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郡主臉色變了變。
她沒有料到好說話的神醫,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江綰也不催促,起身說:“這事,你慢慢考慮。”
說完,江綰就起身要走。
惠敏郡主一下叫住了她。
“神醫,我出雙倍或者十倍的診金,可行?你讓我以後聽你差遣,這太強人所難了,如果你讓我殺人放火,我也要去做嗎?”
江綰挑了挑眉,她要做的事情,可比殺人放火難多了。
故而也沒說什麼不違江湖道義,不違俠義之士的這些屁話。
“這是交易,在於雙方自願的情況下達成,我不強迫你,你願意的話,我出手,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
“你……”
惠敏郡主一下惱怒了,她想以權壓人。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江綰便說:“千萬別想着以權勢壓人,我很欣賞你爲愛抗拒本能的勇氣,但這種東西,不巧的是我也有,或者這事擱在我身上,要說是骨氣。”
江綰笑了笑又說:“畢竟撕破了臉,別的事情我拿捏不住,但拖着你和你的情郎下地獄,我還是有把握的。”
惠敏郡主磨牙惱恨。
她沒有想到一直好說話,有親和力的江綰,突然就變了臉,讓她措手不及。
江綰看着惠敏郡主,輕輕一笑,“你也別有負擔,我也只是想討一個公道而已,不會讓你做太多的事情。”
惠敏郡主吃驚地問:“你是有什麼冤屈嗎?你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但你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讓我聽你的,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事。”
江綰輕輕一笑,沒說太多。
畢竟剛纔兩人有聊到陸謹川,她的立場也很鮮明,就怕說多了,惠敏郡主會想到。
畢竟這個惠敏郡主看起來既有主見又聰明。
她私心裡倒覺得這個惠敏郡主即使猜到了,也不會把陸謹川的事情說出去,她或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對陸謹川並不像她嘴裡說的那樣討厭。
自然,也沒有情人間的喜歡,但不妨礙她尊敬這麼一個爲國爲民的將軍府。
江綰離開了角鬥場,問了下人,去了古嫣兒那裡。
古嫣兒她們在一個花亭裡,花亭建在池塘上面,東南西北各有條路,可以走上去。
她剛出現,就有人注意到她,接着古嫣兒就擡起頭看來,眼睛頃刻間有神,揚着愉悅地笑容叫了一聲:“江姐姐快來玩。”
江綰挑了挑眉,看樣子古嫣兒在這裡玩得不錯呀!
但她剛纔一眼掃去,如果沒瞎的話,古嫣兒在討好這些人,但被她討好的人,好像並不太樂意接受呢!
“嫣兒。”
江綰上前笑了一聲,輕輕喚她的名字。
古嫣兒瞳孔一下擴張,強壓下心裡的狂喜,但嘴角卻翹到了天上,再難冷靜的模樣。
“江姐姐和惠敏郡主說完話了嗎?”
“嗯!我打算回去了,你還在這裡玩,還是和我一起走?”
古嫣兒有點遲疑,但也不是傻子,她這般粘着江綰就是爲了表現與她親密,又怎麼會讓江綰一個人走,她獨自留下玩樂。
“江姐姐不留下來再玩一會嗎?我們剛還商量着一會一起去泡湯池呢?”
“湯池?”
“對啊!這裡面有幾個湯池,我們可以去泡泡。”
古嫣兒期盼地看着江綰。
但江綰心裡記掛着事情,便拒絕了,說:“下次再一起來吧!我今兒有點乏了,想回去休息了,要不你自己在這裡玩會?”
江綰覺得她已經很給古嫣兒臉面了,本來可以直接走的,想了下還是來給古嫣兒撐了腰。
這番也差不多了,自然不想再多糾纏。
古嫣兒立刻說:“好吧!但江姐姐下次要陪我來啊!今兒我們就先回去了,我們下次再一起聚吧!”
古嫣兒後一句話,是對着花亭裡其他小姐說的。
這些人自江綰來後,都沒有出聲,或明或暗的打量着江綰。
見兩人要走,纔有人挽留。
古嫣兒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但面上卻丁點不顯,只是看着江綰,由她決定。
江綰說:“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我這會乏了,只想回去睡一覺。”
看江綰再三這樣說,其他人也不好強求。
畢竟像江綰這樣厲害的大夫,她們還沒有見識過,便是家中沒有病人,看在鄭夫人的面子上,也不敢爲難江綰。
兩人出去,江綰說:“其實你可以自己在裡面玩的,不用跟着我一起走。”
古嫣兒淺淺笑着,話語中帶了幾分討好,“我們一起來的,自然就要一起走,玩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江綰知道古嫣兒沒人帶的話,進不了四季春園,也看她頗爲會說話討人歡心,便也不在乎身邊多一個小跟班。
“好!這兩日別去御宴樓等我了,我沒空出去玩樂,等過幾天閒下了,你再來找我。”
江綰將事情說穿,古嫣兒不見尷尬,反而欣喜。
“好!過幾天天氣好了,我們一起去踏青吧!到時候多叫一些人,也能熱鬧一點。”
“行,你規劃吧!但晚幾天。”
“好,我定好時間了再來問你。”
古嫣兒喜不自勝。
江綰其實也挺滿意的。
就像今日,如果不是古嫣兒帶着,她和惠敏郡主還沒有這麼快能碰面。
突然發現,身邊有個會鑽營的人也挺好。
當然,前提是這個人不能反咬自己一口。
夜裡,又到了小夫妻互相交流情報的時間。
江綰把她今日去到四季春園的事情告訴了陸謹川,關於惠敏郡主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陸謹川的注意力卻一下歪了,臉色極其難看地問:“你去看男人角鬥了?”
“你覺得惠敏郡主的事情不是問題?”
“有慾望就找男人解決?”
“江綰,我問你,如果這事在你身上,我又不在你身邊,你會怎麼做?”
“隨便挑個男人,解決身上的慾望?不在乎對方是誰?”
陸謹川一聲聲質問下來,江綰整個人都懵了。
她想了一下,是不是她剛纔說的話,有哪裡引起了陸謹川的誤會。
“你說呀!”
陸謹川掐着江綰的下顎,雖然沒有用力,但這個姿勢讓江綰有點無奈。
她其實是想笑的,但看陸謹川眼尾都紅了,顯然真的很在乎這幾個問題,便嬌聲問:“你怎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