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怎麼樣,安陽帝姬那邊怎麼說?”在驛站等候許久的屬下見廣紹回來連忙問道。
廣紹只能苦笑:“難啊。”
自家人知自家事。摩托國雖然各項原料豐富,是個天然的寶庫,但是他們的國力不夠不足以完全護住。
以往各國亂戰自顧不暇沒有空搭理他們,甚至在某些時候還要向他們求助,但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戰爭已經基本結束,摩托國就是一塊現成的肥肉,如果他再不有所作爲的話,怕是以後地圖上都不會出現這個國家了。這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廣紹有意爲摩托找一個堅實的靠山,他原本看中的其實是昌國,涼國雖然也是大國,但畢竟當權者年幼且沒有繼承人,而他要的是長久的合作。可之前昌國對他的態度卻讓他最終打消了這個想法,昌國的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實在讓他憂心,與其這樣還不如找涼國。
“蒼鷹才傳來的最新消息,昌國的軍隊已經快要到達我國邊界了,如果此次王子不能得到涼國的支持的話,恐怕……”恐怕世上再無摩托。
“涼國如今的陛下還年幼,正需要成長的時間,他們才同昌國達成停戰協議想要休養生息,怕是不會輕易出手幫我們趟這趟渾水。”廣紹也知道事情緊急,可涼國也不是傻子,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不然,王子再去將軍府試試?”雖然他自己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沒用的,楚國邦那個一根筋的,眼裡只有涼國和他的陛下,什麼威逼利誘對他都沒用,絕對不可能答應在這個時候出兵的。只有安陽帝姬那兒或許可以一試。但是,我該怎麼跟她說呢?”廣紹很是苦惱。
涼國的先帝許是怕自己駕崩後輔臣勢大,文臣選了他最得意的臣子,但是個古板的;武將則選了個跟嚴文謹不對付的楚國邦。最後甚至還把半塊兒虎符給了自己的女兒安陽帝姬。而安陽帝姬手中的那半塊兒虎符就是他現在迫切需要的。
“安陽帝姬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難道王子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廣紹搖頭,安陽帝姬身爲唯一的公主不缺珠寶錢財,他的計劃中甚至有美男計這一環,可是自從今天在公主府花園中看到那個男子後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他自知除了自己的身份,無論相貌性子怕是哪個方面都比不過他,而自己的身份,恐怕在安陽帝姬看來也算不上什麼。
不過這麼說起來,或許他可以找那位光微公子談一談。
而此刻的公主府,嚴文謹突然上門拜訪。
“大人來的不巧,方纔陛下傳旨,帝姬已經進宮了。”雖然安陽帝姬一如既往地對他不鹹不淡,但府中衆人對他的態度卻一日日的恭敬起來,也不知道她私底下吩咐了什麼。
“無妨,我剛好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嚴文謹本就是挑着安陽帝姬不在的時候來的。
“請講。”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同這我太傅大人只見過一次,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是這樣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帝姬前些日子出門的時候遇刺了。”嚴文謹試探着說道。
“我只是個下人罷了,這些話,大人不應當與我說。”雖然這麼說着好像不在意的模樣,但因緊握而發白的指尖不自覺的暴露了他的心思。
嚴文謹見了一笑,卻是換了個話題:“帝姬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以前先皇后幾次提出卻都被帝姬拒絕了,如今府中除了一位帝姬幼年時的玩伴外,就只有你一個陌生男子了。”
“大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他突然提起那位幼年玩伴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好,原本這些事不該我管,但既然關乎到了帝姬的安全問題,我就不得不提上一句。帝姬的行蹤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但知道的都是自己人,可帝姬卻被刺殺了。所以我懷疑,府中,有內鬼。”嚴文謹輕飄飄地說道。
“而且我懷疑,就是那位帝姬的玩伴,不過我畢竟只是個臣子,不好摻和公主府內的事。所以我想,請公子幫我,如果他有什麼異動的話,還請公子能及時告訴我。”
光微並沒有立刻答應,他還不能確定這位太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畢竟要是說內鬼的話,他這個身份不明的人顯然更值得懷疑,可是嚴文謹卻直接將這些事告訴了自己。
“光微來歷不明,大人就這麼相信光微?”實在是很讓人懷疑啊。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你對帝姬的真心。”這樣的話就算他有些小心思也不要緊,只要他能告訴自己自己想知道的就行了。
見光微仍然沒有確定的回答,嚴文謹就知道今天怕是隻能這麼着了。
“言盡於此,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就直接離開了,他不指望能這麼快就取得光微的信任,只希望能引起他的警惕。
嚴文謹,光微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資料顯示他古板傳統因循守舊不善變通,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而且他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些不對,他畢竟是一國太傅,位居高位,而自己只是路邊買來的奴,就算他真的得到了所謂安陽帝姬的寵愛,也不值得他用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等的態度對自己,更何況他並沒有。
除了嚴文謹本人之外,同樣讓光微感到奇怪的還有他和那位護國將軍楚國邦的關係,傳說兩人是勁敵互相看不對眼,吵架是家常便飯了。可從他最近聽到的消息看來,兩人的關係卻是要親近得多。
但顧家的情報系統他是知道的,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幼稚的錯誤,再加上兩人也處於這樣的高位,完全沒必要裝模作樣委屈自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這兩個人在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想,看來顧家或許要因此倒黴了。
“公子,帝姬回來了,請您去見他。”有人來向他稟報。
“嗯,我知道了。”觀察了這麼些天,他也該開始實施計劃了。
“帝姬,方纔太傅大人來過了。”這件事就算他不說,她也遲早會知道,還不如由自己來說。
“嚴文謹,他來幹什麼?”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陳清蕖能感覺到嚴文謹向來不太待見她,又怎麼會親自來找她。
“太傅大人說帝姬被刺殺的事情,可能是因爲府中有內鬼,太傅大人懷疑是子揚公子。”光微說到這兒看了一眼陳清蕖,見她皺了眉又接着說道:“太傅大人希望光微能注意些子揚公子。”
陳清蕖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的心情現在很是微妙,因爲就在她方纔出宮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隊正在巡邏的隊伍,爲首的那人身上有她當日被刺殺時有意留下的影粉的味道,可是經她詢問卻發現那人卻是楚國邦的人。
現在嚴文謹卻說懷疑是她府中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這關係還真是亂啊。不過如果是真的的話,難怪安陽帝姬會請她護好涼國,畢竟以楚國邦的身份若是想犯上作亂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些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你可是我安陽帝姬陳清蕖的人,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回過神來陳清蕖一點兒都沒有把嚴文謹的話放在眼裡。
“身上的傷好些了麼?如果覺得府中悶的話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陳清蕖笑着提議。
聽陳連鈺說她的愛慕者二號和三號馬上就要回來了,尤其其中一個就住在公主府,想想陳清蕖就覺着頭都要炸了。
“有勞帝姬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對他不鹹不淡地陳清蕖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不過,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