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錦樓裡出現的這一幕,在傳到沐希的耳中時,也自然被田雲墨的人給傳了回去。
“什麼?憶錦樓被人上門鬧事?還是我們的人做的?”鄒老爺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驚得老眼圓瞪的看着來報的下人。
“是!”下人點頭道:“有人認出那幾個人除了是城邊的混混外,其中一個是鴛鴦樓的王掌櫃。”
聞言,鄒老爺嘴角抽了抽,暗罵王掌櫃這混帳白癡,竟然上門鬧事也不知道派其他人去,還自己惹出一身腥。
“主子!”
此時,雲雨從遠處走來,在田雲墨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雲雨的目光就滿是憐憫的落在鄒老爺的身上,讓鄒老爺被他看得毛了起來,渾身雞皮直豎。
“看樣子鄒老爺如今管理酒樓管得不太行呢。”田雲墨聽完後,唰的一聲打開扇子,似笑非笑的望向鄒老爺道。
“這……大東家爲何如此說?”鄒老爺被他這種表情驚得心肝真跳,冷汗狂冒。
即使他見這個幕後東家的次數不多,但是也明白要是這個年紀輕輕的邪魅男子露出這種表情時,就肯定有人要倒黴了,而現在,非常不幸的將會是他。
田雲墨一挑眉,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說呢?”
鄒老爺的額上更是冷汗直冒,這種概括極大的問話,可是非常容易讓心理不夠強大的人把罪項都自己供出來,但鄒老爺向來都是人精,又如何會自曝其短。
“鄒某不知。”鄒老爺按捺住自己驚跳和疑惑的心,拱手道。
想他在這帝都城內經營幾家酒樓,向來都兢兢業業的,即使偶爾也有從中抽取些好處,但是也從沒出現大的紕漏,在大東家問責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的擔心,只是如今……
唯一想到的就是那該死的王掌櫃,竟然自作主張的去憶錦樓去鬧事,早前大東家都已經擺明要維護憶錦樓了,他爲什麼就那麼的沒眼色,硬是去惹憶錦樓。
“哼!”田雲墨唰的一下把扇子合了起來,冷哼一聲瞪着他道:“你還敢說不知?你管理下的鴛鴦樓,就是那個去鬧事的王掌櫃,已經被雲雨查清楚他貪污店裡的贏利,每月達三四百兩之多,如果不是我回來帝都心血來潮的去查帳,你是不是就一直裝作不知情了?”
“這……”鄒老爺此刻才真正的心驚膽跳,頭皮發麻了。
若他說他的確不知情,就可以斷定他這完全就是管理不當,讓下屬們有漏洞可鑽,要是這麼一查下去,只怕他所管理的一片酒樓都要易主了。但他若說知情,他就是隱瞞不報,欺上瞞下,同樣也是能讓他收包袱滾蛋,甚至都可以讓他進去吃牢飯了。
“最近鄒某都有在關注鴛鴦樓的運營情況,也覺得有可疑,只是還沒找到要點,大東家就明察秋毫的發現了,鄒某實在是深感不安。”鄒老爺這人精當然此時腦子一轉就馬上應對有度的躬身道:“鄒某這就去徹查。”
“哼!還查什麼查!”田雲墨拿着扇子敲了一下桌子邊沿,氣憤的道:“派人把那王掌櫃的家給我好好的翻翻,把他吞了的統統吞出來,還有,把鴛鴦樓的地契房契都統統拿來。”
鄒老爺眼角餘光看到那以硬度著稱的花雲石桌,被他這一敲之下竟生生的裂開了幾道裂痕,驚他心肝顫了顫,立即連連稱是,並派人去把交代的事都辦好。
在田雲墨帶着鄒老爺風風火火的朝憶錦樓趕的時候,憶錦樓裡的茅房旁邊正上演着一場鬧劇。
“王掌櫃,你還是乖乖出來吧,再呆在茅廁裡,你都不覺得臭嗎?”李掌櫃負着雙手,站在離茅廁五步開外,冷冷的道。
聽到消息而來的沐希與寒曜,江大夫則站在一丈遠,淡淡的看着李掌櫃要如何處理這個開始耍無賴的王掌櫃。
“我不出來,你們這酒樓裡的菜吃壞別人的肚子,我都拉出血來了,我要告你們!”已經被發現真面目的王掌櫃臉色鐵青的吼道。
如果不是因爲拉得手軟腳軟,他大概早就已經逃出這憶錦樓,又如何會被人如此憋屈的堵在這茅廁裡,忍受這裡噁心的味道。現在東窗事發,他拼死也要把這憶錦樓給拉下水,否則他下不了這一口氣。
“哼!”帶着人趕了過來的鄒老爺聽到這一句,立即冷冷一哼,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讓人把你淹死在茅廁裡,讓你永遠也不用出來了。”
“東……東家……”王掌櫃一聽這聲音,都根本不用看來人是誰,立即就腿一軟的坐了下去,結果卻真的掉進了糞桶,立即驚呼起來。
外面鄒老爺一聽,立馬使了個眼色,讓跟他一起來的人衝進去把這該死的王掌櫃給撈上來。
“沐沐啊,你聽我說,這件事並不是我指使的,但是因爲是我的人,所以我來賠罪道歉了。”一進來,就遠遠看到沐希冷着一臉的看着茅廁方向,田雲墨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他那樣子看得跟在後面的雲雨暗暗抹汗,主子啊!你冷酷邪魅的形象呢?真真是一遇到沐希就什麼都碎成渣了。
“你的人?”沐希挑眉望向他,淡然的道:“你的生意還真是做得大,在這帝都裡,還有什麼生意是你沒做的?”
