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深該不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她和季家該不是馬上就要完蛋了吧。
季夏被嚇得瑟瑟發抖,一口氣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腦海裡只剩下要完蛋了幾個字。
接下來的劇情她可是會被虐的很慘很慘,超級慘的那種的。
現在陸宴不在她身邊,她也沒人庇佑了。
她現在逃離地球還來得及嗎?
季夏瑟瑟發抖的轉身就想遁走,卻又忍不住想親耳聽聽韓雅雯到底是怎麼編排和栽贓嫁禍給她的。
反正躲得過初一,她也躲不過十五,陸嶼深遲早終歸是要報復她的。
既然韓雅雯想要出賣她,她何不拉韓雅雯一起下水,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她先聽聽再說。
...
與此同時的包廂內,陸嶼深眉眼深邃的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旋即脣稍上揚,“季夏的閨蜜?”
性感的薄脣微勾,神色意味不明的的咀嚼着這幾個字,狹長的眼尾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包廂的門,目光慵懶隨意,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極其禁慾和傲慢的氣勢。
也相當的迷人魂魄。
《季夏的閨蜜找我幹什麼?》
《也是鬼,我竟然來了,還把季夏給一起帶來了。》
《呵...》
陸嶼深在心底低哼一聲,一時琢磨不透他自己幹嘛要來赴這個約,剛剛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發短信給他,說她知道有關於林如初被綁架事的真相。
還提到了陸宴和季夏這兩個人的名字。
按理他該置之不理的,卻在季夏走的頭也不回,十分嫌棄和他單獨相處時他突然就改變了注意,鬼使神差的來了。
貼耳傾聽的季夏:她當然是來找你告我的狀,好藉此剷除我,坐收漁翁之利的唄。
至於後面那句,季夏就有點懵逼了。
按照他的話,那他不是刻意帶她來找她算賬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
季夏陷入了沉思,有點捉摸不透陸嶼深的怪異行爲。
心愛的人近在咫尺,伸手就可觸及,特別是男人不經意散發出來的魅力和矜貴,讓愛慕他已久的韓雅雯竟然一時傻傻的看癡了,連同編排季夏都忘了。
一心一意的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一顆心也被幸福填的滿滿的,她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靠那麼近注視他了。
隨着歲月的沉澱,將其無人可擋的魅力滲透到了骨子裡,鬼斧神工般的面容遠遠比他青少年時代還要來的性感和魅惑。
難怪林如初走了這麼多年,還不忘死皮賴臉的要回到他身邊來。
韓雅雯真的快要嫉妒到發狂,心裡也恨不能,也不知道那晚的宴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她和陸嶼深共度良宵,卻不知道被誰打亂了她的計劃。
害得她被輪劍失去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不說,還足足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也就在剛剛她得知季夏醒來,正想去病房看看,卻不想看到季夏正和陸嶼深在膩歪。
陸嶼深竟然還伸手抱了季夏,這放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應該嫌棄和厭惡季夏纔對,怎麼能又怎麼可以親手抱她呢。
韓雅雯嫉妒成狂,索性一不做二發短信約他來這,好讓他知道季夏根本就不是好東西,也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愛他,她只是在玩玩他的。
感受到韓雅雯投遞來的炙熱視線,陸嶼深不悅的蹙眉,深邃的視線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了不少,像是要把人給凍僵了一樣。
嚇得韓雅雯恍然從走神中醒悟過來,緊張的捏着掌心應聲道,“嗯,是的。”
陸嶼深沒開口說話,欣長的身姿隨意的靠在椅子內,神情冷漠倨傲,像是在等韓雅雯主動繼續說下去。
他的氣勢不怒自威,壓迫性極強,看的韓雅雯有點心虛和後怕,甚至產生一種她似乎不應該提前親口來告訴陸嶼深的。
但事已至此,韓雅雯已經沒了別的退路。
她張嘴道,“陸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勸你和林小姐離季夏遠一點,季夏...她其實並不像表面上說的那樣愛你,我反倒覺得她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所以我這才約你出來特意提醒你一聲。”
韓雅雯說着一臉虔誠的凝視着,她深愛已久的男人,跟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季夏表示無語:“...”到底誰比較危險。
她韓雅雯纔是本書最大的惡毒的女配好吧,“季夏”只是胸大無腦傻傻的被她支配,當成了槍使而已。
這說謊怎麼還不打草稿的呢。
她朝着門呸了兩聲,心裡好一頓的吐槽。
緊跟着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停下心裡的吐槽,仔細小心的側耳傾聽下去。
陸嶼深沉着一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沒表態,只是睜着一雙深邃的黑眸盯着韓雅雯看。
內心卻是。
《危險?》
《那個女人看起來危險麼?》
《以前我只覺得她是個傻不愣登的草包。》
《至於現在嘛...。》
小心讀着陸嶼深心聲的季夏,緊張的吞嚥口口水,滿臉期待的等着他對她現在的評價。
《一個可愛,又花裡胡哨的草包。》
季夏:“...???”
他才草包,他全家都是草包。
季夏被他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男人到底會不會說人話了?
