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到底哪裡去了?”已經忘記了張大娘其實是飛龍堂的客人,,許雲起經不住地問道。
張大娘一邊擦着自己的眼淚,一邊告訴着她:“他被康王帶走了!”
“尉遲義?”許雲起愣了一下,隨即又放下了心來,到底是孩的父親,她還真得以爲煜是出了什麼事呢?只不過,她馬上又想到了什麼:“尉遲義帶着煜去幹什麼了?”
此時,尉遲義可是去了澤州的戰場之上,如果尉遲義迴轉京城開封,他帶着煜回去,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尉遲義帶着煜去戰場上做什麼呢?那裡可是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是他想要讓兒體驗一下戰爭,煜也才四歲,那麼,他怎麼可能體驗得到呢?
張大娘還有流着眼淚,她抿了抿嘴脣,對着許雲起道:“親家姐,咱們還是進到屋裡吧,讓玉梅告訴你!”
許雲起這纔想到張玉梅也快要臨盆了,此時她應該是躺在牀上的,對於生頭一胎的她來,正有一個生死的鬼門關在等着她。
她同時也想到了自己,在生煜的時候,也是闖了一次鬼門關,從早上一直到晚上,足足熬了一天一夜,若不是當時尉遲義找來了全城最好的三個接生婆,那些接生婆的經驗豐富,她可能已經難產死掉了。
林花抱着洛也跟了進來,她可以感覺得到,煜被尉遲義帶走,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許雲起走進了許八郎夫妻二人的屋,林花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進去。
張玉梅躺裡屋的牀上,已然聽到了許雲起的聲音,還沒有等到她走進來,便不由得大哭着:“姐呀,我對不起你呀,把煜沒有守住,讓他帶走了!”
許雲起走進來,看到了躺在牀上痛哭不止的張玉梅,反而平靜下來,好知道孕婦痛哭,對胎兒並不好,馬上來到了她的牀前,安慰着她:“玉梅,不要哭了,煜也只是被他爹帶走了,不會有事的;再,尉遲義要把煜帶走,你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呢?”
不還好,如此一,張玉梅哭得更加厲害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道:“姐呀,你哪裡知道呀,他把煜一帶走,只怕咱們便再也見不到煜了!”
許雲起皺起眉頭來,道:”怎麼會呢?難不成尉遲義還會把煜賣了不成?“
張玉梅的淚水越發得兇猛,喘了半天氣,卻也不出話來,只是使勁地點着頭,彷彿真得就是這樣。
“你不要胡!”林花抱着洛出現在內屋的門口,她好像聽明白了什麼,鄭重地道::“虎毒不食,康王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兒賣掉呢?”
“雖然不是賣掉,但卻也差不多!”張玉梅終於是止住了悲泣,出了一句整話來。
許雲起和林花都不由得一愣,她們如何也不會相信,尉遲義會是那種人的。
張大娘看了看抱在林花懷裡的洛,道:“親家姐,你便在這裡,好好聽一聽玉梅怎麼跟你,我幫你帶着孩先回青雲樓!”着,從林花的懷裡接過了洛,走了出去。
張玉梅擡頭看了一眼林花,欲言又止。
林花明白了什麼,顯然張玉梅是不想讓她聽到,雖然她非常想要了解其中的情況,但此時也只好對着她們道:“好吧,你們,我出去了!”
許雲起道:“林姐也不外人,玉梅,不用擔心,你直講就是了!”
雖然與林花在四年前就已經接觸了,但是直到這一次的燕京之行,許雲起才和林花算是互相瞭解了,知道她是一個古道俠腸、同時也是很有正義感的一位俠女。
聽到許雲起這麼,張玉梅也不好再什麼,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示意着許雲起坐到了自己的牀邊,過了一會兒,這才問着她:“你可知道,尉遲義還有一個妹妹?”
“知道,她叫作尉遲智!”許雲起道。
“對,就是她!”張玉梅恨恨地道:“那個女人豔若桃李,但是心毒如蛇蠍。就是她,如同一根攪屎棍,把好好的一個太平寨攪得雞犬不寧,這也就罷了,還亂嚼舌根,跟尉遲義,煜不是他的兒,是你跟欒青林生的兒!”
許雲起一愣,如果尉遲義真得相信煜不是他的兒的話,便什麼事都可能幹得出來的。
張玉梅接着道:“她那不是胡八道嗎?我知道,你跟欒青林認識的時候,煜都已經三歲了,而且巴洛也滿周了,煜怎麼可能會是欒青林的兒呢?”
許雲起的心裡卻有一種不出來的話。張玉梅把欒青林當成了顏毅,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初戀情人,的確就是欒青林,只不過,如今那個人成了北漢國的駙馬,他的大名叫作欒山。
張玉梅道:“那次她在院裡跟尉遲義吵架,我在邊上聽到了。她尉遲義白白養了別人的兒三年,當成是自己的兒一樣痛愛,卻不知道原來是替別人養了一個兒,戴了頂大大的綠帽。而那個人還帶着大軍打到了澤州,要報當初受辱之仇。”
許雲起可以確信,此處尉遲智所指的欒青林,已然不再是顏毅,而是真正的欒山欒青林了。
許雲起不知道尉遲智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北漢的駙馬就是當初被尉遲義打進了衛河的那個落魄。
張玉梅看了看許雲起已然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遲疑着,不知道還應該不應該繼續講下去。
見到張玉梅停住了話頭,許雲起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道:“你接着。”
“我也不知道她所的事是不是真的,她跟尉遲義道,就是你跟那個叫作欒青林跑了之後,回來就懷了孕,天下間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尉遲義跟你在一起都三年了,怎麼就一直沒有生出孩來?偏偏你跟着那個男人跑了這麼一回,就懷了孕呢?”
林花可以看出來,張玉梅還是對許雲起非常維護的,明明就是一個私奔,張玉梅卻沒有這麼。
“她這是血口噴人!”許雲起也不由得憤怒起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一次她與欒青林在出逃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男女之間的事情,他們都清白之身。
那個時候,欒青林致情,她致義,簡單而又純潔。
只是,便算是她跟欒青林真得什麼也沒有做,畢竟也在一起共處了那麼幾天,對於很多人來,孤男寡女,便是乾柴烈火,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呢?
無疑,尉遲智的話,已然令尉遲義生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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