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回了驛站,洗了一個澡躺牀上了,還不見陸謹川回來。
剛宴會上雖然喝了兩杯,但這會卻沒有睡意,反而想着古嫣兒的事情,她決定等陸謹川回來了跟他商量商量。
陸謹川也是不經唸的,她想了他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還沒睡嗎?”
“沒呢!在等你,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什麼事?”
陸謹川走到牀邊,江綰擡頭揚笑,“你先去換洗,一會來了再說,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
“好,你等我。”
陸謹川和江綰都是那種出了門,便一定要換洗衣物了纔會上牀的講究人,不管春秋冬夏。
沒一會兒,陸謹川帶着溼氣回來。
他掀開被子直接上牀,習慣性的將江綰摟到了懷裡,讓她趴在她的懷裡。
“今兒去鄭府可順利,沒被人刁難吧?”
“沒呢!鄭夫人親自保駕護航,誰敢不長眼的衝上來,便是不相信我的能耐,也只是遠遠地看着不湊上來,而且我走的時候,給我送了個盒子,我只當又是首飾,結果一看,竟然是一張房契,位置也好,在城東,四進院。”
“房契?”陸謹川驚訝。
上京達官貴人多,好地段的大宅子可不好買賣。
“對啊!”江綰把鄭夫人的女兒鄭馥兒的事情稍微提了一點,陸謹川便懂了。
他說:“收着吧!左右也是給你的診金,鄭府家大業大,竟然拿得出來,也就不怕你收得多。”
江綰笑笑,“也是。”
“你這些天在上京走動,遇到事情了告訴我,不許自己扛。”
“不會,有事肯定跟你說,我今兒還真遇上了一件事情。”
江綰趴在陸謹川的胸口,揚着眉眼,睥睨的朝他看去,“我今兒人碰到你的未婚妻?”
“什麼?”陸謹川以爲聽錯了。
江綰又複述了一次。
“什麼玩意!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
“古嫣兒,認識嗎?”
陸謹川搖搖頭,“誰?”
江綰微微睜大了眼,“你不認識嗎?”
陸謹川哭笑不得,“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聽誰說,這人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沒有未婚妻,我還能不知道嗎?”
江綰解釋,“不是未婚妻,是差點成了你的未婚妻,當初和你家在說親呢!結果你家出了事,她被牽累了,到現在都說不上人家。”
陸謹川臉黑了下來,“胡說!我什麼時候說親了?我家出事的時候,我才十二歲。”
“不能夠吧!說得特別真,我都信了呀!”江綰一下坐了起來,把她在李欣欣那裡聽說的事情,都告訴了陸謹川。
陸謹川聽完,臉色不大好看。
“我知道當年有很多人給我娘說合,惦記我的親事,但我娘不至於瞞着我私下說親,我爹孃都不是那種獨斷的人,如果真要給我說親,肯定會讓我和女方見上一面,但你剛說的這位古小姐,我從不相識。”
江綰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假的嗎?”
“親事做不得數,但有可能受我家拖累倒是真的。”陸謹川揉了揉頭,看江綰的模樣,一臉古怪地問:“你該不會想管這事吧?”
江綰訕笑一聲,“倒也不是!剛聽到的時候有點兒吃醋,但後事又覺得她有點可憐,回來的路上琢磨了一下,覺得事情是真的話,以鄭夫人現在對我的看重,我其實可以讓她借點勢,趁機說個好親事。”
陸謹川伸手剮了下江綰的鼻樑,因爲她一句吃醋,後來再說什麼,他也不生氣。
“這事不着急,回頭我讓人去打聽打聽古家的事情。”陸謹川說完,頓了頓,“當初我家的事情鬧得大,一同被皇上徹查的人家也不止一戶,受牽累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不管是嫁了人,又或者沒嫁人。”
陸謹川不記得他有親事在身,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想告訴江綰,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那麼多姑娘,不好說親事的不止古姑娘,有些甚至連個清白身子都保不住。
如果真的要一個個去救的話,根本救不過來,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江綰白了陸謹川一眼,“我當然懂,我什麼時候婦人之仁了,這不是撞上了嗎?況且在我看來,就是小事而已,只要不反對她往上湊,對她露幾個笑臉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古嫣兒如果想鑽營,就會做出一副她們姐妹倆好的模樣,如果這都不會的話,江綰也不可能再去提攜。
要真是因爲陸謹川而說不上好親事,順手的事情,江綰不在乎幫一把,就當是爲了陸謹川了結這個因果。
“我先讓人查查,只是我不可能爲了這事暴露我的人,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陸謹川提前告知。
江綰惱得一口咬住了陸謹川的胸口。
陸謹川胸前一陣起伏,喉間溢出沉沉的笑聲。
江綰又往他腰上一揪,兩人直接在牀上鬧了起來,古嫣兒的事情,直接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隨後,江綰又說起她明兒中午要去見侯爵夫人的事情。
“侯爵夫人有體臭,而且她很在乎這個點,你可有什麼事情想要拿捏侯爵府的,可以藉着這次的機會。”
“哪一家?”
“忠勇侯,我問了鄭夫人,侯夫人孃家姓祝。”
“他呀!”陸謹川若有所思地說:“忠勇侯在皇上面前有幾分體面,只是他這個人和鄭大人可不一樣,家中小妾成羣,侯夫人不得他的心,想讓忠勇侯爲我們所用,走不了侯夫人這條路。”
江綰眨眨眼,懂了。
“行,我明天就當一個普通的客戶,先建立友好關係,以後有需要再說吧!”
陸謹川垂首在江綰的脣上輕輕的吻了吻,眉眼帶笑地說:“我今兒去見陳老,他託我向你問好。”
“嗐,該是我向他問好纔對,你去見他,也不帶上我一起,下次去見他,帶我一起。”
“好。”
兩人接下來又說了會閒話,才相擁而眠。
次日中午,江綰到御宴樓的時候,侯夫人已經到了,除了她,還有兩個年輕的姑娘,看穿着裝束,一個已嫁人婦,一個待字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