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義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還沒有來得及忍住,便又哇得吐出了一口血來。
看到主帥今天竟然連吐了兩口血,金崎、祁東和林花都有些慌張,金崎連忙叫人去喊軍醫過來,他和祁東扶着尉遲義到帥帳的裡面躺下。
但是,尉遲義掙扎着坐起來,已然一臉得慘白,他努力地想要站起身來,對着祁東道:“我要去太平寨!”
祁東、金崎和林花三個人面面相覷,祁東和金崎都看着林花,覺得事情因她而起,看她如何阻攔。
林花搖着頭,雖然對尉遲義也有些心痛,但是一想到煜與許七所受到的傷害,又覺得他這是自作自受。
只是,這種話,當然不能當着大家的面出口來。
想一了下,林花還是勸慰着道:“義哥,你冷靜一點兒,就算是今天你馬上趕到太平寨裡去,也於事無補!許七已經怨上了你,也正在氣頭之上,別她不願意見你的面,便是見了面,你又如何跟她解釋?不如緩些時日,等大家的氣消了,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講話的時候,再去找她解釋不遲!”
“是呀!”金崎也連忙勸道:“林花得對呀!再,如今大敵當前,如何也要將對面的敵人擊退之後,纔好去安排其他的一切!”
尉遲義閉上了眼睛,也許是在琢磨着他們兩個人的話。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林花接着道:“如今,義哥若是想要讓許七回心轉意,別的什麼都沒有用,只有把煜找回來,或許還有得!”
“是呀!”金崎又跟着附和着:“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去趕緊找孩!”
尉遲義何嘗不知道林花所得是對呢?只是,他自己都有些恨自己了,爲什麼就那麼偏執?即使煜真得不是他的兒,他爲什麼非要將他帶到戰場之上,去跟欒山交換人質呢?
當然,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就是想要報復許七。將煜交還給他的親生父親,就算是在許七的面前,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出口來。
只是,當這一切,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錯了,後面就算是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義哥,你先不着急!”林花接着道:“如今咱們可以分兩邊來找,你先派人回開封,去詢問三爺,看看煜的失蹤,是不是跟萬商會有關係?我想,你們是親兄弟,煜也算是他的侄了,他總不應該謀害那麼的孩吧?”
尉遲義心裡卻是無比得苦澀。
雖然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尉遲智製造出來的,但是他寧願相信,這其實就是尉遲儉在幕後指揮的。
以尉遲智那點兒的頭腦,是不可能想到那麼多的,她最多不過是尉遲儉手中的一枚棋罷了。
尉遲儉到底是他的三哥,雖然他們因爲許七的關係,兩個人處在暗戰之中,他也一直唯恐兄弟相殘,故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但是,尉遲儉卻是得寸進尺,就是要逼迫他重新回到尉遲王府裡去。
正如許七所的那樣,他對尉遲王府的一切,也早就厭煩了,不願意與大哥和老三他們同流合污。
見到尉遲義處在沉思當中,林花也不好去差言他們尉遲家的家事,又道:“另一條線,我跟祁東再往黑風寨去一趟,順便往太行山的各個山寨拜訪一番,或許能夠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這一次,尉遲義點了點頭,當即道:“好,那就由你們兩個人,把煜找回來!”
祁東立即應諾,信誓旦旦地道:“義哥請放心,若是找不回煜,我們夫妻一日不回大營!”
尉遲義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枚玉珮來,交給了祁東:“以後,鷹眼組織,就由你們兩個負責,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儘快得找到煜!”
祁東有些受寵若驚,他和林花都知道,鷹眼組織,那可是尉遲義一手打造出來的情報組織,只要是掌握了鷹眼,那麼,天下的所有事情,無論大,都能夠了如指掌。
當然,那也只是人們的傳言而已。
就像是上一次在燕京城,祁東就是通過鷹眼組織,瞭解到耶律休達的五夫人是假懷孕。
只是不知道,煜的失蹤,這些人能否查得出來呢?
“義哥放心,我們夫妻執掌鷹眼組織,定然不會辜負義哥的信任的!”祁東當即向着尉遲義宣示着。
尉遲義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再一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着他們退出去。
但是,林花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她不由得道:“義哥,我還有一件事不明,還望義哥如實相告!”
尉遲義又一次睜開眼睛,問道:“吧?”
林花道:“尉遲智如今可是貴爲鄭王妃了,她爲什麼這麼巧,便乘着許七不在的時候,來到了太平寨呢?而且又挑出了這麼多的是非來?像她那種身份,只要是出京,都會很引人注意的!”
尉遲義愣了愣,尉遲智跑出京過來找他的原因,卻是關係到朝中的重要決策,這件事他還真得不能夠亂講,當下道:“林花,有些事情是你不能夠知道的!”
林花有些尷尬,還是道:“這一次我們隨着許七往燕京販貨,並不順利,而且還有一次險遭暗算。我們無論走到哪裡,哪怕是臨時變更了路線,萬商會的人都能夠一清二楚。”
尉遲義發出一聲苦笑來:“許七心裡清楚着呢,她那個三姐夫是個什麼人!”
“王西?”林花一愣:“他是萬商會的奸細?”
尉遲義肯定地點了點頭。
林花與祁東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一時間無語了起來。
尉遲義道:“三哥想要得到太平寨的玻璃配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許雲起也知道她的三姐和三姐夫,是被三哥送過來的。但是,她就是想跟老三鬥一鬥!”到這裡,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若非孤的原因,老三怎麼可能放得過她呢?”
的確,在所有的人眼裡,許雲起成立了一個太平商棧,就是跟萬商會唱對臺戲。只是,以太平寨這麼一點兒的影響力,又怎麼可能是萬商會的對手呢?
萬商會之所以沒有對太平寨的商棧下手,自然還是看着了尉遲義的面。
雖然尉遲義和尉遲儉這兩個兄弟不和,但是在外人的面前,他們終究是兄弟,是一條船上的人。
林花沒有再問什麼,和祁東一起告辭,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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