“好說好說。”田雲墨唰的一下打開摺扇,得瑟的邊搖着扇邊道:“無論你想做什麼生意,我都能幫你。”
“先把你的人處理好再跟我說話。”沐希冷冷的說完後就拂袖而去。有他來處理那王掌櫃,她也就不必再有任何的擔心。
寒曜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也跟着沐希走去。江大夫無語的看着茅廁那邊的鬧劇,搖了搖頭,就回了後廚,現在生意還正在做,總不能兩個坐陣的大夫都看熱鬧去。
看到沐希離開,田雲墨一轉頭向鄒老爺那邊的方向,就立即沉着一張臉道:“給本公子把他擰出去外面給洗刷乾淨,要是他身上的臭味薰着了沐沐,壞了憶錦樓的生意,我活剝了你們的皮。”
聞言,那些七手八腳把臭氣沖天的王掌櫃撈上來後,發現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裝着滿是臭水的他擰出去,便又重新把他塞回那糞桶,然後全部都捏着鼻子的一起把糞桶給擡走了。
這一幕,看得一直在旁邊監視着的李掌櫃憋得滿臉通紅,等到那裝着王掌櫃的糞桶給擡走了,臭味沒那麼濃了,他才猛然的大笑出聲。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李掌櫃笑得都要肚子痛了。
這麼多年來,對面的鴛鴦樓都在無形中給他這家老酒樓各種施壓,各種排擠,這王掌櫃更是常常在他的面前趾高氣揚的耀武揚威,何時會有今天如此憋屈的模樣,還被原本就已經一身的臭味了,還被人重新塞回去,差點沒被那臭水給淹死,看到這一幕,他真是有什麼氣都解了。
半個時辰之後,這倒黴催的王掌櫃差點直接被這些粗魯的人給搓掉了一層皮,渾身以各種俗得不能再俗的味道薰得慘白着一張臉,被丟到了沐希和田雲墨的面前。
“沐沐啊,這傢伙就由你來處置了。”田雲墨瞪了一眼軟倒在地的王掌櫃,然後討好的對沐希道:“然後,這裡是鴛鴦樓的地契和房契,就用這個作爲他來鬧事的賠償。”
“他是你的人,你處治。”沐希示意寒曜接過來,然後才從雲希軒送上來的帳本中擡起頭來,冷冷的瞥了一眼後,卻把爛攤子丟了回去。
這個王掌櫃是鴛鴦樓的人,即使他帶人來鬧事,但是她私下把他處罰了,在外面說不過去,讓他這個大東家來處理,總比她出手來得好,省得外面的人說她這個未來睿王妃以權壓人,欺壓百姓。
“這個人心術不正,貪污酒樓裡的收入,還帶人來鬧事,實在是罪無可恕。”田雲墨居高臨下的瞪着王掌櫃道:“你自己說,要如何處罰你?”
田雲墨身上屬於上位者的威壓散發出來,那冷然的氣勢別說是王掌櫃,就連一旁的鄒老爺都一驚。
寒曜則淡淡的看了一眼田雲墨,再看看沐希的態度,抿脣不語。
對於他的質問,王掌櫃在被那些人洗刷的人已經知道所有的事都已經被掀出來了,連他的老家都翻過,妻兒都被審問過了,他還能有什麼可以說的?只剩下在他的目光之下渾身顫抖,頭皮發麻。
“無話可說了?”田雲墨見他臉色青白得就像是一張死人臉,踹了他一腳的道:“本公子就讓你生不如死。”
他這一腳含着幾分內力,立即把王掌櫃給踹得倒飛出去,撞到了牆壁才停了下來,痛得他胸膛如同火熱一般辣痛。
“等等。”沐希突然出聲阻止。
“沐沐?”田雲墨冷得要殺的模樣,在一回頭的時候就轉化爲溫柔的目光。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更是看得雲雨一陣汗顏,看得鄒老爺嘴角狂抽,大東家啊喂,你用不用得着這麼討好這個女人啊?她明明就快要嫁入皇家,成爲七王妃了啊!
“不能傷了他。”沐希的眸光微轉,落在王掌櫃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我要他成爲新鴛鴦樓的打雜,專門倒夜香的。”
聞言,還撐着一口氣的王掌櫃終於受不住的暈厥過去。
------題外話------
今晚有些卡文,晚了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