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地調侃羅林斯的飛躍大西洋壯舉後,司徒南想起了昨晚看了一宿的《大國崛起》。
“這書你送回加州,找人印一批,再把樣刊,送回南洋廣東,交給司徒美登先生。”
“好的。”何永元點點頭。
“有空你也多看看,沒壞處。”司徒南笑了笑,有點自賣自誇的意思。
“少爺的教誨我一定會銘記在心。此書中有不少見解,我都從別處看過,不過沒有像少爺你說得那麼準確,系統。這比國內某些人拿着外國出來的東西就奉爲至寶強多了。”何永元有些崇拜道。
“那你就多讀讀吧!好好深刻領會。”司徒南一臉正經道。表面上有些老氣橫秋,但心裡確是笑開了。
待何永元離開後,司徒南又跟威爾弗聯繫,指示康明斯——林肯飛機公司着手研製飛躍大西洋的水上運輸飛機。
一次不算完美的飛行讓羅林斯大出風頭,被人當做英雄對待。
時隔三年重新回到巴黎,印象中那個瀰漫着戰爭氣氛的城市不見了,整座城市恢復了往日的時尚華麗。
香榭麗的女人多了不少,不僅有美麗的法蘭西之花,還有不少從東歐逃難過來的極品美女。
她們臉上帶着戰亂的不安,來到巴黎後,很快落入了男人的安慰中。
她們需要男人,就像萬千在戰爭中失去了丈夫、兒子、父親的法國女人一樣。
“巴黎的女人味道正點了不少,咋咋。”羅林斯摸着下巴,臉上帶着玩味的微笑,心裡回味剛纔在自己胯下承歡的那個帶着點點嬌弱引人疼愛的女人。
“嗯。這就是巴黎的好處了,只要你有錢,她們不介意跟黑人做愛。”尤金很同意羅林斯的話,他裂開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此時兩人坐在酒館裡喝酒,久別重逢,有說不盡的話,特別提起在拉斐爾飛行小隊時並肩作戰的情景,感慨良多。
“這次讓你踩了臭狗屎了,出盡了風頭,保羅那傢伙肯定羨慕極了吧。”尤金喝了口酒,有些羨慕地看着羅林斯。
“是啊。美妙的飛行,巴黎的鮮花女人他都夠不着,哈哈~”羅林斯風騷地笑道。
“看見門口那女人了沒有,紅衣服的。我敢保證,只要一美元,或者不用錢,只要你勾勾手指,她馬上跟你走。”尤金指了指門口道。
羅林斯掃了一眼過去,那女人身材確實不錯,不過剛剛清空庫存的他有心無力。
“嘿嘿!看來你在這裡混得挺不錯的。”羅林斯曖昧一笑,那笑容男人都懂。
“還行吧!法國男人都死光了,美國大兵回去後,她們找不到安慰,有不少嫁給了工廠裡的中國工人。”尤金的聲音很輕,不過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聽說這裡比較多活幹?像你那個外籍兵團?”羅林斯好奇地問道。
“還行吧!當兵賣命,上了天就開飛機打下面的人,落地了不想打飛機就找巴黎的女人打炮。”
尤金輕描淡寫道,“不過這兩年還去趟俄國,跟那些共產黨分子打了一戰。他們沒有飛機,被我趕得到處跑,不過有時那些傢伙也夠浪的,拿着步槍向天空射擊,真是不怕死。”
“哦?怎麼跑到那麼遠地方呢?”羅林斯覺得有趣,他已經好久沒試過在空中戰鬥的滋味了,雖然經常飛。
“外籍兵團嘛,不就是送死的命麼?之前俄國人欠了法國人大筆錢,紅俄不認賬,結果自然要把我們這些苦命人送過去了。
還有英國人、美國人、波蘭人也去了,熱鬧得要死。不過打起戰來,就沒那些紅俄玩命了。我也是不久前纔回到巴黎的。”
尤金端起酒杯一喝而盡,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
“哦,那些紅鬼真他們的夠混蛋的,到處惹事生非,跑到紐約去炸華爾街,又跑到東方上海去炸法租界,下一次我看不是巴黎就是倫敦了。呃,揍得好。”羅林斯笑道,和尤金碰了一大杯。
