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王子騰,先是接到了靈州城出事的消息,緊接着又接到了太后給甄家和王家賜婚的消息,頓時就有些驚疑不定,使人將王子勝喚了來,兄弟二人在書房商討了起來。
“子勝,你說太上皇是不是懷疑咱們王家了?”
王子騰用手指摩挲着白瓷的茶盞,若有所思的問王子勝。
“懷疑什麼?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子勝新得了一個美人兒,正是新鮮的時候就被王子騰喚來,本來就有些不耐煩,又見他這樣吞吞吐吐的,心裡就更不舒服了,乾脆放下茶盞問王子騰。
“我是說太上皇懷疑咱們王傢俬下里已經投靠了當今皇上的事情。”
王子騰也沒繞彎子,直接將自己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怎麼會?這件事情整個王家只有咱們兄弟知道,就連胡哥兒和臨哥兒我都沒說起過,太上皇久居深宮又如何得知?”
王子勝搖了搖頭,他口中的胡哥兒和臨哥兒是他的兒子,也是除了王仁之外王家唯三的兩個子嗣。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咱們王家也沒在外面提過要爲仁兒續絃的事情,太后怎麼突然……”
王子騰擰了擰眉,有些想不通的道。
“是從哪裡聽說了也有可能,咱們就是不說,仁兒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着急?
不過甄三小姐和仁兒……嘖嘖,倒是有些……再說了,就算是太后指婚,又和太上皇有什麼關係?”
王子勝的口氣略帶了一點兒可惜,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願意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娶甄寶珠,而不是自家大哥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太后和太上皇畢竟是夫妻,這夫妻一體……子勝,我還是覺得這兩件事情太過巧合,靈州的事只怕沒這麼簡單……”
王子騰站起來走了兩圈,看起來更加不安了。
“二哥,你總要想的那樣複雜,咱們反正已經將那些鐵礦石交給了甄家,他們弄丟了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至於那十二萬兩銀子……雖然多了些,但是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濤兒那裡應該就拿的出來,你要是實在害怕,這銀子……就讓濤兒拿出來補上來。”
王子勝以爲王子騰還在擔心靈州城發生的事情,笑着打斷道。
“子勝,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先是靈州城被劫,緊接着就是旨意,我是問你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王子騰有些不悅,蹙着眉頭有些不滿的看王子勝。
“有什麼聯繫?總不會說鐵礦石是仁兒給弄丟的吧……
二哥,你的意思是靈州城鐵礦石被劫的事情是太上皇那邊派人做的?”
話說到一半,王子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子騰。
“這些正是我所擔心的,之前也是我糊塗了。
現在想想,除了太上皇,誰還有這個能力,能從咱們和甄家的手裡把那批鐵礦石劫了去。
還有賈璉,當初咱們得手的也太容易了些,現在想想,如果太上皇早就跟賈璉說定了,那……
賈璉故意放了那些東西也是有可能的,我可是聽嫣然說,賈璉如今和鳳姐兒那可是好得很,就連去西南也沒帶侍妾,那個樂兒……不過一個丫頭,哪裡比得上咱們侄女兒?”
王子騰將手裡的茶盞放下,看着他道。
不過這話也真夠厚臉皮的,之前陷害賈璉的時候他可是沒想到他們的侄女兒的,這會兒居然又與有榮焉了。
“這個賈璉,居然踩在咱們身上……”
王子勝一怔,顯然也把這話聽進去了,咬着牙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說了,既然太上皇已經對咱們有了戒心。那咱們就更加不能東賈璉了,畢竟他可是太上皇的人!
對了,之前你是不是說過,那個主事的……事情就推到他身上吧。”
是,二哥,不過……太上皇爲什麼要這樣做呢?他要那麼多鐵礦石又有什麼用呢?”
王子勝又問。
“總不過是天家父子的博弈罷了。子勝,我得到消息說,自從前些日子開始,當今就將浦陽宮給圍住了,工部不少的匠人都在裡面,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來了,太上皇……着急了也說不定。”
王子騰略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對着王子勝道。
“二哥的意思是……聖祖皇后的……手札皇上已經找到了?太上皇擔心當今拿了鐵礦將木倉造出來?”
王子騰說得雖然隱晦,但是卻一點兒也不難理解,王子勝又道。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這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我已經派人潛進去看了,浦陽宮確實造出了比平時硬度更高,延展性更高的鐵。”
“那……”
王子勝從桌前站起,往返走了幾步,心裡亂糟糟的。
“當今如果能將當年聖祖皇后設計出來的木倉製造出來,別說甄家,就是太上皇……也只能暫避鋒芒,爲了避免這樣事情的發生,太上皇讓賈璉故意裝作上當的樣子……爲的就是借咱們的手,將那些鐵礦石送出來。”
王子騰又接着道。
“二哥,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太上皇下出這樣的旨意,警示警示咱們也有可能,不過……太上皇爲什麼不自己下旨而是讓太后……”
王子勝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嚥了回去,對啊,太上皇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親爹,總得給清風帝留點兒面子。
“你也想到了……”
“二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咱們要怎麼辦?皇上讓咱們把鐵礦石賣給甄家,太上皇又從咱們手裡把鐵礦石搶走,咱們……咱們怎麼跟皇上交代啊?”
王子勝看着王子騰有些煩躁的又道。
“這可能就是太上皇的目的,這是逼着咱們要咱們選擇站隊呢,之前……唉,總之,現在我們得重新……徹徹底底的站隊。”
王子騰沉聲說道。
“那二哥的意思是……咱們再轉過身投靠太上皇?”
王子勝揣摩着王子騰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道。
“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王子騰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二哥,你之前不是說皇上的勝率大嗎?…咱們爲什麼不直接投靠皇上?”
王子勝有些疑惑的問。