好氣。
一旁的韓雅雯見他不說話,以爲是陸嶼深不相信她的話,趕忙爆出勁爆的消息,急着和他解釋,“陸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季夏真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不瞞你說,上次我和季夏一塊去酒吧,她看到你後直接給你下藥了,這事想來你應該沒忘吧。”
末了,她又補充道,“還有這次的宴會,你被下藥也是季夏在背後搞得鬼,陸先生,你相信我,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半個字沒有謊言。”
門外的季夏直呼好傢伙。
無論是上一回的酒吧,還是這回的宴會,統統都不是季夏安排的好嗎。
分明是韓雅雯在背後慫恿她的。
她倒好還真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來了啊。
季夏差點沉不住氣。
一直沒說話的陸嶼深,這次倒是模棱兩可的掀起薄脣,“哦?是麼,這些都是季夏她做的?”
季夏一聽這話,心瞬間一沉,這陸嶼深該不會相信了她的胡話吧。
不行。
她待聽聽他心聲是怎麼說的,卻不想這回陸嶼深壓根沒任何的心聲,似乎是沒思考的樣子。
這下季夏更捉急了。
以前就是陸嶼深相信了她的鬼話,纔開始針對她和季家的,看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了?
韓雅雯重重的點點頭,“嗯,是的,陸先生,我絕無半點虛言。”
也就在季夏以爲陸嶼深會相信她時,他卻突然反問了韓雅雯這樣一句話。
他說,“既然你是季夏的好閨蜜,那麼請問你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又爲什麼要把這一切告訴我?這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好處吧?”
這問的絕了啊。
季夏情不自禁的朝着門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有頭腦的男人。
韓雅雯深怕這事會牽扯到她,也怕陸嶼深懷疑她,她立馬撇開關係解釋,“陸先生,我是季夏的好閨蜜不假,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我不能因爲說季夏是我的閨蜜。
我就任由她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那樣我和她又有什麼區別,並且,就因爲我們是最好的閨蜜,我纔想着把這些告訴你的,我不想看她一錯再錯繼續錯下去了。”
韓雅雯言辭誠懇,字字珠璣都在爲季夏好。
聽得站在門外的季夏差點吐出來,這女人能不能要點臉,能不能不要這麼假,她現在做的這一切分明是爲了她自己,正在樹清礙她事的敵人好吧。
她怎麼有臉把自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
臭不要臉。
陸嶼深微不可察的挑動一側眉頭,深邃的視線平靜的掃向包廂的門。
《這女人還挺沉的住氣啊。》
《小看她了。》
《等等,該不是已經跑了吧。》
一臉無語的季夏:“...”她在好吧。
也只聽韓雅雯繼續爆道,“因爲不僅僅是這樣,就連林小姐這次被綁架也跟季夏脫不開關係,儘管我不知道她爲什麼也會被關在停屍房內,但這事我聽她偶然提起過。
她覺得林小姐太礙事了,總要讓她嚐點苦頭吃吃,我想陸先生你平日裡也該知道,季夏仗着有你媽媽撐腰時不時的也會爲難下林小姐吧,這些都是她事後跟我炫耀的。”
季夏:“...”
這女人還真會睜眼說瞎話啊。
這些原書裡都是韓雅雯教給“季夏”的,要她怎麼做怎麼做的,怎麼到這都是“季夏”出的主意,還炫耀給她聽?
“季夏”冤是冤枉了點,但她真的做了很多的錯事。
冤枉也不冤枉了。
陸嶼深眼眸深沉的沒說話,幽深的眸低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束,似乎是在考量韓雅雯說這話的真實性。
實際卻是。
《這些沒有我的允許,那個女人以爲她能傷到小初半點?》
《這些事我也調查過,因爲無傷大雅我也沒追究她的責任。》
《而且上次被她下藥,還間接成全了我和小初。》
《這些都在我的可控範圍內,一個可控的草包,遠遠比一個聰明的容易控制多了。》
《但她倘若想要傷害小初,那我絕對不會輕易饒了她的。》
被不停喊草包的季夏:“...”心裡忽然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他怎麼能這麼牛掰呢。
666666...
爲了繼續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韓雅雯忽然一臉爲難的委屈下臉來,口口聲聲的嘆氣道,“陸先生,不瞞你說,季夏她每次跟我炫耀的時候,我都有勸解她的。
我勸她不要這樣,她這樣是犯法的,可無論我怎麼好言相勸,季夏她就是不聽我的,身爲她最要好的閨蜜我真的是沒辦法,也不想看到她繼續錯下去到無法挽回地步,真的釀成大錯。
我纔來找你,把季夏的真面目告訴你的。”
韓雅雯說的苦頭婆心,臉上爲難到了極致,好似真的一副爲了自己閨蜜好的模樣,卻在陸嶼深看不到的地方露出陰險邪惡的笑容來,也是轉瞬即逝。
可韓雅雯卻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還在心裡喊666的季夏:“...”這特喵的一個兩個都把她當成草包了啊。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她怒了,要爆發了。
卻也是在這時,陸嶼深忽然漫不經心的朝包廂門說了一句,“還不進來,這麼沉得住氣,不像你啊。
還是說你對這些罪行都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