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司令的保安團在出操中被鬼子包圍,然後被關押在據點裡的一處空庫房內。楷司令在鬼子包圍他們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應該說楷司令在處理沢布小隊這件事上有些急,但也好像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楷司令再不動手,整個人就會被活活氣死,這是不是有一點小不忍則亂大謀的說法?
不過,楷司令並不後悔,既然做了也就做了,這種做法消滅了沢布小隊長倒也解氣。楷司令說眼下一點不後悔的同時,倒也有點後悔,他後悔不該自作聰明在消滅了沢布小隊長後,再回到藍水鎮,回到鬼子據點裡來,繼續與狼爲伴,眼下被狼所困。
楷司令他們在被鬼子包圍的瞬間,彪子問楷司令要和鬼子拚了,赤手空拳對決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早已做好屠殺準備的鬼子兵,楷司令不想這麼幹,來日方長,看看情況再說,楷司令認爲山花隊長大不了槍斃他楷司令,再換一個保安司令而已。
楷司令沒想到他的想法太簡單了,鬼子不但不會留他楷司令,就是他的全體保安團士兵都不會留,山花隊長正拿他們做文章,用殺人的方法侮辱全體中國人,以此來激起有血性,特別像魚頭那樣的中國人,更多當地中國武裝與他們較量,已達到山花隊長一勞永逸地清除掃蕩所有抗日武裝的目的。
山花隊長在包圍了楷司令保安團士兵的當時,就集體屠殺了保安團二十九名士兵,並揚言每天以成倍的人數疊加屠殺,果然鬼子第二天又屠殺了五十八名保安團士兵,山花隊長小鬼子可真叫狠得,山花隊長鬼子兵不是以搞死他楷司令爲目的,恰恰是讓他楷司令活到最後,讓他親眼看到他的士兵都是怎樣被鬼子一個個殺掉的。楷司令終於明白他們保安團不想辦法自救,那可是真正的坐以待斃。
彪子早就想動手,楷司令將自己的想法跟彪子一說,兩個人一拍即合。楷司令就和彪子一起謀劃,在準備鬼子屠殺第三批人的時候動手,奪了鬼子的武器,然後殺將出去,能衝出多少是多少,總比被鬼子殺雞宰羊一樣殺掉好得多。
可惜,鬼子在殺第三批人的時間比預期來的早得多,這使楷司令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很多保安團士兵在睡夢中被帶走,彪子也在其中,就是倉促動手也不會有什麼效用,楷司令的這次計劃徹底落空。在彪子被帶走的時候,楷司令只能對彪子說了四個字:“見機行事!”
彪子只點了一下頭說:“我會拼死一搏的!”
見機行事這四個字同時也是楷司令送給自己的。鬼子第三批屠殺果真是一百一十六人,這些人已經被鬼子全被押走。鬼子第四批就該屠殺二百三十二人了,楷司令看了一下,他所剩下的這些人,剛剛二百多一點,還不夠鬼子屠殺數。也就是說楷司令的保安團鬼子再屠殺一次,也就全軍覆沒了。
彪子和第三批被鬼子屠殺的士兵全被帶走了,關押保
安團的庫房一下空蕩了許多,剩下的保安團士兵想想自己也活不過明天,他們全都精神萎靡,有個把小兵竟哭哭啼啼起來,有老兵呵斥他:“哭什麼,孬種!”
小兵說:“我、我想我娘,我就要死了我想看看我娘。”
老兵惱火地說:“放屁,說你怕死就得了,還找什麼什麼藉口,看看你娘你就能不死了,倒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免得你娘知道你死了,哭天抹淚的!”
幾乎所有的老兵都對哭哭啼啼的小兵怒目而視。小兵嚇得不敢哭了,抽泣聲只在喉嚨裡抽動,小兵的整個身體還是被抽動得一抖一抖的。
楷司令說:“你們就別再爲難他了,其實我們大家只要有孃的,我們誰不想見到自己的娘?人之常情嘛。”
楷司令的話並沒有引起所有士兵的反應,楷司令看到心灰意冷的士氣,只剩下被鬼子屠殺的份了,楷司令問:“我們大夥想不想見到娘?”
士兵們聽到楷司令這樣一說,士兵們一下子全都擡起了頭,他們都說:“想,我們咋能不想?”
楷司令進一步說:“我們想見到娘就得活下去,要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我們要自救,兄弟們怕死不怕死?”
有個叫周大新的排長說:“司令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我們都聽你的,反正我們橫豎都是一個死,與小鬼子搏鬥被殺死怨我們沒能耐,就是這樣死了,也比被小鬼子成批拉出去斃了強,被小鬼子斃了,死得也真他媽窩囊到家了,死不瞑目啊!”