“是嗎?不過,這關我屁事。就算把巴黎炸了,大不了我到馬賽去,照樣大把女人。
這幾年給人賣命,我存了不少錢,準備過段時間就退役,運氣好的話找個法國女人做老婆,哈哈!”尤金有些醉了,有些語無倫次。
“那也好。跟我回美國吧!保羅在打理一家飛行學校,想找一些朋友回去幫忙教那些菜鳥開飛機。那傢伙在洛杉磯很混得開,條件也不差,女人、金錢管夠。”羅林斯勸道。
“保羅。那傢伙不錯,雖然有些傲氣。”尤金有些意動,感嘆道:“他真是有錢公子,還開飛行學校玩。不過我不回美國的,美國不喜歡我這身黑皮,還是留在這裡好。”
“你說的是芝加哥吧?哪裡的確有些亂。不過加州的情況要好些,那裡有些怪怪的,從南方來的傢伙也不敢在舊金山和洛杉磯搞事。還是跟我回去吧!我們一起開飛機,打飛機,多好啊。”
羅林斯勸道,“至少美國那邊的經濟比巴黎強了。最近成立了不少航空公司,我訓練的一些菜鳥都被招聘爲機師了,以你的本事肯定能獲得更高的成就的。”
“聽起來不錯。你這樣關心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尤金說完有些惡俗地看着羅林斯。
“滾!”羅林斯翻了翻白眼,有些感慨。
“我回到美國後,家裡又沒人了,想了想,還是覺得以前的那幫兄弟不錯。”
他一臉真誠地看着尤金。
尤金有些感動,吐了一口酒氣,凝視羅林斯,又掃了一眼周圍,臉色凝重道:“夥計,又樁買賣,我需要你幫忙。”
“說吧!需要錢嗎?我攢了不少。”羅林斯笑道。
“回去再說吧!”尤金甩下幾張法郎後,有些神秘地帶着羅林斯回到了酒店。
此時的尤金沒有一絲酒意,他有些猶豫,長呼出一口氣後,凝視羅林斯數秒,小聲道:“聽說過沙皇黃金嗎?”
“沒聽過。怎麼啦?”羅林斯見尤金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好笑。
“我在東歐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俄國人,是個軍官,從西伯利亞逃過來的。
有一次無意間,他喝醉了,真是俄國酒鬼!當時他嘴裡嘮叨什麼黃金之類的話,我有些好奇,逗了他兩句,他就全爆出來了。說黃金在西伯利亞,沙皇交給高爾察克,高爾察克那這些黃金從外國買武器,英國、法國、日本都有訂購,還把部分黃金存進了各國的銀行。
不過這些黃金數量太大了,足足有500噸!部分流失到國外後,還有部分在俄國,不過後來紅俄打過來的時候,在逃難中,那些黃金失落在西伯利亞的冰原裡了。
我認識的那個軍官就是押送黃金的軍官之一,他夥同另一軍官把黃金藏好後,就殺死了其他的知情者,包括另一名軍官,自己帶着一些黃金逃走了。”
“500噸黃金?打個折還有250噸在俄國,再打個折,你說的那個軍官手裡還有一百噸黃金?這個不是不好笑,尤金你醉了。”羅林斯笑道。覺得尤金的話太滑稽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呢?
“就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不過現在我信了。你看看這個!”尤金拿出一張牛皮紙地圖,上面有幾個俄文,看樣子好像是西伯利亞某處。
羅林斯笑笑,搖搖頭,覺得這尤金着了魔了,就憑一張地圖,就想入非非了?
“那這個呢?”尤金拿出一根金黃的東西,那金光讓羅林斯有些晃,他意識到什麼,馬上奪過來,仔細端詳着。
“底下有個記號,是沙皇皇室的標記。”尤金叼着根菸,菸草的辛辣味刺激他喉嚨,讓他緊張的心冷靜下來。“我本想把那俄國佬幹掉的,結果讓他跑了,不過卻留下這些東西了。”
“媽的,好像真的?!”羅林斯手一抖,金條差點掉下來,他反應敏捷,及時抓住了,看着尤金,目睜口呆,一臉驚訝。
呼呼!
