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嗎?”江綰一臉古怪的朝陸謹川看去。
陸謹川不得不與她對視,且一臉嚴肅,“當然。”
“你……真的覺得我需要我保護?”
陸謹川怎麼覺得江綰問這話的臉色和語氣不對呢!一時躊躇,不知道該怎麼答。
“我一個單手能擰開別人天靈蓋的角色,我會需要人保護?”江綰凝眉苦思,這到底哪裡不對,爲什麼陸謹川對她的認知會有這麼大的誤會。
難道是最開始她在陸謹川的面前太慫了原因?
可那會她身體不好,再加上陸謹川大反派的身份,她爲了苟命,免不得要討好一二。
“你……”
陸謹川啞然,這天下怎麼還有人比他更不識風趣?
“你大可不必保護我,到時候我肯定能保護你的。”江綰上前,拍拍陸謹川的肩膀,聲音沉重地說:“是時候讓你知道我的真本事了,來吧!我們打一架。”
陸謹川只覺得有一團棉花堵在胸口,特別的不舒服,他是想和江綰打一架,但不是她說的那種打法。
“你別說話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嗐,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跟你說,我真的很強。”
“行,你強。”陸謹川磨牙。
“嘖,你該不會怕輸吧?”江綰挑釁地看着陸謹川。
陸謹川額間青筋突起,不平靜的跳動着。
陸詩如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陸謹川和江綰同時看向她。
她沒收住笑,眉眼彎彎的問江綰,“大嫂,等我們一下,我和大哥單獨說一句話。”
說完,她拉了一下陸謹川的袖子,示意他到一邊來。
陸謹川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陸詩如就說了一句話。
“大嫂吃軟不吃硬,最怕有人和她撒嬌,只要向她撒嬌,她就什麼都會答應。”
這是陸詩如的觀察所知,但她不知道江綰的武功到底有多好,院子就這麼大,陸詩如又不是說什麼壞話要真的防備江綰,他們說話的距離和江綰根本沒幾步。
江綰聽到陸詩如的話,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下就紅了,像天空的朝霞一樣,特別的美麗。
陸謹川回來就看到她這副動人的模樣,眉眼閃了閃,哪裡不知道江綰聽到了他們兄妹的話,一時也是一陣尷尬。
他……對江綰撒嬌嗎?
陸謹川斂容垂着眼,有些出神。
小院裡的空氣突然變得又黏又膩,就像鍋裡熬着的糖漿一樣。
“你們幹什麼啊?怎麼都突然不說話了?不是在說徵兵的事情嗎?”小安一臉的茫然,左看右看。
陸謹川和江綰各自望向一角,也不知道那黑黑的地方有什麼可看的,而陸詩如更奇怪,笑得像一個賊一樣,沒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說回正事吧!大哥,把我和小書也帶上吧!我知道你怕我們有危險,但把我們遠遠送走,就沒有危險了嗎?”
陸詩如斂了笑容,趁着陸謹川好說話的時候,趕緊提要求。
陸謹川說:“邊關很苦。”
“有什麼關係,這幾年,我們什麼樣的苦沒有吃?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
“是啊!讓二姐和我們一起走吧!免得她們在外有什麼事,我們遠水救不了近火。”小安不捨和陸詩如及小書分開。
江綰聽了點點頭,認同地說:“有些理,而且詩詩和小書兩個姑娘家,即使你派人保護,也怕有保護不力的時候,放在眼皮子底下,其實最安全了。”
陸謹川何嘗沒有這種顧忌。
原本就不是特別堅定,畢竟事關兩個妹妹的安危,即使做了萬全的準備,他都不可能放心,更何況現在他們一人一句的勸說。
“……如果你不怕苦的話,可以一起搬去,到時候你們三個人租個院子住下。”
陸謹川猶豫了一下應下,不給江綰反對的機會,緊接着說:“軍營裡都是男子,你一個女人摻和到裡面吃住都不方便,可能一兩個月都不能沐浴更衣一回,我受得了嗎?睡的也是大通鋪,十幾個男人十幾天不洗澡,那種臭味,你能接受嗎?”
陸謹川一口氣說下來,江綰的臉都綠了。
“咦,好惡心啊!你快別說了,說得我都快要吐了。”
“光說你都接受不了,那種環境你怎麼生活?”
陸謹川並不是危言聳聽。
他又不是以陸家小將軍的身份入軍營,一個普通的士兵就是這樣的生存條件。
帶江綰一起,有可能暴露她的女兒身不說,也給不了她任何特殊的照顧,一個舒適的睡覺環境都沒有。
至少,陸家軍尚在,他能坐到他爹以前的位置的話,會有一個單獨的營帳。
這種情況下,如果江綰執意要同行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是一定不行的。
“這樣啊!”江綰捏着下巴想了想,嘀咕說:“可是我去了那裡要繼續行醫看病才行啊!不然的話,我怎麼幫你拉攏那些將士呢?”
陸謹川眼神柔軟地看着江綰,語調放輕,“拉攏將士是我該做的事情,這些我可以自己來。”
“可有我幫忙的話,事倍功半啊!”
“這樣好了,大嫂在那兒開一間醫館?”
陸詩如插話,江綰覺得可行,一擊掌,高興地說:“可以,到時候我的美名傳開了,你再說我是你媳婦兒,他們就都會主動和你打好關係了。”
媳婦兒這三個字特別的樸實,陸謹川在舌尖繞了一圈,看向江綰的眼神尤爲熱情。
“好,就這麼決定了。”
陸詩如趁着陸謹川對江綰眉眼傳情的時候,立刻拍板決定了,就怕事後陸謹川回神了反悔。
夜裡,陸謹川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以往每次出門再回家,總能踏實的睡上一晚。
今晚,卻有點難熬了。
閉上眼睛,全是江綰自稱是他媳婦兒的樣子,且這次回來再見,他才發現這次出門遠行,最讓他惦記的不是兩個妹妹,而是江綰,如果不是慣會剋制情緒,在見面的那一刻,他就會緊緊的抱住她。
說來江綰都那麼主動的承認是他媳婦兒了,他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至少同牀這件事情,該身爲男人的他先提,他該怎麼說,纔會顯得不突兀又自然?
撒嬌?
要不試試?
此時,江綰早已入夢,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她心中的大反派惦記上了,且那反派在陸詩如的指引下,即將朝着一個神奇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