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這位?你不介紹介紹嗎?”
孫夫人見來人是位侯爵夫人,立刻腰背挺直了回話,“她就是鄭夫人說的神醫,也是我這個二兒媳婦的姐姐。綰綰,這位是侯爵夫人。”
江綰瞥了孫夫人一眼,並沒有反對這樣拉關係,反倒是李欣欣有點兒不好意思,小聲地叫了江綰一聲。
她不知道江綰是否樂意讓她攀上大腿。
江綰眼神溫和地看着李欣欣,看懂了她眼裡的忐忑,柔聲問:“欣欣妹妹怎麼了嗎?”
李欣欣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笑顏,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突然想叫姐姐一聲。”
江綰忍不住擡手拍了拍李欣欣的腦袋,小聲告訴她,“我今日是來賺錢的,會有點無聊,你要不要去一旁找朋友玩?”
李欣欣心裡有點驚訝,沒料到江綰會這麼直接的告訴她這些事,一時想到母親和妹妹的來信,免不得也坦白了她的目的。
“姐姐如果不覺得我礙事的話,就讓我跟着姐姐吧!”李欣欣頓了頓說:“婆母說姐姐初初來京,許多人情事故不熟,讓我多陪着你。”
江綰失笑,侍郎府只是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很好,藉此不但能和鄭府拉上關係,還能被不少人拉攏。
對此,江綰倒不在乎。
江綰本身也要擴張人脈,爲陸謹川的將來打基礎,這種事情送上門了自然不會拒絕。
“你喜歡就好。”
“謝謝姐姐。”
李欣欣甜甜的回答,頗有幾分李容容的影子。
江綰並不知道李欣欣這是爲了討好她,刻意學了李容容說話的神態,李欣欣私心裡想着,李容容能得江綰的喜歡,江綰大約喜歡的就是這種嘴甜的小姑娘。
事實上,李欣欣想的方向沒錯,只是還要加一個條件,她喜歡嘴甜又長得好的小姑娘。
“神醫,久仰大名啊!”
侯爵夫人能夠第一個上來,且坦蕩表示想相識的想法,就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
三兩句的時間,便說出了她的目的。
“我聽鄭夫人說,她身上的獨香,是你給她調製的?這種獨香可還能配?”侯爵夫人開門見山的擺出條件,“我也知道神醫的行情,鄭夫人都已經跟我提過了。”
生意送上門,就沒有不做的理。
江綰鼻子靈敏,雖然侯爵夫人身上的味道很淡,但還是被她抓住了,難怪侯爵夫人這麼着急。
“可以,你有喜歡的香味嗎?我可以按你的喜好給你調一種獨香,也可以按你自己本身的氣味給你調一味香,專屬你一人。”
江綰這話,讓侯爵夫人怔了一下,她臨出門才沐浴更衣了,而且這個天氣又沒有出汗,按說應該不會有味兒。
她這會兒剋制不住的想要低頭嗅一嗅腋下的味兒,但到底顧忌着場合,沒有做出與身份不合的事情。
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兩分。
“神醫覺得哪一種好點?”
“我推薦結合你身上的體香制一味全新的香味。”
江綰目光清明,並沒有任何厭惡的神色,侯爵夫人的臉色這纔好看點。
由於祝家的老祖宗有這麼一個體臭的毛病,祝家的後代,都有機率染上這毛病。
祝家男兒還好,但是祝家姑娘有這個問題的,真的恨不得直接去死了纔好。
侯爵夫人不幸就有這個問題。
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的味不重,又一直嚴防死守,一天起碼換三次衣裳,平時更是注意,丁點汗都不敢流。
夏天換衣裳更勤,一天十次都有可能。
所以這事除了祝家人,也就貼身侍候她的幾個丫鬟知道,便是爵爺,她也時時防着,爵爺只當她在牀上放不開,兩人夫妻關係也相敬如賓。
侯爵夫人沒料到會被人直接戳破,雖然江綰沒有點明,但她肯定知情。
“可要我配合什麼?神醫明日可有空?我想請神醫到御宴樓一敘。”
“好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酒樓不錯,是宮中御廚退下來開的酒樓嗎?”
“可不是嗎?御宴樓可是我們上京最出名的酒樓之一,神醫你去吃過一回,就會想去吃第二回。”
“這麼有名,看樣子是要去一去了。”
兩人談笑間,定好明日的行程。
侯爵夫人這裡開了一個先例,剛纔還在觀望的人,立刻就都圍了上來。
好在這些權貴夫人都自持身份,並沒有亂了套。
江綰本意就是結交人脈賺銀子,自然也不會嫌煩嫌吵,有人搭話,就樂呵樂呵的接話。
期間甚至當場給人診了幾回平安脈,這些夫人大多數身體都不錯,少數體弱點的也不是什麼問題。
江綰沒有寫藥方,畢竟體弱想調理,要她的藥方,可不能空手套白狼。
江綰這裡風風光光,沒有注意到角落裡有兩個小姑娘。
章婷婷面色發白的問古嫣兒。
“怎麼辦,這個人竟然就是鄭夫人嘴裡說的神醫,難怪能得到侍郎府的看重,我們把她得罪了,她會不會報復我們啊?”
章婷婷回去後,到底沒敢掩飾這事,告訴了爹孃,打倒沒捱打,但也被狠狠的罰跪了兩個時辰。
事後家裡向侍郎府賠禮,侍郎府至今沒有理睬。
古嫣兒目光閃了閃,聲音低低又軟軟地說:“這個神醫看起來比我們大不了多少,而且言笑晏晏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計較的人,婷婷你雖然得罪了她,但想來你去跟她道個歉,她應該就會原諒你的,畢竟醫者仁心,大夫都是心好的。”
章婷婷覺得古嫣兒這話說得對。
想到家裡因爲她得罪了侍郎府,全家烏雲密佈,她應該親自去向神醫道歉,這事說不定就過去了。
但即使這樣,心裡仍然有點不服氣。
她忍不住低低的抱怨,“這事也不全怪我,她有這個本事,做這麼多權貴夫人的坐上賓,就不該穿得破破爛爛讓人誤會,說不定她就是故意的。”
古嫣兒眉眼微閃,看了江綰那兒一眼,正好鄭夫人來了,圍着的人已經不多了,便勸說:“一會等鄭夫人走了,我陪你上去認個錯,這事就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