羅林斯的心砰砰跳,想道無數的黃金,幾乎不能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無論如何,這都得試一下。”羅林斯目光炯炯地看着尤金,一臉堅決,身上的冒險因子甦醒過來了。
此時的尤金臉色平靜,幽幽一嘆道,“我前後想過了,現在俄國的情況很複雜,西伯利亞又是冰天雪地,一片荒蕪,就算讓我們僥倖找到了也運不出來。所以以我兩的實力,根本不可能。”
“那怎麼辦?難道就放棄?”羅林斯不捨。
尤金搖搖頭,此事實在冒險,沒有足夠的把握不敢動手。
“你說我們把這個消息賣出去怎麼樣?如果有可靠的人的話?”
“賣給別人?”羅林斯皺起眉頭。
“那你幹嘛告訴我啊?不怕我——”他問道。
“很簡單,你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過,連你們都不信,我還能信誰呢?
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合夥人,至少我被人幹掉了也得有人替我收屍啊。”尤金笑道。羅林斯對錢看得不是太重,反而熱衷冒險,刺激,而且比較重感情,信得過。
“好吧!說不過你。不過看來暫時只能空歡喜一場了。”羅林斯有些遺憾。
“對了,你確定要賣消息嗎?”羅林斯覺得這個主意太不靠譜了。
“賣給保羅怎麼樣?”尤金突然笑道。
“好主意,不錯的人選。”羅林斯眼前一亮,又搖搖頭道,“他不會要的。更不可能去冒險。”
“爲什麼?”
“他根本不缺錢。錢多得花不完,最多隻是有些好奇而已,但又不可能去冒險。上次,他飛機掉下來的時候,你還記得吧!他們家族出動了私人部隊,硬是把他救回來了。而軍方一路開綠燈。
他們梅隆家族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就算是100噸黃金也不過是他們家族財產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在洛杉磯的時候,去過他的住宅,好傢伙,把整個城市都買下來了,當時我們直接從天空中飛到他們家的後院的。
哦,我想起來了,那是他姐夫家。又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家族,據說投資1000多萬在好萊塢建了座大學。
我們的飛行學校就在旁邊,不瞞你說,裡面的飛機都是最先進的,從康明斯——林肯飛機公司送到我們那試飛的。飛行學校的條件確實好,所以我才勸你回去。”
羅林斯一臉敬仰道。想起了那個自助自己飛躍大西洋的年輕老闆,還有那豪華至極的遊輪。
或許趁此機會,自己也能成爲百萬富翁?這個念頭一下子侵入了他的腦袋裡。從前的他只想飛行,冒險,其他的倒是看得挺淡。
“聽你這樣一說,我跟不能放棄了。保羅那傢伙對錢不感興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啊。我們可以嘗試和梅隆家族談談?”尤金建議道。
“你確定嗎?這可不能開玩笑啊!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羅林斯勸道。
“不!來不及了。我聽說俄國的內戰差不多已經分出了勝負,待那些紅俄鞏固了政權,以他們的那一套,我們就別想有機會能得到那些黃金了。最好還是儘快行動。”尤金一臉堅決道。
“好吧!不過我建議徵求一下保羅的意見吧!有他在,我們會安全得多。”羅林斯道。
“嗯。我在巴黎等你消息。主意保密。”尤金叮囑道。
此刻的他做了一生中最大的冒險。敗了,可能一無所有,甚至連命都丟了,成了就成爲人上人。
這是一場賭博。
羅林斯和尤金約定後,果斷終止了在巴黎的享受,連忙催促機師維修哥倫布號。
此次他還特意加了一個油箱。
“飛躍大西洋的熱潮還沒冷卻,美國牛仔急急忙忙地享受巴黎的美女後,又趕着回去了,美國人都這麼匆匆忙忙嗎?連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
相比之下,法國人要積極一點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在暖暖地下午,到香榭麗喝杯香濃的咖啡,然後無拘無束地過一下午。嗯,這纔是真正的法國人。
再次飛躍大西洋,這樣的勇氣讓人佩服。看來羅林斯要徹底地征服大西洋了。
這次他加了個油箱,希望不要再掉在家門口吧!不過沒有在海上中途休息,經過漫長的飛行後,這個美國牛仔會不會一到家門口就累到在紐約大媽的胸脯前呢?”
在法國《費加羅報》報復雜略帶調侃的報道中,羅林斯駕駛哥倫布號,在法國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又急忙地趕回美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