陸謹川才啞聲說:“其實有那麼一刻,我想直接殺了他的。”
江綰拍拍陸謹川的後背,柔聲安撫,“你現在隱忍是對的,宮中不但有侍衛,還有暗衛,你出手也不見得會成事,還會把自己搭進去,爲了那種人,不值得。”
“嗯。”陸謹川自然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擅長隱忍的人,或者該說,世事逼得他不得不學會隱忍。
“皇上沒發現什麼吧?”
“沒有,我沒有擡頭,畢竟我這副樣子有礙觀瞻。”
“不見更好!免得自己忍不住,而且一個仇人,沒啥好見的,下次見面了,你如果不順氣的話,直接毒死他。”
江綰覺得明面上刺殺不行,但她可以協助陸謹川,弄點無色無味的毒藥讓皇上染上。
幾日後毒發的那一種,查也查不到陸謹川的頭上。
就是可惜,陸謹川要的不是這一種復仇。
他直接當江綰的話是在哄他,輕輕一笑的帶過去了。
皇上這次會見程川和陸謹川兩個小將,只因爲他們這次綁上來的俘虜有些多,皇上才親自過問了此事。
由於犯人是大昭的皇室子弟,不容輕視。
皇上已經下旨,由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法司一起,共同審理。
一般情況下,各個部門出一個人,挑一個主事,兩個爲輔,最終主事的人向皇上彙報案件的情況。
陸謹川和程師見皇上的可能性不大,正是因此,這對程師而言,纔有種天上掉餡餅的驚喜。
“我們要在上京停留一些時日,接下來的日子,我可能會有點忙,不然明後天先陪你在上京玩一圈,可好?”
“不用了,我自己去玩就行了,我今日去了侍郎府,見了李家大姑娘,過兩日想去見見鄭夫人,來都來了,不狠掙一筆銀兩,不像我的作風,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
陸謹川墨色眼瞳沉沉的看着江綰,就好像有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他突然把人摟在懷裡,聲音啞啞地問:“你怎麼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