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是自己人,時間上面更好調節。
小夫妻商量後,一早去國公府看診,完事了再去見陳老。
清早,鄭府的馬車就等在驛站門口。
江綰帶着雪青和月白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了熟悉的馬車,馬車旁站着的嬤嬤也有些眼熟。
走上前兩步就看清了人,江綰驚訝地問:“劉嬤嬤,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是鄭夫人的心腹,沒想到一早等在這裡。
劉嬤嬤笑容親厚,她先是朝江綰見了禮,纔回話。
“神醫今日去國公府看診,夫人有些擔憂,便讓老奴隨行侍候。”
“這可使不得,嬤嬤是鄭姐姐面前第一人,怎麼好來我這裡照看。”
劉嬤嬤笑容更甚地說:“神醫幫了我們家夫人這麼多,老奴侍候你也是應該的。”
“神醫,先上馬車吧!也不知神醫可吃早膳,馬車上有備些早點。”
劉嬤嬤體貼周全。
鄭夫人一片好意,江綰也不可能將人趕走。
她自然知道鄭夫人這樣,是怕國公府勢力大,她一個沒後臺的小神醫會被國公府拿捏,故而才讓劉嬤嬤隨行。
這個榮國公府是皇后的孃家,雖說是憑着皇后,纔有如今的勢力,但如今三皇子出息,等三皇子繼承大統後,國公府還能再風光百年。
“嬤嬤有心了。”
江綰上了馬車,就看到桌上擺的早膳,底盤還用東西溫熱着。
劉嬤嬤不敢領功,只說是鄭夫人吩咐。
去榮國公府的路上,劉嬤嬤事無鉅細的說了榮國公府的人員以及情況。
短短的一條路,江綰便對榮國公府的人,有了大致的瞭解,腦海中甚至有了模糊的影像。
雪青和月白兩人跟着侍候,看似垂着腦袋,規規矩矩,卻把劉嬤嬤的話,深深的記到了腦海裡。
兩人肯學,又聰慧,這也是房嬤嬤挑了她們,送到夫人面前來的原因。
到了國公府,她們一行人從側門進入。
早就有下人守在那兒,也是一個和劉嬤嬤差不多年紀的管事,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地位應該和劉嬤嬤在鄭夫人面前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江綰略微一想,便猜到了這人應該是國公夫人的心腹岑嬤嬤。
國公夫人有兩個心腹嬤嬤,一胖一瘦,胖的是岑嬤嬤,瘦的是齊嬤嬤。
“岑姐姐親自來迎啊!累您久等了。”
都是貴夫人身邊第一得用的人,平時她們聚會的時候,不用侍候的時候,這些嬤嬤也在單獨的一個屋裡候着,故而彼此間都是認識的。
岑嬤嬤驚訝地說:“劉妹妹來了?”
她們主子倒沒有料到,鄭夫人竟然把劉嬤嬤送到江綰的面前,讓她差使。
而且看劉嬤嬤這樣,還沒一點不快,顯然這個神醫真有幾分能耐。
打個招呼的時間,岑嬤嬤便想了許多,再看江綰,笑容越加真誠。
“神醫可算來了,我們主子天天唸叨,終於把人盼到了,她這會在正廳裡等着,您再不來,她可就要急着親自去驛站請人了。”
岑嬤嬤這話換個語氣說,江綰都會覺得她在陰陽怪氣,但看岑嬤嬤現在的樣子,只會覺得這家主子很看重她。
到了國公府的正廳,就見到了榮國公夫人,很貴氣逼人的一個女人,上次在鄭府,她們坐在一桌。
“神醫,我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
榮國公夫人起身,上次兩步相迎,以示尊重。
她給江綰臉面,江綰自然也樂得配合,笑盈盈地解釋,“不好意思來晚了,先答應了給忠勇侯夫人看診。”
反正她給忠勇侯夫人看診也不是什麼秘密。
只要想和她聯繫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這事,再者,現在祝明珠母女的問題也治好了,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也無不可。
榮國公夫人笑着應對了幾句。
她家搶在前面,但其實就是給老封君請一個平安脈,更多是爲了配合鄭夫人給她臉面,故而也不着急,再者,有鄭夫人在前面擋着,也沒有誰不長眼,一定要插隊,或者以權勢逼人。
幾句客套的話下來,榮國公夫人便問:“忠勇侯夫人那兒已經治癒了嗎?”
“嗯,好了,過幾天,侯府大小姐還準備下帖請人一起去踏青呢!”
江綰忘了問羅心樺嫁的是哪一家。
但問不問好像也不打緊,看羅心樺的模樣,也不像被男人嬌寵着的,再加上長輩在世,她一個少夫人也沒多大的話語權。
國公夫人瞭然地笑了笑,說:“正好我們家的姑娘前幾天還說這會天色好,在家悶得慌,這次踏青也記得給她們下下帖子,讓她們跟着一起去玩玩。”
“好呀!人多熱鬧一點。”
江綰求之不得,有了國公府的小姐加入,這次踏青,只怕上京權勢人家的小姐都會來。
雖說這些小姐,大多數不可能有病在身,但她們花樣年華,正是愛美的年紀,江綰要拿下她們極其簡單。
說了會話,國公夫人就帶着江綰去見了國公府的老封君。
老封君氣色很好,一看身體就不差。
人也和氣,早先得了信,故而第一次見江綰,也是客客氣氣的模樣,並沒有任何的輕視。
“老封君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麼問題,照這樣照顧下去,長命百歲的命相。”
國公府的這對婆媳關係和睦,並不像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家,兒媳就盼着婆婆早點死。
她得了準話,立刻到了老封君面前,說了幾句貼己話,逗得老封君眉開眼笑。
“神醫,我家老封君一直喝的這個固本培元的方子,你看看可好,這是太醫院院使開的方子。”
國公夫人說話間,就有一個嬤嬤捧着藥方送上來。
江綰接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這方子不錯,很適合老封君,沒什麼要改的地方。”
固本培元的方子大多數差不多,而且做到了太醫院院使,自然也不是庸才。
國公夫人一副高高興興的模樣。
三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大多都是恭維老封君的話,老封君笑呵呵的應着,突然說:“嫺兒,要不你也請個平安脈。”
“我這身體好好的,每個月都有府醫來請平安脈,能有什麼事。”國公夫人雖然這樣回了老封君,但側臉便對江綰說:“有勞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