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將軍息怒!是我教徒無方,本座回去一定嚴格管教!”沈沐晚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得很,人都丟到家了。
“回去收拾難解老夫心頭之氣,沈峰主如果真的有心不妨現在就動手,老夫管理百萬雄兵也沒有一個敢如此說話的,老夫倒要看看沈峰主是如何調教徒弟的。”遲豐年老奸巨滑自然不會給沈沐晚混水摸魚的機會。
“現在?在這兒?”沈沐晚看了看外面的院子,夠大,再看看衆人,遲重最初想求情,但被遲豐年一眼瞪了回去。
而且說實話,他心裡也覺得晏瀚澤太過份了,不僅羞辱了自己的親妹妹連帶着把師妹也給羞辱了一番。心裡也有氣,便也沒說話。
事己至此,沈沐晚沒有理由也沒有藉口不當着遲豐年的面懲罰晏瀚澤,可她真的心虛啊,晏瀚澤此時的狀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魔化。
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話是不是刺激到他,如果按他平時的處事方式,就算是心裡有氣也不會做這麼過份的事。所以她懷疑此時徒弟有魔化的趨勢。
如果他現在真的在魔化,那自己要是打他一頓,讓他加速魔化,一旦入了魔,以他現在的修爲她根本沒能力再製止他。
可這麼多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畢竟是晏瀚澤的師尊,他做出這麼過份的事,如果自己不管今天這件事就交待不過去。
正在沈沐晚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晏瀚澤自己主動站了出來,“師尊不用爲難,如果您真的覺得弟子錯了,儘管罰就是了,你從前也不是沒罰過!”聲音冰冷,臉上表情更是陰沉。
最重要的聽他的語氣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過份。
說完他自己走到院中,站定,定定地看着沈沐晚。
沈沐晚現在是騎虎難下,她也終於想明白了,這都是晏瀚澤的計謀,他並不想娶遲蘭,也不想娶嶽靈靈,所以才這麼說,而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她沈沐晚逼到現在這個境地。
他在試她。
沈沐晚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突然瞬移到院中,身後留下一道殘影,站在晏瀚澤的面前,仰着頭,“你到底要爲師怎樣?”
晏瀚澤的眸子牢牢地鎖着她的臉上,眼中的神色越來越瘋狂,好像有股火焰在裡面燃燒,“不是我要怎樣,而是師尊要怎麼樣,你之前說的我會有很多個老婆,既然那樣,我今天一次娶兩個又有什麼不可以?”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而且如師尊所願,我以後可以再多娶幾個,不是更好!”
沈沐晚這時真的被氣到了,晏瀚澤做別的事,她可以縱容,但他這樣隨意踐踏女孩子們的終生幸福,她不能再縱容他!
“如果你喜歡她們,別說是兩個,就是二十個師尊也不會攔你,可是你是真心喜歡她們嗎?遲蘭你今天才見一面,連話都沒說一句。靈靈,你剛說過不喜歡她,現在就要娶她,你在開玩笑嗎?
如果是你自己胡鬧我也就由着你了,可你這麼做不僅打了大將軍和嶽師兄的臉,讓兩個姑娘以後怎麼見人?她們一生的幸福就會毀在你的手裡。
你如果生我的氣,可以衝我發脾氣,但你用毀了別人的人生來散氣,你太過了!”沈沐晚此時是真的動氣了。
在沈沐晚眼中,她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辜負女人,不是自己也不行。而且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爲她,晏瀚澤觸到了她的底線。
沈沐晚深吸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趕緊給遲大將軍和遲小姐還有嶽靈靈正式道歉,否則別怪爲師不客氣。”
晏瀚澤眯了眯眼,不在意地呲笑了一聲,“我沒錯,上樑不正下樑歪,師尊不說真心話,又憑什麼要我真心道歉。”
“你!”沈沐晚一時氣結,“好,本座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着手一伸,意念一動,一根鐵鞭就出現在了手裡。
那是一種特製的鞭子,鞭是精鋼所制,上面帶着蛇鱗一樣的倒勾,打到身上如果沒有靈氣護體會硬生生扯下一塊皮肉來。
沈沐晚因爲被晏瀚澤氣急了,也沒看手上的是什麼鞭子,擡手對着晏瀚澤就是幾鞭,幾鞭都抽在了後背上,瞬間衣服就被抽碎,晏瀚澤白皙的後背硬是被扯掉了幾塊皮肉,血肉模糊一片,看着極爲瘮人。
沈沐晚不由得愣住了,她知道晏瀚澤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爲,普通的力道最多就是抽破衣服,連皮肉都傷不到,但她沒想到,幾鞭下去竟然會把他傷成這樣,拿着鞭子的手都不由得抖了起來。
晏瀚澤臉色也變得蒼白,脣角滲出血絲,倒顯得整個人有一種虛弱的美感。可就是疼得全身發抖,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竟然脣角還掛着笑,“好久沒挨師父的鞭子了,還真是有些想。”
“你、你卸了靈力護持?”沈沐晚看着他背上的血痕指尖抖得更厲害了,眼中也滿是驚慌和心疼。
“不然師尊怎麼給人交待?”晏瀚澤此時還能笑得出來。
遲豐年也沒想到沈沐晚真的能把晏瀚澤打成這樣,但這個劣徒竟然還在笑,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此時的遲豐年甚至有些慶幸剛剛沒把女兒嫁給他,這個小子擰得很也猖狂得很,將來絕不會因爲自己的女兒就由着他擺佈。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這樣,也沒必要結下沈沐晚這個仇,如果真讓她把自己徒弟打個好歹到時候才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現在就饒了他,又顯得自己好像是怕了玄極宗,傳出去容易被人笑話。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院子的一角傳出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遲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小僧看來晏道友已經知道錯了,不如給小僧個面子饒了他吧!”
沈沐晚一聽這聲音,還有那聲佛號,急忙轉頭看去,“無花?!你怎麼在這兒?”
無花衝着沈沐晚打了個吉首,笑着點了點頭,異色的瞳仁也閃過一抹光,“沈前輩,小僧這廂有禮了。”
“原來是無花大師,沒想到您清修回來了,大師的面子老夫當然要給!沈峰主,算了吧,令徒也得到教訓了,也怪老夫心急,兩個孩子只見了一面就提婚事,是急了些,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談。”遲豐年巴不得有人給他個臺階下,自是樂意事情到這兒告一段落。
沈沐晚也鬆了一口氣,瞪了晏瀚澤一眼,“這次看在大將軍給我求情的面子上,先饒了你,下次如果你再犯這種輕慢之錯,我絕不輕饒!”
沈沐晚忽然找到了當師尊的感覺,感覺此時自己有點兒威風!
晏瀚澤見無花正笑着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很欠抽,咬了咬牙,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弟子知道了!”
於是這場本不應該有的風波終於在無花的神助功下結束了。
可是衆人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爲這次晏瀚澤的隨性而爲也引出了後面一段不該有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