楷司令說:“好,那我們就跟小鬼子拚一次,事不遲疑,我們說幹就幹,小毛二順,你帶領幾個人把住門,鬼子進來了就把他們幹掉!”
小毛二順低聲回答說:“是!”
小毛二順立刻就帶領十幾個士兵把守着大門。
楷司令說:“大新,還有你們幾個,你們都跟我來!”
楷司令說着,身體一躍,擡手就抓住頭上的房樑,胳膊一用力人就翻到了房樑之上,周大新也如法炮製,也站到了房樑上,楷司令站在房樑上用手抓住屋芭用力一拽,一根被拽斷。楷司令將手插進去再用力一拽,兩根屋芭也被楷司令拽下來,李司令動作迅速,三下五除二,不一會一個方洞就呈現在眼前,露出了屋靶上面的泥瓦。楷司令再用手用力向上一頂,房上的瓦就被楷司令頂翻,楷司令用手將翻起的泥瓦輕輕地挪到了一邊,楷司令將腦袋伸出去,觀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情況,躲過鬼子炮樓上一掃而過的探照燈的燈光,楷司令的身體再向外一竄,楷司令整個人就蹲在了房坡上。
楷司令上了房坡後,再次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後,一切正常,在鬼子探照燈燈光閃過之後,楷司令對着被他撕開的洞裡一揮手,周大新和幾個士兵就先後上到了房坡。楷司令拾起被他翻開的屋瓦提在手上,他們從房坡上悄悄地
摸到了庫房大門上面,庫房大門外的兩個鬼子崗哨,一直都在走來走去,沒發現房子上面的楷司令他們。
忽然,站在炮樓上面的鬼子崗哨大叫:“房子上有人,你們什麼地幹活!”
炮樓上的鬼子喊着對着楷司令他們就打了一槍,太不湊巧,炮樓上站崗的鬼子一槍就打中了一個士兵,這個士兵中彈,當即就滾下了房坡。門口上的兩個鬼子崗哨,被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他們甚至呆呆地看着滾落在他們眼前的那個被搶擊中的保安團士兵。
楷司令他們既然已經被鬼子發現了,藏不住了,楷司令就拎起手中的瓦片,左右兩下就砸在兩個鬼子崗哨的頭上,楷司令喊了一聲:“衝!”
楷司令率先從房子上跳了下去,直接跳在一個被瓦片砸暈了的鬼子頭上,將鬼子壓倒在身下,只一下就將這個小鬼子脖子擰斷,奪了這個小鬼子的槍。
楷司令解決了一個小鬼子的崗哨,另一個小鬼子的崗哨被周大新用同樣的方法給結果了,其他士兵跳下房坡趁機砸開庫房的門大叫:“兄弟們快跑!”
庫房裡的保安團士兵立刻從屋裡向外跑。炮樓上面的鬼子崗哨發現了情況,打出了一槍,也就驚動了炮樓裡的其他鬼子,其他鬼子發現了庫房裡關押的保安團士兵發生了暴動,鬼子的機槍居高臨下,對準庫房的門口掃射起來,跑出的士兵大都被打死在庫房的門口。
楷司令舉槍扣扳機,一聲槍響鬼子的機槍立刻就成了啞巴。楷司令一槍打掉了鬼子的機槍手,楷司令命令:“周大新你帶領兄弟們突圍,我掩護你們!”
周大新說:“不,你是司令,我們獨立軍不能沒有你,司令你帶着兄弟們突圍吧,我來掩護!”
楷司令說:“別爭了,這是命令!”
周大新回答:“是!”
周大新大喊:“兄弟們跟着我向外衝!”
周大新帶着衝出庫房的保安團士兵,向着據點吊橋方向突圍。這時炮樓裡衝出了大批鬼子,衝過來的鬼子用猛烈的火力再次封鎖住了庫房的大門,楷司令用一顆手雷炸翻了七八個衝過來的鬼子,其他鬼子立刻趴在地上,繼續向楷司令他們射擊。炮樓上的鬼子機槍又復活了,所有方向都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楷司令看到原來已經出了庫房的保安團士兵,又被鬼子壓縮回來,他們的出路好像只有再回到庫房裡,楷司令知道再回到庫房只有死路一條,眼下這所有的犧牲和抗爭就會歸零。
周大新帶領弟兄們突出去又被壓回來,突圍出去的希望是沒有的,周大新急急惶惶地跑到了楷司令的身邊,楷司令問:“怎麼又回來了?”
周大新說:“鬼子的火力太猛,根本就出不去!”
周大新問:“司令我們怎麼辦?”
楷司令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